「我不懂你到底在堅持什麼?」他要崩潰了,這個女人一定是魔鬼,再被她折磨下去,他不敢保證自己能活得過二十六歲。
於翠翠注視著他,胸口起伏不定。「柏豪,我是為你好。」她輕輕地說,希望他能聽得進去,能明白她的用心。
「翠翠,你究竟有沒有愛過我?」連柏豪凝重地問,眼裡卻充滿一絲的冀盼。
只要她說一句否定的話,他就會成全她!假如她不曾愛過他,他強留她在身邊又有什麼意義?
她淚眼汪汪地看著他,眼裡淚水早已氾濫成災,手握得很緊,心也痛得幾乎無法呼吸。
「不要問我。」她背過身,嗓子都哭啞了。
「我愛你,但你有沒有愛過我?」他走過去,摟住她無助的肩,等著她回話。
她用手掩住臉龐,任由淚水穿過指縫。「我……我愛你,可是不行的,我們無法再繼續走下去。」
「可以的!只要兩人相愛,沒有走不下去的路。」她的身體突地被連柏豪攔腰抱起,一下子與他俊美逼人的面孔對視,讓她忍不住縮肩閉眼。
「柏豪……」
「翠翠,你願意跟我結婚,讓我成為你的家人嗎?」他恨不得將佳人緊緊擁在懷裡,永遠不讓她離開。
「你說什麼?」她楞住了。
「我們結婚好嗎?」連柏豪再重複一次。
「你瘋了嗎?我們剛才談的是分手……」
「我沒瘋,我想得很清楚,我要跟你結婚。你應該知道,我說出口的話,絕對不會收回;下定的決心,更不會後悔。」
「不,我肯定你只是一時衝動,你會後悔,你一定會後悔!」她奮力推開他的懷抱,坐直身子,眨著淚眼說道。
他是個事業有成的男人,也是個人人都想擁有的伴侶,他怎麼可以沒想清楚就胡亂地跟她求婚?
「你知道我的心意從來沒有改變過,既然你也愛著我,我們結婚有什麼問題?翠翠,嫁給我吧!我想讓你當我的連太大。」連柏豪的語氣幾近懇求。
「不行……」她的肩膀顫抖、眼眶熱紅。「請你不要再理我了,我本來就是個不討人喜歡的女生……」
「可是我愛你,除了你,我誰都不要!在遇見你之前,無論圍繞身邊的女人是誰,我都無所謂。但有了你之後,其他女人再也引不起我的興致,我就只要你一個。」連柏豪說得十分堅決。
「你說謊,我既不美、又不溫柔……」於翠翠不敢相信他的話,頻頻拭淚。
「可是只有你會把我當成普通男人看,會用最真誠的一面待我。」他一把摟住她,看著她清麗的臉蛋始終掛著淚,極為心疼不捨,卻又忍不住打趣道:「不要再否定自己了,像我這麼挑剔的人,我的眼光你還信不過嗎?」
「我不配跟你在一起。」
「只要我們結婚了,你的問題就會變成我們的問題,讓我們一起來面對,我會幫你的,好不好?」連柏豪不停地哄著她。
他明白她的心很累,希望能找到一個可以讓她安心休息的港口,那他就成為這個港口,永遠做她的依靠。
「我知道你只是同情我。」她張大紅紅的雙眸,眼神帶著恍惚。
「光是同情,無法打動我的心,說服我與一個女人結婚的。」他輕柔地拍撫她的背,搖頭歎息。
「你實在是無藥可救的笨蛋!」她低罵。
「那,你願意跟這個笨蛋結婚嗎?」他柔聲低問。
她沒有回答,只是緊緊地摟著他。
「好嗎?」見她不答話,他再加把勁催促著。
現在她已經不再堅持分手了,他得趁著局面扭轉的時候,乘勢追擊才行。
然而,下一刻,他的希望又被於翠翠打碎了。
「不好。」於翠翠依舊斷然地拒絕。
「為什麼?!」他抓住她乾瞪,只差沒抓狂了。
「結婚不是手段,我不會為了要得到你的援助而嫁給你。」她固執地回瞪他,道:「那三萬塊我一定會還給你,如果你尊重我的想法,就別再拒絕我。」
結婚是互相需要的,現在她確實需要一個依靠,也希望那個依靠就是他。可是他呢?他有需要她,讓她成為他生命中的一部分的必要嗎?
「翠翠,你真的不肯嫁給我?」他失望地望著她,眼裡儘是失落。
「我肯,但不是現在,我們再交往一段時間好不好?」她瞅著撇嘴的男人,終於破涕為笑。
兩人的視線在空中交會凝視,過了許久,他緩緩抬起她的下巴,狠狠地吻了那粉嫩的紅唇一下。
「好,只要你不再動不動就喊分手,你想怎樣就怎樣。」既然事情有所轉圜,他就不要將她逼得太緊,否則只怕弄巧反拙。
「好了,別再提這些了,現在我應該擔心的是,去哪裡找回一份兼差才對。」
她讓他從後面緊抱住自己,自己則完全靠在他的胸膛上。
超市那邊雖然已賠錢了事,但想必也待不下去了,她現在必須再另謀出路。
連柏豪仔細思考一下,突然提議道:「我們經紀公司正好缺一個後台助理,你願意來試試看嗎?」
「後台助理?那是做什麼的?」
「就是模特兒在前台走秀,助理就在後台幫忙換衣服,整理一切大小事宜。」
「你是為了幫我,故意想出這個名目的嗎?」她睨視著他。「如果是,我不會去的。」
「冤枉啊!你不相信的話,就直接打電話給霍布問一問,他總不會騙你吧!」
他也是回來後才聽霍布提起,聽說前髮型師跳槽至別家公司,還把好幾個經紀公司的得力助手一起帶走,所以現在很缺人。
她仔細想想,連柏豪沒理由騙她,又覺得機會難得,於是不再堅持地點頭答應道:「好吧!」
連柏豪見她答應,心頭大石放下不少。至少她能夠在他伸手可及的地方打工,他也能就近好好照應她。再說,二人的距離縮短,她也能更深入瞭解他的工作。
這也算是另一種守候她的方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