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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笨麥達!」
「傻紗縵!」
她失控地衝撞進他懷裡,衝勢太強,將他撞倒在地上。
麥達順勢一滾,把她壓在堅實的身軀與柔軟的土地之間。
「我猜,這個答案代表『是』囉?」
「是的,是的,我願意嫁給你!我願意嫁給你!」她又哭又笑,在他臉上又吻又咬。
「噢,小姐,你再咬我,可輪到我不娶……唔。」
他已經沒有權利反悔了。
她熱熱覆上來的唇,替兩人的誓言封了緘……
第十章
麥達終於乖乖出現在麥氏的土地上了,紗縵的芳蹤則依然杳杳。
齊磊作夢也沒想到,他們居然棲身在似敵似友的韓氏陣營裡。初初得知了兄弟的大逆不道,他只是冷哼一聲,心中不爽至極。
不過外侮當前,兄弟倆不急著起內哄,先把那氣勢惡霸的米拉酋長搞定再說。
選了一個中立的地點——麥加,兩方人馬齊聚在談判的飯店裡,並各自邀請兩位仲裁者出席。
麥達看見酋長帶來的耆宿,心中暗暗冷笑。那兩個「老伙子」都是宗教的重量級人士。他們想用宗教的名義來壓制他?門都沒有。
而麥氏陣營這邊請來的人呢?哈哈,全是麥達堅持要找的對象——其一就是他「小人國」的大哥大,韓偉格,其二則是洛罕的老爸,拉塔諾族長。
果然兩方人馬打個照面,己方悠哉游哉,對方的臉色全變了。
顧名思義,仲裁者一定要道德高尚,公正不倚才有資料擔任。而韓偉格和拉塔諾族長,一個是聲名狼籍的陰狠霸主,一個是流浪為生的老族長,哪能和人家堂堂回教大師相提並論呢?
當然不能,因為姓韓的和老族長就先不把人家放在眼裡了。
韓偉格可是米拉酋長的衣食父母,掌握他的水源命脈,老族長手下一流的馴馬師,更影響到酋長的生計和未來。找得好不如找得巧,兩方人馬比畫開來,您說,誰比較占嬴面?
米拉首長的臉色翻了幾番,從青到白到紅再回到青,最後決定先聲奪人。
「麥達,你公然帶走我的媳婦,行通姦之實,論律法早該被投石處死,你自己有什麼話說?」
「咦?這可奇了,誰看見我帶走你的媳婦來著?酋長,講話要憑證據,可別血口噴人。」麥達大剌刺沉進沙發椅裡,左腿蹺到右腿膝蓋上,還一抖一抖的。
在禮法嚴謹的阿國,蹺腿而坐是極端不合宜,甚至具有挑釁意味的。
酋長早料到他來一招死不認帳,冷笑一聲,推出一個牛皮紙袋,嘩啦一聲,從袋口滑出數量驚人的照片。
「你自己看看,照片裡那塊草坪上,簽的大名是不是你麥達?」以為他會笨到忘了搜證存證?哼!
「噢。」麥達百無聊賴地應了一聲,從身後也抽出一個一模一樣的牛皮紙袋,嘩啦一聲,袋口裡一樣滑出數量驚人的照片。「你自己看看,照片裡那塊草坪上,裸奔的男人是不是你米拉?」
酋長大驚,抽了幾張來細看。哇啊!照片中的臉孔居然是他!
「你說謊,這些作品是假的!」酋長大吼,整張臉孔險些漲到腦充血。
「那不就得了?假照片人人會做,你那疊若是真的,我這疊自然就是真的。」麥達歪著頭用小指摳摳耳朵,再放到嘴前吹一下。
一直不做聲的齊磊差點笑出來。也虧得他,還想得出耍這招無賴。碰上這不按牌理出牌的浪子,米拉顯然是吃定悶虧了。
酋長陰晴不定了一會兒,再接再厲。
「紗縵已經懷了吾兒的孩子,無論是誰帶走她,撿到的不過是一隻破鞋!」米拉在釣他!釣他說出自己期待他說的話……
他差點成功了,麥達幾乎被那句「破鞋」惹毛——只是幾乎而已。精銳的利眸如刀箭般刺入酋長的胖臉裡,隨即欽住,嘻嘻呵呵的傻笑起來。
「一個死人也能娶老婆,這倒是天下第一遭,原來阿拉真的有神跡。」
兩位宗教界耆宿被他輕慢的語氣惹怒了,氣得吹鬍子瞪眼睛。
「阿拉無時無刻不在施展她的神跡!」其中一個老頭子大喝。
齊磊眼眉一皺,警告地瞄了麥達一眼。他們雖然有恃無恐,倒是沒有必要平白惹來不必要的敵人。
韓偉格在旁邊伸個懶腰,已經開始覺得無聊了。
麥達對他挑個眉。安分一點,大哥大,你今天只是來做道具的。
對米拉酋長而言,他等的就是這一刻,臉孔突然蒙上一層凝重的神色。
「是的,我的兒子確實已經死去!」酋長瞪向麥達,彷彿兩人有什麼深仇大恨。「諸位,請看,這是一張由官方單位開具的死亡證明書,我兒子在兩個月前,也就是我的媳婦紗縵失蹤那一夜,莫名陳屍在臥室床上,致命傷就是頭部的重擊。我懷疑,紗縵和我兒子的死脫不了關係!」
麥達倒沒想到他會玩這一招,來個嫁禍之計。
酋長既然連兒子早已死亡的消息都能遮掩下來,顯然在有關單位裡具有內線關係,那麼,要開一張偽造的死亡證明也就不令人意外。他打的主意,一定是先把紗縵搶回去滅口再說,至於案子如果牽涉到警政系統,他也有恃無恐。
因為依循傳統,回教葬禮必須以最迅速、最節約的方式,盡早執行完畢,以期讓死者入土為安。而開棺驗屍被視為打擾亡者安眠的事,將替生者帶來不幸,因此也不會有人去敲敲但亞的棺木,問問當事人他到底掛點多久了。
好個老狐狸!沒關係,人家有穿牆的路數,他也有過牆梯。
「好吧!那你去報警吧!」麥達一臉無聊。「諸位,我能不能再確認一下,你們今天究竟是把我找來做什麼的?你們如果對紗縵有意見,看是要報警抓她——電話費出不起我可以幫你們出,或找人暗殺她——這點咱們小人……呃韓家大哥可以出借合適人手,你們就儘管動手。怎麼拉拉雜雜談了這些,盡扯些和我無關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