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是對他動了心?」老者見狀,笑著問道。
「沒……沒的事,爹可別胡說。」她連忙否認。
「那你就別只盯著他瞧,咱們快把他帶回去吧。」
「爹,您要帶他回去?」她訝異地眨著眼。
「當然,快入夜了,咱們可不能就這麼把他丟在這裡。」老者說著,便要再將那名男子背子身後。
「嗯,我知道了。」女子連忙幫著父親將那名男子背起,一同往前方走去,而她的視線始終落在男子身上。
她自幼便與爹在山中生活,未曾見過這樣的年輕男子,而他又是生得如此俊美,讓她怎麼也收不回視線,一顆心更是暗自狂跳,抑不住內心對他的那份特殊情愫。
*** *** ***
翌日,天明。
向煌天緩緩甦醒過來,只見自己正身處於一幢陌生的木屋中,屋子雖簡陋,但收拾得乾淨整潔。
他伸手輕撫著頭,發覺傷處已上藥包紮。
究竟是誰替他療傷的?
這時,一名身著褐衣的女子步入木屋,面帶微笑,緩緩朝他走來。
「你醒了。」她的嗓音十分輕柔悅耳。
「是你……救了我?」他訝異的瞅向這名女子,驚為天人。
她有著精緻絕美的五官,柔嫩白皙的肌膚,清澈艷麗的雙眸,俏而挺直的鼻樑,嫣紅小巧的櫻唇,想不到在此深山林間,竟有如此絕色女子。
「不,是我爹救了你,我不過是替你療傷罷了。」她輕啟櫻唇,微笑著道。
「在下向煌天,可否請問姑娘芳名?」他迫切地想知道她的名字。
「白亦云。」她神情嬌羞,輕聲回答。
這時,聽到身後傳來一道沉穩的腳步聲,白亦云連忙轉過身。
「爹。」
一名身著灰衣的老者,將肩上背著的竹簍取下,交給她,並未多說任何話。
接過竹簍,白亦云立即往外步去,準備將爹所採回來的藥草曬乾。
老者看著躺於木床上的男子,「你可終於醒了。」
「晚輩是太尉向雍之子向煌天,不知老人家您該如何稱呼?」向煌天連忙坐起身,朝他拱手一禮。
「敝姓白,你喚我白叔就好。」白斐心裡大為訝異,想不到自己竟救了太尉之子。
「白叔,這兒是什麼地方?只有您與白姑娘居住在這裡?」
「這裡位於祈南山約莫山腰處,而我與亦云在此住了十多年了。」
「那麼,白姑娘可有了婚約?」顧不得一切,向煌天問出內心急著想知道的事情。
白斐愣住。「沒有。你為何這麼問?」
向煌天神情尷尬,不再開口。
見狀,白斐也不再追問,仔細看著他的腳踝及額頭上的傷,「再休憩個幾日,你就能下山了。」
「多謝白叔救命之恩。但我也不能就這麼打擾您,什麼事也不做,請您務必讓我幫些忙。」
「這樣啊……」白斐思索了會兒,「那你便去幫著亦云做些事吧。」
「是,我這就去。」向煌天笑了,立即下床往外走去。
雖說此刻腳踝仍有些疼,但比起摔落山谷時的劇痛已減輕許多,而且他急著想再見到白亦云,已對疼痛毫不在意。
走出木屋,只見青松翠竹,掩映著木屋,一旁有條小溪倒映著岸邊的桃樹、柿樹,桃花瓣辦隨著潺潺水聲流去,垂柳隨風輕拂水面,漾起圈圈漣漪。
向煌天幾乎看呆了。這裡可是人間仙境?
往木屋後方走去,他瞧見白亦云坐於一塊扁平的大石上,燦爛的陽光灑落在她身上,讓她全身宛若散發著金色光芒,美得令人眩目,移不開視線。
見到他前來,白亦云朝他綻出一抹笑,「你怎麼不好好休息?」
「我不能就這麼讓你們照顧,什麼事也不做,所以請白叔讓我幫些忙,於是白叔讓我來這裡幫你。」
「這樣啊……」白亦云將竹簍裡的藥草攤子石頭上,「那就請你幫我把這些藥草分類。」說著,她將最容易辯認的一些藥草交給他。
向煌天伸手接過,彎下身,動手將同種類的藥草擺在一塊。
在挑揀藥草時,他偷偷看著身旁的她。
又怎會沒注意到他的視線,白亦云雙頰染上一抹紅暈,「你為何一直盯著我瞧?」
「沒什麼,我只是想問,你對於出生在官宦人家的人有何看法?」
白亦云不假思索,微笑回應道;「沒有什麼特別的看法,大家還不都是有血有肉,皆會經歷生老病死的人,並不會因為出生於官宦或是富貴人家而有所不同。」
「說得好!」向煌天拍手叫好。
在京城,人們若知曉他的身份,無不立即阿諛奉承,若對方是雲英末嫁的女子,則巴不得能馬上嫁他為妻。他受夠了這樣的情況,他不過是有個身為太尉的父親罷了,也跟一般人一樣是血肉之軀,同樣會歷經生老病死,並無不同啊!
沒想到她的想法與他相同,教他怎能不欣喜,怎能不開心?
白亦云不解地瞅向他,不明白他為何如此欣喜。
看見她困惑的神情,向煌天這才笑著道:「沒什麼,我只是感到開心,因為你和我的看法是完全一樣的。」
先是一愣,白亦云這才朝他微微一笑,不再說什麼,神情顯得有些嬌羞。
兩人就這麼望著彼此,一切盡在不言中。
*** *** ***
翌日,白亦云取來一些藥草,以石塊搗碎,置於一個木碗內,然後走向坐於椅子上的向煌天。
「我來替你敷藥。」
「這……不好吧!我自個兒來就好了。」向煌天實在難為情。
「怎會不好」。你是傷患,我是醫者,我替你敷藥再理所當然不過。」看著他那一臉慌亂的模樣,白亦云忍不住笑了。
「那就麻煩你了。」向煌天只得讓她為他敷藥。
白亦云立即彎下身,褪去他腳上的長靴,將他昨日腳上所敷並用布巾包起的藥換下,將木碗內的藥草敷於他扭傷的腳踝上,仔細以布巾包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