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希望時光停留在此刻,別再流逝。
這時,一對中年夫婦經過涼亭,瞧見他倆親暱的模樣,那位丈夫愣住,停下腳步看著涼亭裡的向煌天。
「老爺,您怎麼了?」他身旁的妻子問道。
「你瞧瞧,那好像是向兄的兒子。」王懷擰著眉說道。
他和向雍是多年好友,他也見過向煌天好幾次,又怎會不認得。
「是啊,還真的是他。」王夫人輕輕點頭。她也見曾過向煌天,認得他的長相。
「只是他怎會和一名女子如此親暱的相擁?」
「那會不會是他的妻子?」
「但我沒聽說他娶了妻啊!」他知道向雍極好面子,若是獨子娶妻,婚事定會辦得盛大隆重,眾人皆知。
「是啊,確實沒聽說過此事。」
王懷不假思索,就要往涼亭走,打算前去詢問向煌天,然而他的手臂卻忽然被妻子握住。
「老爺,您要去哪兒?」
「那還用說,當然是去問他是否已娶妻。」
「老爺,您就別不識趣了,沒瞧見他倆正恩恩愛愛地賞荷嗎?不如改日再去問向太尉吧。」
「你說得對,我不該前去打擾,咱們走吧。堂王懷點點頭,與妻子繼續往前走,然後乘上前來迎接他們的馬車。
正當他們打算返回宅第時,正好經過向府,王懷心想擇期不如撞日,便請車伕停下馬車,登門拜訪。
一聽說多年老友前來,向雍立即離開書房,來到門口迎揍。
「王兄,許久不見了,近來可好?」
王懷臉上滿是笑,「向兄,你未免太見外了,為何煌天娶了妻,卻沒通知我一聲?」
向雍被他這麼一問,不禁愣住,擰著眉問道:「王兄,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方纔我與內人在城郊瞧見煌天與一名女子在湖畔的涼亭裡親暱的相擁,所以才猜想他已經娶妻。」
「胡說,他一直待在房裡讀書,不曾離開過宅第。」向雍不由得提高聲量。
「我雖老了,這雙眼可還看得清清楚楚,那確確實實是煌天。」王懷說得信誓旦旦。
聽見他這麼說,向雍隨口推說還有要事得處理,無法招待,送王懷離去後,立即轉身朝向兒子的廂房走去。
陳進見狀,連忙緊跟在後頭,額間早已沁出冷汗,一顆心更是七上八下,不知所措。
向雍怒氣沖沖的推開緊掩著的房門,放眼望去,壓根沒瞧見兒子的身影,房內更是收拾得乾淨整潔,哪裡像是有人待在裡頭苦讀?他立即轉身瞪著身後的陳進。
「這些日子,煌天都不在這裡?」他怒不可遏。
「是……」陳進抖著聲。
「那你還不快說,他究竟上哪兒去了?」
「這……」陳進囁嚅著,不知該如何開口。
「快說!」向雍大吼一聲。
「少爺他……應該在西南方的一間平房裡。」
「他在那裡做什麼?」向雍再問。
「少爺正和他之前在外地所娶的一名女子同住在一起。」
「什麼?」向雍大為訝異。這麼說來,王懷果真親眼瞧見煌天和一名女子親暱的相擁,而那名女子居然真是煌天娶的妻!
丟臉,他這張老臉都快被這個孽子丟光了!此事若傳進朝廷裡,他往後還要不要見人?
「老爺,少爺打算日後再為那名女子辦一場婚宴……」
「胡鬧,我身為當朝太尉,怎能任由他隨意行事,娶個來歷不明的女子為妻?辦不到!」向雍怒瞪著陳進,「而你身為總管,早就知道此事,卻不向我稟報,真是該死!」
「老爺請息怒。」陳進連忙跪下,「老爺是主子,少爺也是主子,我身為下人,皆得服侍啊!」
「你……」向雍語塞。「好,這事我不怪你,但你得馬上帶我前去找煌天以及那名女子。」
「是。」陳進莫可奈何的站起身,帶著向雍前去找向煌天。
紙包不住火,老爺終究還是知道了此事,而少爺又該如何應付呢?
第三章
向煌天與白亦云賞完荷後剛返回住處休息,沒一會兒便聽到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傳來。
「這時候會是誰前來?」白亦云擔憂地問道。而且這道敲門聲又是如此急促,不曉得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你在這裡等著,我去看看。」向煌天起身前去開門,只見陳進站於門外。「陳總管,你怎麼來了?」
「少爺……」陳進滿臉歉疚。
「你怎麼了?」向煌天一臉納悶。
「怎麼了?東窗事發了!」向雍低沉的嗓音自陳進身後傳來,之後他繞過陳進,怒瞪著眼前的兒子,「想不到你真在這裡和一名女子廝混。」
心一悸,向煌天滿臉詫異,「爹……」
爹怎會突然過來?而且聽他所說的話……他已經知曉了亦云的事!
「哼,不肖子!」向雍推開他,逕自往屋子走去。
「爹,請您等一下。」向煌天欲阻止父親的腳步,但已太遲,因為父親已瞧見因為擔憂而步出屋門,正站在庭院裡的白亦云。
看著那名身著華服的陌生老者,又聽見方才向煌天所喊的那聲爹,白亦云已明白,站於身前的正是當今太尉,向煌天的父親。
「亦云見過向伯父。」她恭敬地朝向雍施禮。
然而向雍壓根不給她好臉色看,沉聲問道:「我問你,你當真已經和煌天結為夫妻?」
白亦云抬起杏眸直視著他,「是,我已經是煌天的妻子。」她的音量並不大,但是份外清晰。
向雍怒不可遏,「胡扯,我兒未曾娶過妻!你這女人好大的膽子,竟敢在此胡言亂語。」
對於他的怒氣,白亦云並不感到害怕,更認為自己並無任何過錯。
「我並沒有胡言亂語,我與煌天確實是在眾人的見證下拜堂成親。」白亦云以輕柔的嗓音道。
「你……你……」向雍無言以對,只能瞪大一雙老眼看著她。
「爹,請您成全,讓我們在一起。」向煌天連忙向前,站於白亦云身旁,輕摟著她,眼底有著堅定。
「住口!」向雍怒瞪向他,「你口口聲聲說要專心讀書,不許我前去打擾,結果呢?讀書卻讀到這個女人身上去了!」接著旋即轉過頭,瞪向一旁的白亦云,「都是因為你這下賤的淫婦,讓煌天做出這種忤逆我的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