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口是心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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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 頁

 

  她的體溫、她的笑靨、她的關懷,一切的一切,都讓他眷戀得不捨得放手。

  於是他不計代價想將她留在他的生命中,即使她要的是愛情,那個他以為這輩子再也不會去碰觸的東西。

  明明不敢愛、不能愛、也——無法再愛,他還是答應了她。

  然後,眼睜睜看著一個原本那麼開朗愛笑的女孩,漸漸不再笑了,無憂的眼底染上愁緒,他再也看不見,他最喜愛的清甜笑靨。

  除了結束,他沒有其他選擇,儘管那代表她會與他漸行漸遠,總有一天會徹底走出他的生命,再也不會有人,用柔柔嫩嫩的嗓音對他噓寒問暖,擁抱深陷在往昔夢魘中的他,在他生病時那樣包容、徹夜守候……

  從此,又是一片荒涼冷寂。

  第七章

  很晚了吧?

  放空的腦海,讓思緒一點一滴滲入,這才移動僵麻的四肢,目光移向電腦螢幕右下角的時間顯示。

  十點半了。

  乾澀的眼再次移回MSN名單,空蕩蕩的聯絡人清單中,只有兩筆紀錄,一個封鎖,一個離線。

  本來就是為她而掛網,今晚她不可能還有空上線。

  大多時候,他會覺得她行為無厘頭,常常讓他無言到一個絕境,但是更多時候,她不經意的一句話、一個小舉動,卻讓人直暖到心坎底。

  就像明明沒重點,硬要拖著他扯一個晚上來練打字速度,連她學校的校狗生了幾胎都可以扯兩個小時。好吧,真要聊天也可以過來他房裡聊啊,忍無可忍罵她到底無聊夠了沒時,她又會別彆扭扭地說:「唉唷,有些話不好意思當著你的面說咩!」

  「是你學校的狗懷孕又不是你懷孕,你在不好意思個鬼?」

  後來才知道,她拖著他扯了三、四個小時,只是要說一句:「梁,我愛你……」

  她從來,不曾當著他的面說那句話。

  每晚抱著枕頭來陪他睡時,總是等到他入睡了,才悄悄在他耳邊,溫柔傾訴那句話。

  她不知道,其實他都聽進去了,每一聲都重重敲在他的心房。

  這女孩看似爽朗大方,其實骨子裡對感情事卻是含蓄婉約,從不曾大膽示愛,可是一旦愛上了,卻會用她的全部,為對方奉獻犧牲,她就是那樣的人。

  看著她挖心掏肺,那麼真誠地付出,每一分感情都壓他的胸口,沉甸甸的,他真的好害怕,怕會辜負那麼純情的她。她愈是在意他,那樣沉重的感情愈是壓得胸口透不過氣來,存在兩人之間一觸即發的敏感張力,在她的眼淚下,崩潰。

  共行的路走到絕境,她沒有一絲怨恨,每晚的MSN,從「我愛你」,換成了「晚安,祝你有個好夢」。

  那是她最真誠的關懷,因為她真的希望,他能夠安安穩穩的有一夜好眠,所以放棄了她的愛情。

  不能再愛,她選擇祝福。

  這樣純善真誠的女孩,他這輩子也只能遇到這麼一個了。

  下了線,關掉電腦走出房間,經過她房門,裡頭透出的光亮令他感到些許意外。他以為她今晚不會回來。

  房門並未關牢,他嘗試地輕推,由半掩門扉看見蜷坐在床上發愣的關梓容。

  她不知在想些什麼,神情有些許呆滯。

  移步來到床邊,他輕輕喚了聲:「容?」

  她眨了眨眼,半茫然的神情顯示還未完全回過神。

  「你什麼時候回來的?約會還好嗎?」

  「約會……喔,還好。」前半段還好。

  「你不會做完就回來了吧?」不過夜,不溫存地擁抱入眠,做完拍拍屁股各自走人,這樣感覺不大好。

  「做什——啊,我們沒做。」保險套都拆了,就是沒做。

  他挑眉。「為什麼?」

  說到這個……她表情浮現一絲困窘,小小聲低嚅了一句。

  「什麼?」他沒聽清楚。

  「……」再重複一次。

  「到底是什麼?給我音量正常一點,不要用叫床聲呻吟。」

  關梓容豁出去了。「我說,我好像性冷感啦!」說完,她羞愧地以雙手掩住瞼。討厭,這麼丟臉的事還要她講那麼大聲……

  粱問忻盯視她足足有三分鐘,然後拉下她的手,不說一句話便迎面吻住她的唇。

  「啊!」她的驚呼聲被吞沒,他先是輕吻,並不躁進,緩慢地吮嚙下唇,在她逐漸急促的呼吸聲中,密密貼吮嫩紅的唇,細細品嚐她唇腔內每一處柔軟、敏感的地帶。

  他鬆開她的手腕,改環住她腰際,右掌滑過她柔軟的身體曲線,停在胸前的豐盈,隔著衣物撫弄撩逗。

  得了自由的手,完全忘了要抗拒這不台宜的碰觸,混亂的腦子無法思考更多,只能憑著本能貼近他、擁抱他,隨著他急喘顫悸,感受他所給予的歡愉。

  凌亂的枕被間,兩具身體火熱糾纏,修長的五指遊走在年輕光滑的肌膚之間,往下探掬溫軟潤潮,他停住,仰眸問:「要我再繼續嗎?」

  她瞬間清醒過來,拾回理智,慌慌張張地推開他,抓起被子掩住幾乎光裸的身體。

  「這樣,你還會覺得自己性冷感?」她在他身下的反應很熱烈,他熟知她身體的每一寸敏感地帶,清楚怎麼做能帶給她歡愉,讓她在高潮中顫抖,他甚至覺得,再也沒有比她更敏感的女人了,這樣叫性冷感?

  像是一盆冷水當頭淋下,當她意識到自己的行為時,已經一巴掌甩向他臉頰了。

  他就為了證明這一點,任意地吻她、抱她、碰她?!

  這次的玩笑,真的開得太過分了,她不能原諒。

  他動也不動,表情甚至沒有任何變化,如果不是左頰迅速泛紅的掌印,幾乎要以為那巴掌只是幻覺。

  他口氣平穩,接著說:「我是你目前唯一有過的男人,你正不正常我最清楚,如果你剛剛點頭,我現在已經進入你了。所以,問題不在你,而是出在余書賢身上。」

  他……沒在開玩笑?剛剛,他是真的想和她做愛?

  「我……可是……我真的一點反應都沒有……」害余書賢好尷尬,兩個人僵持在那裡,她對他抱歉得要命,又對自己沮喪得要命,忍不住懷疑自己是哪裡出了問題,沒臉再面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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