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男人憑什麼連婚都還沒跟她離成,就這樣拍拍屁股走人?這就是他報復她的方式?去當個死人?
該死的!真是該死!
她不要哭!她才不要哭哩!她來看他一眼已經算是對他仁至義盡了。
賓客的臉上,有哀淒,有暗爽,有惋惜,有納悶,有遺憾,有疑慮,還有人在偷笑……這就有點誇張了,可是那兩個俊美無雙的男人就是忍不住,如果可以,他們真想買蛋糕來砸那座新砌好、上頭寫著麥格夫三個字的墓碑。
幸好這兩人站在一群人的最後頭,否則在一個死人的告別式中這樣明目張膽的偷笑,賓客一人一腳就可以把他們踩扁了。
「她沒有哭。」席爾斯的眼力一等一的好,見華棠從頭到尾只是瞪著墓碑卻一句話也沒說,一滴淚也沒流。
「這穿得一身的紅,像新娘子一樣。」陶冬悅讚賞道。「看來她渴望的絕對是一場婚禮而不是喪禮。」
這不是廢話嗎?席爾斯無聊的掃了陶冬悅一眼。
「現在的麥真的是一貧如洗了。」
「這不是如他所願,當個平凡人去了?」
「可憐的是麥老爹,沒繼承到兒子的遺產,反而全給了一個陌生的媳婦華棠了。」
「麥老爹那麼有錢,不差麥那一份。」
「說的是。」
「走吧。」
「上哪?」
「去安慰一下華棠啊,她不哭,可不代表她真的沒事。」
陶冬悅點點頭,邁開腳步朝最前頭的紅色身影走去。
差點就忘了,他們出席這場喪禮的任務,除了必要的露臉之外,最重要的任務是安慰弟妹,順便告訴她一件天大的秘密……
*** *** ***
機場——
「嗨,這位美麗的小姐,可以請妳幫個忙嗎?我想飛到台灣,機票在這裡,請問一下,我該從哪個方向走呢?」
一個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聲音,一個悅耳到不能再悅耳的嗓音,終於出現在華棠的耳畔。
是的,她在等待奇跡,或者說,她是在等一個笨蛋,大笨蛋。
華棠轉過身來,仰起一張笑顏,淚,卻從眼眶裡嘩啦啦的滑下……
「這位小姐,妳一看到我就哭是怎麼回事?是我額頭上的疤嚇著妳了?還是我長得像妳哪一位逝去的情人?」男人笑問著,飛揚的眉宇英氣勃發、俊美逼人,他戴著一副深褐色墨鏡,唇的四周還黏了一圈性感無比的鬍子。
他,是麥格夫,也不是麥格夫。
聽說,他現在的名字叫麥森,與「賣身」同音,是那兩個同門師兄幫他取的,根本的嘲弄他為了一個女人而將資產賣光的義行才封給他的,他還非常引以為傲,真拿來用了。
「笨蛋!」華棠輕罵道,揚起手,撥亂他剪短的發。雖然長髮剪了,還黏了一圈黑鬍子,可啊可,這個男人依然俊帥到一百分,性感到一百分。「你這個大笨蛋,誰叫你這麼做的?你知道我根本就不是這個意思……你這個傻瓜……」
越說,她哭得越厲害。
麥格夫笑著,張臂將她擁進懷裡,密密的吻落在她的唇上、髮梢,和那雙漂亮的眉睫上。
「我只是想告訴妳——我,麥格夫,就是這樣愛妳華棠的。」他輕聲的在她耳畔低語。
丟下江山愛美人,只為成全她嫁個平凡老公的願望,讓她安心的愛著他,不必日日掛念著擔心著他的安危。笨呆了的男人……可是,她卻那麼那麼的愛著他呵!
怎能再不相信他對她的愛呢?根本就……再也拿不出任何理由來抗拒他了。
這就是麥老大吧?霸道又狠絕明快的麥老大,就連對自己要的婚姻也都是如此的果決明快,眼光精準,不擇手段……
「以後,你要靠我這位王牌記者來養你了。」
「好啊,如果妳養得起我的話,我全身上下都是名牌喔,出入的座車要最新款法拉利……」
麥老大不斷地說,華棠不斷地笑。
反正,她現在有的是錢,而且全都是他留給她的錢,現在他變成平凡人了,她卻變成了一個超級大富婆。
他們的愛情呵,當年在機場結束,現在,也將在機場重新開始……
【全書完】
編註:
關於國際葛拉爾私募基金亞洲區總裁席爾斯和向千睛的愛情故事,請看【不安於室之一】——採花716《急征老公》。
關於美國紐約最大華人銀行尼頓財團總裁的准接班人陶冬悅的愛情故事,敬請期待採花系列——【不安於室之三】《客串情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