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殺了你!我殺了你!」皇帝發狂似地對司徒煌喊叫著。
「我抓住聖上了!你快把五皇子拉開!」司徒炘一邊抱住皇帝,一邊對呆愣在旁邊的內侍官喊叫著。
「好!五皇子我來保護你啦!」內侍官立刻衝到五皇子的面前,伸開雙手英勇地擋在他的面前。
很快的,守在寢宮外的內侍官紛紛衝了進來,司徒炘見狀,立刻搶在司徒煌面前開口。「聖上突然發病攻擊五皇子,快保護五皇子!我已經制住聖上了,快拿條繩子過來!」
「是!」幾名禁衛軍立刻敵開、團團護衛在司徒煌面前,另外一名禁衛軍則是彎身撿起地上的布條,動作迅速地再次將皇帝的雙手綁起。
見情況控制住了,司徒炘這才鬆了一口氣,正想鬆手、離開皇帝身邊的時候,後者突然扣住了他的手,將某樣東西塞到他的掌心。
司徒炘心中一震,但反應極快,立刻將手掌握成拳、緊緊握住,這才若無其事地退到一旁。
「五皇子,您沒事吧?」幾名禁衛軍見五皇子手搗著臉,一臉疼痛憤怒地瞪視著被捆綁住的皇帝,大約猜出剛才發生了什麼事。
「哈哈!咬死你!我咬死你!」
皇帝雖然被禁衛軍重新綁在椅子上,但是他開始瘋狂大笑,臉上表情猙獰,齜牙咧嘴地想撲到司徒煌的身上。
「五皇子,您臉上的傷還是給太醫瞧一瞧吧!」護衛在身旁的禁衛軍看到五皇子從指尖滲出的鮮血,急忙勸道:「聖上的病又要發作了,您還是快點離開免得發生危險。」
「哼!」司徒煌惡狠狠地瞪了皇帝一眼,正要離開時,突然轉身對垂首留在原地的兩名內侍官道:「下兩餐不准送膳!告訴御膳房,他們做的膳食讓聖上瘋病發作了,要他們給我小心點!」
憤怒留下警告的話語後,五皇子在層層護衛的保護下、快步離開了寢宮。
待他們一離開,內侍官總算鬆了一口氣,他伸手抹抹額頭上的冷汗,轉頭時才發現小章子依然一臉同情地看著皇帝,眉頭皺起嘀咕道:「別看啦!剛剛差點被害死,咱們可是好不容易才撿回這條小命啊!」
「嗯。」司徒炘隨口應了一聲,目光依然牢牢地停在皇帝臉上,希望從上面看到一些不同的情緒,但皇帝雙眼無神地看著某一個點,已經恢復成司徒炘剛踏入寢宮時看到的模樣。
「小章子!快!」內侍官動作迅速地收起竹籃,一刻也不想多留在這裡。
「來了。」司徒炘依依不捨地看了皇帝最後一眼,微微用力地握住掌心,將手裡的硬物握得更緊,跟在內侍官後面離開了。
不一會,寢宮內再次恢復了平靜,等到四周安靜到一點聲音都沒有的時候,表情呆滯、坐在椅子上的皇帝,嘴角微微揚起,雙眼緩緩流下了無聲的淚水……
*** *** ***
「唔……」
呼吸略顯急促、處於昏迷狀態的男子,突然發出了細微、痛苦的喘息聲。
這聲音雖然細微,卻讓一直守在他身旁的司徒寧靜精神為之一振,連忙伸出手想要觸碰、檢查他的狀況。
「好燙!」她的指尖觸碰到他的肌膚,卻被肌膚上驚人的熱度嚇了一跳。「發燒了!這該怎麼辦才好?」
就在她的手試圖想移動到他的額頭檢查的時候,手腕突然被人握住,讓司徒寧靜嚇得驚呼一聲。
「……司徒寧靜?」修羅一睜開眼,就看到司徒寧靜近在眼前,他身上的傷口雖然已經止血,卻引發高燒,身體的熱讓他幾乎無法集中意識,只能努力眨眨眼,拼了命地想要弄清楚眼前的人是誰。
「是,我是司徒寧靜,你身上有傷,還發了高燒,不要亂動!」司徒寧靜急忙勸道。光是被他握住的手腕都感覺得到高溫,他本人現在一定更難受吧!
「……」修羅過了好一會才聽明白她話裡的意思,目光吃力地慢慢往下移,發現自己的傷口已經止住血,上頭還灑了金創藥。「這些藥是?」
「對不起,因為我雙眼看不見,所以不知道該怎麼幫你。」司徒寧靜不好意思地道歉,跟著解釋。「那人說,這是上好的金創藥,可以讓你止血的,我只好聽他的話賭一賭,希望這藥對你有幫助。」
修羅伸手抹了一點金創藥,湊到鼻間嗅聞,辨識出這是來自組織的金創藥,嘴角露出一絲冷笑,頓時明白了他們的用意,想要留下他一條命慢慢折磨,自然不會讓他輕易死去。
「我身上還有一些藥,但我現在沒有力氣,你可以幫我把藥拿出來嗎?」修羅對司徒寧靜開口,他向來不是坐以待斃之人,既然還有一線生機,絕對不會現在就放棄。
「好。」司徒寧靜連忙點頭,才一移動,跟著有些為難地開口道:「可是我眼睛看不到……」
「沒關係,我會告訴你位置。」修羅忍住渾身如火焚般的疼痛,呼吸沉重地開口道:「你現在的方向是面對我,只要伸出右手,就可以摸到我的胸膛,往下幾吋,我隨身攜帶的藥就放在腰間的暗袋裡……」
「是。」司徒寧靜聽得很仔細,緩緩伸出右手,果然觸碰到某種堅硬又柔軟的部位,當她的掌心貼到他胸膛時,司徒寧靜心中泛起了一股熟悉的感覺……
奇怪?這感覺好熟悉?他是誰?為何會讓自己有如此熟悉的感覺?
「再往下……」修羅沒有察覺到司徒寧靜心中的想法,開口繼續導引,一雙眼卻不由自主地被她白皙如雪、柔若無骨的小手給吸引,說來荒謬,但是當她的掌心輕輕拂過自己的時候,他身上火焚般的熱就像是突然減退了似的。
司徒寧靜依照修羅的指示,果然在他的腰間摸出一隻小瓷瓶。
「我找到了!」她開心地握緊瓷瓶,興奮地展示給修羅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