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可沒打算眼睜睜看學校的男生追求她,他沒那風度。精明的商人血液導引他,看準了想要的,先下手為強!
水漾為時已晚的想到週遭有許多人在看著,臉紅紅的推開他。
郭臥虎笑了,欣賞那兩片好看的紅雲。
而在一旁看戲的人也分兩種,一種是善盡觀眾的教養安靜地看,頂多發出「啊、啊」的輕歎,充滿善意的羨慕;另一種則是插花干擾——
「郭臥虎學長,你回來了,那皇亮呢?」歐采琳和弟弟特地過來捧場,作夢也想不到會碰到這一幕,鼓足了勇氣才發出聲音。
郭臥虎愛雲水漾?!這怎麼可以!他們是表兄妹啊!而且,萬一大姊轉移目標,跑來跟她搶郭皇亮怎麼辦?雖然郭皇亮還不是她的,但只要大姊一出手,她連一丁點機會都沒有了。
「你問皇亮做什麼?」郭臥虎的表情冷了下來。一見到姓歐的就煩,尤其身旁這個少年,幹嘛眼神火熱的盯著水漾不放?
歐采琳天生畏懼強人強權,手足無措,不敢正視他。「我……只是以為你們三兄弟會一起回來。」
「我們又不是連體嬰。」郭臥虎用有如寒風呼呼吹過的凜冽聲音說:「雙胞胎還在東京,請自行跟他們聯絡。」
「我沒有……皇亮的E-mail帳號……」
「他如果沒留給你,我也不能作主給你。」
歐采琳泫然欲泣,又竭力忍住,一副為情所苦的癡情樣。「沒關係,我會等他回來,不管幾年都會等。」
郭臥虎猛皺著眉頭,「隨便你!」
歐采琳不敢捋虎鬚,低聲下氣的說:「歐家的女孩子從小被教育對愛情要忠貞,不能見異思遷、水性楊花,所以我不會變心的。」
「你跟我說這些幹什麼?」郭臥虎很反感。
兩情相悅再講忠貞吧!
「姊姊對郭學長也是一樣的心思……」
郭臥虎嗤了一聲鼻。
「姊姊為了讓自己更加完美,特地留學日本上新娘學校,務必要做到十全十美,到時候連外國王子都會愛上她呢!」努力推銷自己的姊姊。
「那不錯,嫁遠一點才好。」眼不見為淨!
「不會的,姊姊不會愛慕虛榮、三心兩意,不管外國王子多富有、多尊貴,姊姊對學長的心始終不變……」
「即使我一文不名?」
「啊?」
「即使我沒興趣繼承『柏皇集團』?」
「什麼?」歐采琳吃驚的瞪著他,雙唇微分。
郭臥虎的嘴彎成一個譏誚的角度,懶得再理那對姊弟,攬住水漾的肩膀,露出真誠的笑容,「陪我去逛一逛,還挺懷念的。」
「好。」水漾鬆了口氣。她就怕有人在她面前針鋒相對甚至吵架。
「雲水漾,招待你男朋友吃完炒麵才可以走。」副班代看完好戲,不忘生意。
「各來一碗好了。」郭臥虎看水漾一臉抱歉的表情,也有覺悟。
炒麵、炒米粉、貢丸湯上桌,光看賣相就不太好吃,炒麵有點糊,炒米粉又太干,貢丸湯清淡如水,哪個天兵對自己的廚藝有盲目的自信,敢端出來騙錢?
連歐采琳和歐立陽都跑不掉,副班代當他們是水漾的朋友,主動多端出兩份,要他們付餐券。嘿嘿嘿,把剩下的東西全賣光卡實在!
水漾不好意思讓郭臥虎把三碗全吃光,幫著吃炒米粉,加點湯拌一拌,容易入
口多了。
郭臥虎解決完炒麵,又將她手裡的炒米粉拿過來吃,「等一下帶你去吃別的。」他食量大,待會兒還可以吃別的美食。水漾食量小,難吃的炒米粉吃下去,再端出滿漢全席也只能乾瞪眼了。
「臥虎哥,沒吃完沒關係啦!」水漾好抱歉喔!他剛回國應該為他設宴洗塵,誰知第一餐卻吃這個。
「一年一次而已。」郭臥虎揚起笑臉,「每年的園遊會我都會很忍耐的吃下有勇氣出來賣吃食的同學的食物,偶爾也會意外地吃到不錯的美食。」
「去年我就吃到很好吃的紅豆湯圓。」水漾笑得比紅豆湯甜。
歐立陽很想擲筷不吃,又不想在水漾面前輸給郭臥虎,被她取笑是嬌生慣養的小少爺。
跟已顯現男子氣概的郭臥虎比起來,他已輸在起跑點上,不能再露出孩子氣。
歐采琳嬌滴滴的說:「我不敢說我的廚藝勝姊姊,但絕對可以炒出盤色、香、味俱全的炒麵。」先謙讓再自褒,比較不惹人反感?
歐立陽又想翻白眼了,「閉上你的嘴!」
「我沒在炫耀什麼……」
「你煮得比較好吃又怎麼樣?誰吃到啦?白目!」
「立陽,你怎麼可以這麼說我?我好難過……」
不等他們姊弟吵起來,郭臥虎牽著水漾的手離去。
歐立陽心有不甘又如何?有這種「白目癡情女」的姊姊在一旁窮攪和,將他的水準、層次都拉低了,哪個女孩會想跟他約會?
他要跟水漾談戀愛啦∼∼
第五章
「臥虎哥,你不累嗎?你早上才下飛機,還沒調整好時差,就跑來找我,現在又說要去淡水看夕陽,你真的不想先回家休息兩天?」
坐在車裡,水漾不時擔心地看著他,心裡是很感動啦!
「沒事,我在飛機上睡了一覺,現在精神正好。」郭臥虎一伸長臂把她往他懷裡帶,心情粉優。「而且我也沒開車,爺爺把他的司機借我用一天。」
「舅公最疼你了。」
「我也最疼你啊!」
水漾耳根一紅,方寸微亂,覺得又甜蜜又困惑。「你不是忙著考試拿學位,怎麼還有時間逛街買東西,又快遞回來給我?」不讓他買還會生氣。
「有心想做,就一定做得到。」此乃郭臥虎的座右銘。
「我真羨慕你的自信,彷彿一切都在你掌握之中。」
「不,沒那回事。」他別有深意地低頭看了她一眼,苦澀地扯了扯嘴角。「從小我就知道,有些事情是人力無法掌握的。比如,我的父母最愛彼此,然後才是愛我;老天在我十歲那年奪走我父母的生命,讓我變成孤兒;我常想撇下『柏皇集團』的財務問題不管,卻撇不下爺爺的請求;我很想跟你結婚,但你很有可能拒絕我,因為女人心如海底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