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李楠瑾沉吟後同意,不過心裡已做好叫保鑣偷偷跟蹤她的打算。
「那換我問你了,你平常都要這樣出差去處理幫裡的糾紛嗎?」她突然爬起身,盤腿坐在沙發上,短褲下的纖細長腿交叉著,她感受到李楠瑾的視線隨著她換姿勢而停留在自己腿上,不禁覺得渾身發熱,可是她卻像是挑戰一樣拒絕改變姿勢。
李楠瑾唇角勾起,把灼熱的目光收回,重新注視她的嬌顏。「如果幫裡有幹部級以上的人引起糾紛,那時我才會出馬,因為仁皇必須保持地位上的威嚴,不能隨意出動,為了獲得各方派系的支持,也不能對派系擁立的幹部嚴施懲罰。」
「所以你就是去扮一個類似暗殺者的角色囉?」石川優歸納道。
「嗯,」李楠瑾微笑著點頭。「不過當然不會把人弄死,只是讓那人無法再存活在華門裡罷了。」
石川優望進他的眼底,那是一個黑暗的世界,她看到一個生於闔暗中的他。
「你每次都會打贏?」
「每次都會。」
「即使受傷,但絕對會贏著回來?」
「對。」李楠瑾依舊笑著,像是瞭解她的關心與擔心,聲音是溫煦如風的。
「呼∼∼」石川優深呼吸了一下,決定相信他的能力。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何這麼在意他的一舉一動,她只能安慰自己,如果是米亞要去做什麼危險的事,她也會這麼擔心,甚至更擔心的。
她看著他那似笑非笑的俊美臉龐,那張像一切盡在掌握中的面具下,還是有一絲寂寥跟緊繃的氣息,她不禁暗想,這人真愛逞強,他也知道每次出任務都是一種生死挑戰吧!
那個什麼仁皇,自己身為幫主,就自己去處理嘛!
石川優為了緩解他的心情,突然把雙手十指張開,攤到他面前道:「你看這裡什麼都沒有吧?」
李楠瑾挑起一眉,「嗯。」
「可是在你的耳朵上有。」她笑著用右手捏一下他的右耳,把手收回來,掌心躺著一朵玫瑰,她把玫瑰隨手扔到地上,緊接著左手迅速在他左耳也捏一下,「這裡也有。」把左手收回來,手上又是一朵玫瑰,她把玫瑰隨手扔到地上。
「怎麼弄的?」李楠瑾打從心底開懷地笑了。
「不告訴你,這是魔術師的職業機密,就跟可口可樂的秘方一樣貴重喔!」她仰起臉,雙手抱胸驕傲道。
驀地,李楠瑾伸手攬住她的後頸,將她位在長椅上的身子拉低,讓自己的臉逼近她的唇。
石川優感受到微熱的氣息拂上自己的臉龐,一時之間心跳失速,她不由自主閉上眼。
然而預期中的吻並未落下,她察覺到李楠瑾的身子微一緊繃,彷彿他將自己的衝動壓抑下去似的,他突兀地鬆開她,氣息也陡然遠離她,當她一睜眼,他已苦笑著站起身。
「我走了,順利的話大概兩星期後回來,有什麼事就打手機給我。」
望著他頭也不回地走出包廂,門開了又闔上,石川優把手邊的抱枕朝關上的門用力一扔,知道他不可能看到,她張牙舞爪的做了個鬼臉,「我絕對不會打你手機的!」
她很生氣、很煩躁,連自己都不知道是在氣什麼,她哀號一聲把臉埋進長椅的座墊中。
第五章
在佈置得宛如神秘洞窟的泳池裡,石川優來回梭游著,像一條閃爍的銀魚。
泳池的巖壁上浮著水光的曲折倒影,整個泳池幽暗深邃,只有池畔圓球形的石燈散放出橙黃的燈光,池畔種植的水仙飄著淡淡的香氣。
一陣子沒見到李楠瑾,她反而整天都想到他:想到他們第一次見面的情景,想到第一次表演魔術時的情景,想到他對她的照料,他隨時都在她身邊的感覺。
習慣這種事真是可伯,她忍不住暗自歎息。
游到泳池中心的水中吧檯,她坐在水裡的石椅上,向吧檯的調酒師點了一杯桃子葡萄柚雞尾酒,正當她以手支頰,撐在吧檯的石板桌上時,身旁游來了另一名女子,在她身旁的位置坐下。
「你是魔術師YOU嗎?」
「對,我就是。」沒想到自己戴著泳帽,渾身濕淋淋的還會被人認出來,石川優疑惑地望向身旁的女子。
那是個面貌姣好、胸部豐滿,穿著火紅色比基尼,身材比例極為完美的女子。「聽說你在跟李楠瑾交往?」
「不,我沒在跟他交往,還有,請問你是哪一位?在盤問別人私事之前,至少該報上姓名。」石川優傲然望向對方。
女子一笑,「我叫陳斯影,楠瑾的前女友。」
「是你單方面認為的吧?我聽水心說,楠瑾從來不交女友的。」
陳斯影美麗的臉一陣扭曲,「那又如何?你跟他上過床嗎?」
「為什麼一定要在公共場合討論這種問題?你瞧,調酒師都呆住了。」石川優慢條斯理地指著前方正把雞尾酒擺到她面前的調酒師,不愧是專業人員,他絲毫不動聲色,就像完全聽不懂她們說的國語一般。
陳斯影瞪了撲克臉的調酒師一眼,又轉回石川優,「你不用轉移話題,就算你現在很受楠瑾寵愛,也不可能持久的,那男的心理有問題,他不信任女人,鄙視所有女人,所以無法跟任何人定下來。」
「所以呢?」石川優無聊道。
「你很快就會被拋棄的,他換女人的速度很快,我只是好心警告你。」陳斯影激動地說。
石川優歎了一口氣,翻了一個白眼。「真沒想到這種像三流肥皂劇的劇情會發生在我身上。」
她重新面對陳斯影,「如果你那麼愛他,卻得不到他的愛,那我建議你兩條路,一個是繼續努力追求他,要不就是死心放棄。但不管你選哪條路,都跟我無關。」
「哼!說得清高,怎麼可能跟你無關?我不知道你是用什麼手段誘惑他的,或許玩魔術的人床上技巧也比較好,但是我勸你離他遠一點,免得遇上什麼不幸!」陳斯影已經口不擇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