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參加相親,還乖乖跑去參加;不喜歡幫裡事務,仍舊義無反顧地去處理,這樣還不夠壓抑嗎?而且雖然聽很多人說你討厭你母親,不過你對你母親仍舊會有禮地應對,我覺得滿了不起的。」
「又不是小孩子,總不可能對家人發脾氣呀!」他輕笑道。
「呃,我雖然不是小孩子,但我就對我爸大聲過。」石川優吐舌招認。
「能夠吵架溝通的家裡,某種程度也是幸福的,你並不討厭你父親,不是嗎?」李楠瑾靜靜地道。
聽他這樣一說,石川優忍不住伸手摟住他。「我好心疼,你這麼棒的一個人,為什麼你父母不好好珍惜你呢?」
李楠瑾因突如其來的擁抱心頭一暖,他把臉貼近她芳香的頸間。
沉默地相擁了半晌,石川優突然感歎道:「楠瑾的心願應該就是管理像紐亞爵這樣一個完全屬於自己的地方,能夠掌控全局,自由地照自己的心意去做,如果繼承了華門,或是入贅了石川集團,就沒有機會過你自己的生活了,是嗎?」
「怎麼會突然提起這個?」李楠瑾溫柔問道。
「沒什麼,只是突然想到。」石川優有點落寞地道。
她突然擔心他們兩人沒有辦法永遠在一起,想到彼此的未來,她就覺得宛如一塊黑影壓在胸口。
因為跟他在一起很幸福,她忽然覺得犧牲自己自由的婚姻好像不是那麼可怕的事,如果母親也像她愛楠瑾一樣愛父親的話,想必對於病死前那段辛苦的婚姻也覺得心甘情願。
不過對李楠瑾而言,萬一真的跟她結婚了,要放棄多少自由啊?
更別提背著入贅的擔子,其他人又會如何取笑他的立場呢?
她絕對不想看到李楠瑾不快樂,或是像現在這樣在自己家人面前壓抑自我的樣子,想到讓他辛苦,她就覺得心疼。
有沒有什麼兩全其美的方法呢?讓他倆可以擺脫家族的糾纏,幸福快樂生活的方法?
「你的夢想是什麼呢?當一個專業魔術師?」當她放開李楠瑾時,他輕柔地撫著她的臉頰問道。
「也沒到那麼專業啦∼∼」她不好意思地嘿嘿兩聲,「人家只想在各個飯店或俱樂部定期表演魔術,平時以當鋼琴手為業,這樣就好了。」
「鋼琴手?」他驚訝地挑眉,「你會彈鋼琴?」
「也是沒到成為演奏家的地步,不過如果到酒吧、飯店或是婚禮場地演奏的話,都還沒有問題。」她右手在右頰旁擺出「YA」的姿勢,得意地對李楠瑾眨眼。
「看來你很喜歡藝術表演。」李楠瑾歸納道。
「因為能帶給別人快樂、感動的時光啊!我尤其喜歡這種很平民式的表演,啊∼∼絕對不是在為我學得不專精找借口喔!」她急忙辯解,「而是在酒吧、飯店或是節慶表演,那種輕鬆自在的感覺我真的很喜歡,不會有被觀眾緊緊盯著的壓力,可以默默成為背景的一部分,不用出風頭。
「像魔術表演,一周兩天,我覺得已經是極限了,而且這一季表演完,我就得休養生息,好好重新充電一下。」
「嗯,這一季馬上就結束了嘛!不是只剩一個禮拜?」李楠瑾沉吟道。
「對呀!那時我就會改去應徵鋼琴手過冬,對了,你們缺不缺鋼琴手?我看你們表演廳也擺了架平台式鋼琴。」她興致勃勃地問道。
「缺呀!我不是紐亞爵之王嗎?你高興的話,下下星期起就改當鋼琴手吧!」他逗弄著她道。
「真的嗎?真的嗎?」她興奮得眼睛發亮。
「你這麼驚訝,該不會是因為你其實不太會彈吧?」李楠瑾單眉一挑。
「哪有,我小時候也是得過日本柴可夫斯基青少年鋼琴比賽第六名的。」
「哦∼∼小時候。」李楠瑾取笑道。
「我真的會彈!」她氣急敗壞地強調。
李楠瑾忍不住一直笑。
「我真的會!不然的話,我們現在就去表演廳,我彈給你聽。」她皺眉道。
「不用了,我是開玩笑的,下下星期你就開始當鋼琴手吧!你想在表演廳彈嗎?還是把鋼琴移到俱樂部的酒吧那裡彈,那樣應該比較自在吧?」李楠瑾認真討論道。
「楠瑾,你真是太好了!」石川優開心地撲向他,本意是給他一個大大的擁抱,沒想到太用力了,她這一撲,李楠瑾往後一倒,兩個人雙雙摔落噴泉池中,噴泉水花四濺。
「抱歉!」石川優把臉從水裡抬起,嗆咳著道歉,她發現她整個人就跪坐在池子裡李楠瑾的腰上。
李楠瑾抹了抹臉上的水,察覺到自己坐在水裡的窘境,忍不住噗哧一聲,接著哈哈大笑起來,他的胸膛劇烈震動著,簡直快笑岔了氣。
石川優也跟著開懷地爆笑起來,她一邊笑一邊想起身,結果因為池子底滑,她才剛站起,又整個身子撲倒在李楠瑾身上。
「不用起來了。」李楠瑾微笑著望著她,在燭光和星光下,濕淋淋的她宛如美人魚,肌膚晶瑩剔透,神情令人愛憐,他動情地吻向她的頸項,雙手探進她T恤的下擺裡。
「會冷嗎?」他輕喃道。
「不會……水是溫的。」她呻吟似的歎息。
「因為這裡是溫室。」他一路在她的細頸灑落碎吻,一邊摩娑著她的腰肢。
「你不會是要在這裡……那個吧?」她有點羞怯又有點渴望地問道。
「你不敢嗎?」他停下細吻,抬眸鎖住她的眼,他的眸子因慾望而變得深暗。
「我想……我應該敢。」石川優揚起甜蜜性感的笑容。
李楠瑾低低地呻吟一聲,開始狂烈炙熱地和她做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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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華酒店紀念酒會的當天,石川優考慮再三之後還是拒絕了李水心的邀請,畢竟這時候她出現在華門家族都會到齊的場合,怎麼想都是件有風險的事,說不定華門家的人認出她來,會開始對李楠瑾施加壓力,那麼她跟李楠瑾的戀愛就再也無法單單純純是彼此兩個人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