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書培犀利的視線掃過他仍然緊握住白於涵的手,語氣平淡的道:「我才不好意思,你們今天看不成電影了。」
「嗄?」王偉德困惑的皺皺眉,「什麼意思?」
「餐廳臨時缺人手,所以她晚上必須回餐廳上班。」柯書培臉不紅氣不喘的扯著謊。
「咦,今天我休假——」她的聲音在某男人的瞪視下消失在喉頭。
「這樣太奇怪了,我沒聽說過休假的人還得回去上班的。」王偉德不悅的嗆道:「她是合法休假,你們應該去找別人吧。」
「你去不去?」根本不看他,柯書培直接問目標物。
白於涵點點頭,雖然對男伴感到有點抱歉,不過她還真高興能夠提早結束這次的約會。
「你要去?」王偉德失望的垮了臉,「那好吧,我陪你去。」
「不用了,我是去上班,不太方便,改天我們再聯絡吧。」白於涵連忙拒絕。
沉默了半晌,他還是點了點頭,「那我再打給你。」
「嗯,再見。」她這才記得將手抽回,向他道別之後,跟著臉很臭的老闆離開。
看著他們兩個人離去的背影,王偉德的腦袋霎時警鈴大作。
那個叫做柯書培的人怎麼這麼眼熟,好像在咖啡廳的時候也曾經有瞄到相同裝扮的男人,該不會他已經跟了他們很久了吧?
突然,他有預感,這個男人將是個不簡單的情敵。
第6章(1)
「呃,我們不是要回餐廳嗎?」小跑步的跟著埋頭往前走的人,白於涵終於忍不住開口問。
柯書培彷彿沒聽到她說話似的,自顧自的走,甚至還加快腳步。
愣了愣,她隨即快步跑上前,一把扯住他的衣擺,懊惱的道:「你如果不想要見我的話,何必跟著我?」
這次換他怔愣了,這個問題他無法回答。
停下了腳步,他索性坐在路邊的花台上,沉默不語。
「我知道你在咖啡廳時就跟著我了,為什麼?」她追問。
為什麼?他也很想知道。
「你快說啊!」她一定要知道答案,或許、或許他是在意她的。
「我只是怕你被騙。」他隨便找了個合理的理由。
只是這樣?沒別的?揚起的期待又沉了下去,「我不是小孩子了,沒那麼好騙。」她賭氣的噘起唇。
「是嗎?那為何輕易就讓我吻你?」想到她或許也會讓那個男人親吻她的唇,他就一肚子無明火。
「你——」白於涵有種被看輕的難堪,懊惱的反擊,「那你幹麼吻我?」
凝視著那雙因為怒氣而更加明亮的黑眸,柯書培的心猛地一突,等他意識到自己在做什麼時,手已經將她攬入懷中,俯身攫住她的紅唇,吸吮她甜美的津汁。
就如他所記憶的,她的唇是如此的豐潤柔嫩,讓他無法淺嘗即止,忍不住加深了這個吻。
這是他的,她的一切都是他的,他根本就不想跟別人分享,當他看到王偉德握住她的手時,憤怒得幾乎想要拿把刀將他的手剁斷!
他在嫉妒,這就是他為什麼會像個白癡變態狂一樣跟蹤他們的約會。
意識到這個念頭,他的心猛然一顫,慌亂的結束這個吻。
乍然失去他的溫度,讓白於涵困惑的眨了眨眼,還來不及搞清楚狀況,他已經像是觸到炸彈似的跳了起身,一轉眼就消失行蹤。
「柯書培!」她朝著他遠去的背影吼了聲,隨即惱怒的跺了跺腳。
這樣到底是什麼意思?難道真的把她當成隨便的女人,想吻就吻,吻完就跑?
可惡的他,為什麼要在她決定死心之後,又這樣來撩撥她的心弦,動搖她原本就毫無穩定性的決定?!
可惡的自己,為什麼他只需要幾個對他來說無意義的舉動,就可以讓她的心跳加速到幾乎從胸腔蹦跳出來?!
可惡的老天,為什麼要讓她這樣頑固的愛著他?!
白於涵咬緊下唇,滿臉無奈與沮喪。
***
他竟然會嫉妒?柯書培不敢相信自己也會淪落到這一天。
一直以來,向來都是他讓女人癡狂,為他爭風吃醋,那滋味,他從來就不想也不用知道。
可今天……他竟然會完全變了個人似的為愛抓狂?
明明就是他警告她不要再糾纏他,可為什麼,一旦她真的將注意力轉向其他男人,他卻又這麼憤怒、這麼失落?
該死,他到底是哪根筋不對?難道他真的愛上她了?
不可能,他柯書培怎麼可能會被一個女人綁住呢?
狠狠的灌了一口酒,濃烈得讓他的喉頭一陣麻辣,要是可以同時麻痺他的腦袋該多好啊……
「喂,你叫我出來就是要我看你喝酒嗎?」夏若水按下他的第二杯酒,好奇的看著他一臉狼狽的模樣。
睨了她一眼,他不聽勸告的又灌了一杯。
「喂,拜託你,就算要喝酒也應該是快快樂樂的喝,像這樣喝悶酒容易傷身,更容易傷心。」看樣子肯定是有事。
「你又知道我喝悶酒?」難道這麼明顯?
「老兄,我們認識多久了,我會不知道你現在有多郁卒嗎?」微微朝他靠近,她試探的問:「是不是跟她有關啊?」
「我不知道你在說誰。」他咕噥。
「還會有誰,那個迷戀你的純情小貓啊。」不知道?賣假!
「迷戀我?哼,迷戀我就不會說幾句就放棄,還馬上跟別的男人約會!」他的聲音充滿濃濃的酸味。
「喂,柯書培,你在吃醋喔。」厚,真是太明顯了。
自己懷疑是一回事,但是被別人說出來又是另一回事。
他尷尬的嘴硬撇清,「別傻了,我幹麼要吃醋?只是覺得她的眼光太差。」
「沒吃醋,那為什麼我聞到那麼濃的酸醋味啊?」夏若水調侃。
悶不吭聲的臭著張臉,柯書培沒有反駁。
「哈哈哈,你可是情聖柯書培耶,怎麼,現在竟然會因為女人而喝悶酒了?」
「你夠了喔。」白了她一眼,悶悶不樂,又舉起酒想喝。
「好了啦,喝醉也不能解決問題。」扯下他舉著酒杯的手,沒好氣的道:「我看那小貓對你的感情應該不會隨隨便便就轉移,如果我猜得沒錯,她一定是故意氣你的啦,你是不是對人家說了什麼過份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