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信上已經說得很清楚,我們之間只是一場遊戲,我真正喜歡的是王偉德。」她強迫自己說著違心之論。
「你這個淫蕩的女人!」揚起手,似乎下一瞬間就要揮向她的臉頰。
白於涵輕輕閉上眼,等待他的手揮下,唇角還微微上揚。如果這樣可以發洩他的怒氣,那她很樂意承受。
可落下的卻不是他的手,而是他滾燙的唇。
她驚愕的張開眼,可那熟悉的溫暖與氣息卻讓她又忍不住輕闔眼瞼,貪戀的吸吮她日思夜想的溫度。
他的吻有如疾風暴雨,肆虐過她嬌嫩的唇片,激情得彷彿要將她整個人吞入肚內。
她的手情不自禁的攀爬上他的頸後,乞求更深更緊密的接觸。
就在她幾乎因為他的碰觸而輕吟出聲時,他突然推開了她。
白於涵困惑的眸中佈滿了未散的情慾,可在觸到那雙冰冷無波的黑眸時,寒意立即竄遍全身的每一個細胞。
「如果王偉德知道你因為我的吻而輕顫,不知道他會怎麼做?」他嘲諷的神情讓她揪痛了心。
「嗤,說穿了,你只不過是個人盡可夫的女人,像你這種女人,我柯書培要多少有多少,不差你一個!」他不斷用言語攻擊她,好像這樣就能撫平被她傷害的一切。
白於涵的身軀因為這番惡意言詞而不斷微微輕顫,胸口一陣翻滾,噁心的感覺又起,讓她趕緊舉起手搗住了口,衝到一旁又乾嘔起來。
「看來王偉德並沒有好好照顧你。」分別後的第一次相見,她瘦得讓他心疼跟驚愕,但這些情緒卻只能藏在心底。
用手撫著胸口,她深深的吸了口氣,「對不起,能不能請你送我回家,我真的不太舒服。」
「對不起,我沒空,你可以打電話叫王偉德來接你,我還必須趕回我未婚妻身邊陪她,所謂春宵一刻值千金,我想你應該很瞭解。」他用跟她同樣疏離禮貌的話語回敬。
如果他這次的見面是為了傷害她,那他的確是徹底成功了。
蒼白著臉,白於涵緊咬著下唇。
「不過,如果你求我,或許我這個未來姊夫會考慮先載你回家。」他故意補充。
「不用了,不耽誤你們的春宵,我會叫偉德來載我,你先走吧。」她聲音虛弱的回敬。
柯書培的黑眸一黯,嫉妒與憤怒讓他的神情恐怖到極點,凝視著眼前女人半晌,隨即轉身上車,毫不猶豫的將車疾駛而去。
夜晚的山上寒意逼人,白於涵身上的薄衫幾乎無法抵禦這凍人的夜風,讓她整個人瑟縮了起來。
山路邊的路燈昏暗閃爍,來往的車輛稀稀落落,久久才有一輛車駛過。
攏了攏衣襟,她弓著身子徒步往山下走。
她怎麼可能找王偉德來接她?自從他知道她跟柯書培在一起之後,就沒有再跟她聯絡過,只曾經透過敏兒得知他似乎也已交到女友,而且還甜蜜得很。
只有柯書培相信她編的謊言,呵,她該自豪是自己演技佳,還是難過他的不夠相信呢?
或許她該接受大哥出國的提議,到了國外,至少她不用再面對心愛的人成為姊夫的難堪事實,也或許可以逐漸找到自己心靈的平靜吧……
手不自覺的撫在寬大洋裝下的小腹身上,甜美的臉蛋浮現了抹成熟的光芒。
山路漆黑難行,人煙稀少,多虧了「他」的相伴,她才有勇氣踏出每一步。
第9章(2)
山風呼呼的自她的臉頰吹過,她加快腳步,卻沒注意到黑暗的路上橫亙了一根大樹枝,在她加快腳步的時候狠狠絆了她一下。
白於涵驚呼了聲,試圖想要穩住身形,卻還是無法避免的朝地面摔去。
「痛——」用手肘頂住凹凸不平的石子路,可身軀還是接著碰撞到地面,讓她整個人趴在路上,無法動彈。
一陣陣尖銳的抽痛感蓋過手腳擦傷的痛楚,自她的腹部呈放射狀的傳遞全身,溫熱黏膩的感覺緩緩自她的雙腿沁出。
她的寶寶……不行,她不能失去他!
蜷縮著身子,她的雙手緊緊按住疼痛的腹部,努力朝夜空嘶喊,「救、救命……」
可山風卻將她的呼喊吹落一邊的山崖,冷清的路上並沒有人出現。
「救命,救救我的寶寶……」她咬緊牙關再喊。
昏暗的路上還是一片沉靜。
她試圖想坐起身子,但每一個動作都會引起腹部椎心的拉扯,讓她不敢再輕舉妄動,只能無助的躺在路上,期盼有人發現。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她的期盼並沒有成真,四周除了風聲之外,再沒其他的聲響。
就在她逐漸被絕望佔領心神之時,一道刺眼的光芒突然自黑暗中冒出來照向她。
她被燈光刺瞇了眼,只隱約看到一個黑影朝她奔來,讓她精神大振,朝著黑影伸出手求救,「拜託,請救救我的孩子,求你!」
黑影一僵,身形向她湊近,柯書培英俊的臉龐霎時映入她眼簾。
「你、你不是走了?」怎麼會是他?!
怎麼走得了?他根本就一直悄悄跟在她身後,只有他知道那撂下絕情話語的狠勁,全都只是惺惺作態。
而現在,看著受傷的她,他徹底懊惱的後悔自己方纔的假裝。
柯書培凝重著神情,沉默的將她打橫抱起,打開車門將她放在副駕駛座上,那動作輕柔得叫她幾乎落淚。
「我會弄髒你的車……」她忍著痛說。
「該死,我會在乎這該死的車嗎?」他的聲音懊惱粗嘎,伸腳猛踩油門,重新駛動車子。
「對下起。」沉默了許久,白於涵細柔的聲音才打破沉默,悄悄的望向他,只見他的側臉僵硬的繃緊。
「你懷孕了?」他彷彿無法接受這個事實,久久才逼出聲音。
低垂著頭,她沒有開口。
「是誰的孩子?什麼時候的事情?」等不到她的回答,柯書培忍不住激動的再問。
可她還是沒有吭聲。
他惱怒的將方向盤一轉,把車子暫停在路旁,側身向她逼問,「為什麼不說?告訴我,是我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