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是哪方勢力在暗暗阻止別人調查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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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的秋天來得早。
一身素淨黑衣的韋劭虹,眨了眨眼,茫然的伸手拿下頭上的落葉。
她來參加谷烈爺爺的告別式,然而接下來不在預期中的發展令她傻眼,完全不知所措。
她不知道自己的震驚來自於哪件事,是小妹差點在谷氏集團總裁的葬禮上被綁架?還是她自以為很瞭解的男友,竟對著谷烈脫口喊出「Hunter」。
Hunter,那個獵人頭公司的老闆就是谷烈?!
更讓她震驚的是為什麼桑會知道他就是大名鼎鼎的Hunter。
「虹。」在兵慌馬亂之時,韋劭妏輕摟著孿生妹妹的肩膀,朝一旁面色凝重的薩米爾微微點頭。
剛才,他們的小妹被薩米爾親手交給了小爸安排在她們身邊的影衛,相信小妹現在已經在「回家」的路上,而她們——
「我們得躲一躲。」她溫和的嗓音中有一絲緊張,「不為我們,也要為薩米爾著想,我必須爭取跟小爸談判的時間。」先是小妹,再來就是她們了,這件事情絕對會讓小爸借題發揮,把她們三個邇通帶回家,絕不讓她們再離開身邊。
韋劭虹慌亂的心思立刻冷靜下來,看向遠遠跟在谷烈身邊的桑,桑正在阻止發狂的谷烈,以免他在盛怒之下殺了策動綁架計劃的堂兄弟們。
如果在這個時候讓小爸知道桑的話,那——他跟谷烈一樣都會有生命危險!
為了想辦法牽制住那個控制欲旺盛的惡魔,也為了保護心愛的人,所以她含著淚,轉身和姊姊一同離開。
在這混亂的時候,沒人注意到她們姊妹倆悄聲離開。
坐在車上,韋劭虹拿起手機傳了一封簡訊給桑,只有簡單扼要的六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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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跟你聯絡。
看著女友傳來的簡訊,桑的眉頭攏成一座小山。
她趁亂消失得無影無蹤,只傳來一封不清不楚的簡訊,他該生氣嗎?
不,這種心情已不是生氣,而是一股……堵在胸口的鬱悶。
染著一頭金色短髮的谷烈發覺他的異樣,湊近一看,看見那同樣令他深惡痛絕的六個字,忍不住問:「你跟劭虹交往一年多,難道也不知道她們每回留下這句話,人都上哪去了?」
桑搖頭,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只是一直凝望著手機上那幾個字。
「我一直覺得你似曾相識,卻沒想到你就是Hunter。」他將手機塞進牛仔褲口袋,說著八竿子打不著的話。
谷烈知道他在扯開話題,不想討論女友失蹤的原因。難道他從來沒問過?
「我也沒想到會是你,桑德王子。」
谷烈想起他們第一次碰面是在紐約,一場由美國望族舉辦的聖誕化妝舞會上。
谷烈扮成蒙面俠蘇洛,皮膚黝黑的桑則扮成埃及王子,在李亞力的安排下,他們在隱密的角落碰面,當時燈光不明,但對彼此留下好印象,而且侃侃而談,一見如故,談妥了往後的合作計劃。
但想不到換了地點與打扮,多了掩飾真面目的偽裝,他們竟認不出彼此,只覺得對方眼熟。
「劭虹她——知道你的身份嗎?」谷烈見多識廣,明白有些富裕小國對王儲的試煉可謂千奇百怪,但仍不禁想問,感情穩定的他們,是否瞭解彼此的家世狀況?
因他對自己的小女友韋劭翎,也是一知半解的程度。
「我相信她。」桑似笑非笑的說了一句很玄的話,「可我不信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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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慣了的鳥兒總任意飛翔,怎可甘願再做籠中鳥?
紫眸男人在紀錄的月曆上用紅筆打了一個×,看著滿江紅的×,他皺眉思索著……
「整整一個月啊……」男人長長歎了一口氣,所有的堅持,在想到心肝寶貝為了躲他,把大半的時間都花在搭飛機上,他就心疼!
無奈地對躲在暗處的灰眸男人道:「隨她們吧!」擺了擺手,他坐回鋼琴前彈奏貝多芬的悲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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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報解除,YA!」
韋家雙胞胎姊妹為了怕被小爸逮回去,連續一個月馬不停蹄的逃了大半個地球,最後在日本轉機時接到了小爸心疼她們奔波勞累,終於妥協的訊息,讓姊妹倆鬆了一口氣。
韋劭虹踏上台灣土地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找桑。
時間是凌晨一點整,她一下飛機便風塵僕僕的來到桑和尼奧的住處,爬上五樓階梯,按下門鈴。
「桑……」來應門的人,是她心心唸唸的男友,她立刻投進他懷抱,緊緊的抱住他,「我好想你!」他們才分開一個月吧?為什麼她覺得像一個世紀這麼久呢?
桑睡眼惺忪的前來開門,看見來人是她,他放下心中那塊大石頭,溫柔的摟著她進門,什麼也沒問,就像以前一樣。
無論她突然消失多少次,他從來不問她這段時間去了哪裡,總是在她回來時敞開雙臂擁抱她。
在每次重逢的夜晚,桑的慾望總來得特別猛烈,小別勝新婚的甜蜜,讓她從來不去想,桑的不聞不問很奇怪。
她總認為,這是他們之間的信任,不需要解釋。
躺在單人床上,她枕著他的手臂,看著他因疲憊而闔上的眼,急促的呼吸漸漸平穩,與她一般。
伸手抹去他胸膛上的汗珠,她突然覺得,自己有必要告訴他什麼。
「我跟姊,在躲一個人……」儘管他們剛才經過一場激烈的歡愛,不適合在這時候說這些話,可她仍想馬上告訴他,「避免我們跟小妹一樣被抓回小爸身邊。」
她不知道他是不是清醒著聽自己說話,但衝動的她想到什麼就說什麼,不管他是不是累了、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