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知道答案?』福雅眸中異光閃爍,他的漠塵早已是一個成熟的女人了,他克制這麼多年才讓自己不去對她有過多的侵犯。他並非什麼正人君子,否則也不會給與她男女之間才會有的親吻。不碰她,是一個界限,越過這個界限之後,他怕自己的很多計劃會功虧一簣。
「你會知道答案的,在不久之後的某一天。」福雅鄭重承諾著。「但是此刻,這不是你該思考的事情,漠塵。」
「既然你這樣說……好吧。」她垂下頭。她會期待那一天的。雖然不知道答案,但是依稀間她已經感悟到如果福雅口中所說的那一天真正到來,她的人生會再一次發生天翻地覆的變化。
其實不管世事如何變化,他們都早已承諾要做彼此的人,所以除此之外的其他的事情都顯得不重要了。
所以,她願意等待,只要能一直守在他的身邊,哪怕要她付出任何代價,都在所不惜。
第六章
漠塵知道福雅有一個秘密的房間,有時候他會在那裡一待幾個時辰。她找不到房間的入口,而他也從不主動帶她進去。不過她對那裡倒沒有太多的好奇,只是有這麼一天,福雅突然決定帶她進入那間小小的密室。
密室裡有四個高大的架子,擺滿了瓶瓶罐罐,像是各種藥品,甚至還有許多難看的小蟲子。
「你怎麼會喜歡待在這裡?」漠塵打量著四周,這裡顯得陰暗和潮濕,連光線都打不進來,只能靠點蠟燭照明。
「在這世上不是所有人都甘願為別人效力,如果你看中的人不聽你的話,你該怎麼辦?」福雅向她提出一個難題。
她很認真地想了想,然後乾脆地回答,「殺了他。」
福雅笑了,「死人是不能為你做事的,而且也不是所有的事情我們都能親力親為,必須要依靠其他人。」
「那你說該怎麼辦?」
他拿出一個小藥瓶,「只要讓他們喝下這藥瓶裡的東西就行了。」
「這是什麼藥?」她看著那個琉璃製成的小瓶子,外觀七彩絢麗,很是惹人愛。
「我叫它『極樂散』,但是外面的人喜歡叫它蠱毒。」他很認真地說:「你不要隨便觸碰這些瓶子,因為每一瓶裡的東西都不一樣,解法也不一樣,如果弄混了,就是連我也沒把握恢復原狀。」
「它真的有你說的那麼神奇?」漠塵的好奇心被喚起,「那你為何不給那個小男孩吃一點,這樣他就會說出他姊姊的下落。」
「他們姊弟情深,不用我逼迫,他姊姊一樣出現,而且我也不相信她會帶來什麼厲害的人物與我相抗。」
福雅從一個架子上拿下來一個錐形的瓶子,「當年父皇駕崩前給許多親信臣子暗中施用了這種蠱毒,他大概料到其他的皇子不會輕易答應傳位於我,所以早早地就將施毒解毒的方法教給我,即使我還年幼,沒有足夠的力量與他們抗衡,但是仍然可以憑借這點微末之技保得自己的平安,並掌控部分的朝廷。」
「綠裳和墨荷給三皇子和五皇子也帶去這個東西嗎?」
「不,她們不能下毒,因為她們不知道解毒之法,且若毒性一旦發作,不但她們可能會暴露身份,還會很快地牽扯到我的頭上,我現在還不想正面和他們為敵。」
他將瓶子放回去,「好了,我將這裡最大的一個秘密已經告訴你了,為的是讓你心中有個準備,我們將來所要面對的事情可能會非常艱險。」
「我真的不怕。」她一如以往地堅定。
「那就好。」他笑了笑,手掌托住她的臉頰,「我當然相信你。」
走出密室,發現燕生早等候在外頭,神情凝重,手中還握著一封信。
「又是哪裡來的信?」福雅伸手去要。
「是京城裡的。」燕生沒有隨便拆開信件閱覽的權利,他呈上信,「這信是從宮中送出的,外面還有個京城的密使說要等王爺即刻回音。」
「這麼急?難道皇兄急著要剝奪我的兵權不成?」福雅隨口開著玩笑,拆闔那封信,只是短短的瀏覽之後突然變了臉色。
漠塵本來漫不經心地站在他旁邊,心中還想著他們身後那間密室裡古怪的藥瓶,猛然間聽到他陰冷地笑了一聲。
「太子沉不住氣了嗎?我沒有想到他這麼快就……」
他的話說到一半就停住了,看了眼身邊的漠塵,又柔聲笑語,「漠塵,幫我去拿件披肩好嗎?天氣怎麼突然涼了。」
今日是個好天氣,絕沒有涼意,她知道他這麼說是為了支走她,還有什麼話是不能當著她的面說的嗎?
她默默無語地走出房門,回頭看他一眼,發現他的臉色已經泛出青白色。那封信裡到底說了什麼?
「信中到底說了什麼?」燕生在她走後也在低聲問這個問題,能讓福雅突然臉色大變的事情並不多。
「太子和皇兄開口,向漠塵提親。」福雅一字一頓地說出信中的主旨。
燕生一低頭,「恭喜王爺終於又進一步,太子殿下親自開口,皇上又來暗中探問王爺的意思,這說明太子的確動情已深。」
「三年沒有見到漠塵了,他對漠塵依然如此念念不忘嗎?我原本還想帶漠塵上京賀壽時再看情形呢。」福雅點燃了桌上的火石,將那封信全部燒盡。
「王爺?您這是……」
「這件事不許告訴漠塵一個字。」他鄭重下令。
「是。不過,陛下的密使還在外面等消息,該怎樣答覆?拒絕嗎?」
「當然不。」福雅冷笑著,傲然地揚著眉,「太子殿下等的就是我的拒絕,但是我偏偏不讓他如願,而且我將漠塵撫養到現在,等的就是這一天,連你都在恭喜我了,我怎麼好意思拒絕呢?」
燕生有點出乎意料,「王爺難道要答應?」
「不必說得很明白,告訴那個密使,就說我會在年底親自送漠塵進京商議這件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