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郁婕笑了,他的體貼取悅了她,尤其是在這種時候。她孩子氣的靠進他懷裡,含著笑,搖搖頭。「被吵醒了,原本是個好夢的。」
「晚上我陪你早點睡好了。」她的撒嬌讓他微笑,只手摟著她輕輕搖晃。
「書雲。」錢雅雲再也受不了了,她開口提醒,也是警告,不容許自己被忽視,更不容許被他忽視!
「哦!雅雲,你們已經認識了嗎?郁婕,雅雲是我的經紀人。」他的視線始終不曾離開懷裡的人兒,任誰都看得出他是沉浸在愛河中的人。
「你好,我是聖郁婕。」聖郁婕乖巧的再次伸出友愛之手,但看向錢雅雲的眼裡卻閃動著只有女人才懂的精彩。
錢雅雲咬牙,僵硬的伸手握住,壓抑的從牙縫裡擠出話,「你好!」
不好不好!她只離開了短短一周,到底發生了什麼,不用解釋她也看得出來,這個女孩誘惑了書雲,該死!
冷冷放手,和情敵對視的冰冷目光在轉向心上人的瞬間燃成熱火。「書雲,我們可以單獨談談嗎?」
聖郁婕退回到男友身旁,神情彷彿天真的孩子般,笑咪咪的只看他,心裡卻在大叫不要不要!
為什麼要單獨?有什麼是她不能聽的?!孫書雲,你要敢說好,我立刻給你好看!
「郁婕不是外人,就在這談吧。這次去巴黎有什麼收穫嗎?」孫書雲笑著看向經紀人,大掌依戀的環住女友肩膀,十足展現熱戀中的依戀。
聖郁婕笑了,小鳥般鑽進他臂彎。哈哈,大獲全勝。
錢雅雲氣炸了,咬牙堅持道:「都是些枯燥乏味的合約事項,連你一向都不願意細看,我想聖小姐一定也會覺得無聊,所以聖小姐還是到外面喝茶或者繼續剛才被吵醒的美夢,這樣的話我們也會處理得快一點。」
喝茶?作夢?這個女人乾脆直接說她是花瓶或者飯桶好了!瞇了眼,聖郁婕正想開炮,卻聽身邊人道:「也對!婕,乖乖在外面等我一會好了,我很快就處理完。」
合約事宜是最讓他頭痛的,所以他都是全權交給雅雲處理,聽她陳述,然後決定是否接受,郁婕陪在旁邊會讓他分心的。
聖郁婕看向錢雅雲,後者下巴高揚,表情不屑,她揚眉,壞心的雙手交握在男友頸後,湊近他耳朵,小聲甜膩道:「半個小時之內來見我,就給你獎勵。」
孫書雲笑了,目送她翩翩走出的背影,耳畔還存著餘香,他已經等不及半個小時了。
錢雅雲走過去,啪的關上工作室大門,阻隔他礙眼的視線,不住告訴自己要冷靜,冷靜再冷靜,書雲只是一時情迷、一時受迷惑,她還沒有失去他。
「怎麼回事?」沉下氣,坐回他對面,她盡量讓自己看起來胸有成竹,滿不在乎。
孫書雲遲疑片刻才不確定的問:「你指郁婕嗎?」
見她點頭,他揚起嘴角,「你覺得她怎樣?郁婕雖然和我性格有些像,但第一次遇到她我就知道完了,她太可愛,太對我的胃口,雅雲,我想我愛慘她了!」
錢雅雲的心一下子被抓痛,痛得她幾乎窒息,盯著眼前人綻放異彩的眼睛,她用力呼吸。「書雲,我理解你的感覺,可是、可是你怎麼能這麼確定,你們認識幾天?一周還是三天,兩天?或許這只是錯覺,或許只是一時新鮮,而且我們還不知道她是否別有用心,總之你不能喜歡她,等我查清楚——」
「雅雲!」孫書雲打斷她的話,眉宇間多了一絲不悅,他收斂表情,盯著她,目光似乎能穿透一切。
錢雅雲瑟縮了一下,他的目光如同一把責備的利箭穿透她顫抖的心,她深深呼吸,壓下心痛。「好,算我說過頭了,我道歉!」
垂下視線,孫書雲柔聲道:「我希望你能和她成為朋友,畢竟我工作的時候,郁婕會無聊,如果你們成為朋友,她會很高興的。郁婕不是你說的那種人,相處久了,你會發現她其實很簡單……」
錢雅雲苦澀的屏息,看著面前這個男人,她用心暗戀了十年的男人,現在居然在她面前用愛慕的神情描述其他女人的好!
那她呢?她算什麼?十年來無微不至的照顧,又算什麼?
「書雲!」
他被打斷,看向她,不掩關心的道:「抱歉,我忘了你剛下飛機,一定很累。這樣吧,合約的事我們明天再談,你先回去休息,公主就先留在這好了。」
錢雅雲心頭頓時一暖,眼眶衝上溫熱,她扭頭佯裝看向窗外,良久才幽幽的開口,「我算什麼?」
「嗯?」孫書雲沒聽清楚。
她回頭,目光筆直的看進他眼睛,清晰的問:「在你心目中,我算什麼?」
愣了一下,隨後他毫不遲疑的回答。「這還用問嗎?」
「我想聽明確答案!」她聲音提高,神情激動。
孫書雲微微斂了眉頭。「雅雲,撇開我們合作五年不說,你是我的朋友、知己,還是最好的夥伴。」
只有這樣嗎?錢雅雲心痛得有些恍惚起來。曾經,她以為他只是不善表達,原來他真的是沒感覺,對她沒感覺。
沒發現她的異樣,孫書雲垂下眼,有些懊惱的道:「雖然我和他沒有關係了,但我從沒有怪過你母親——」
「夠了!」錢雅雲倏地打斷他,起身背對他打開公事包,將裡面的文件陶出來放在桌上,動作略顯倉卒。「這些文件你先過目,有問題打電話給我,我先走了。」
「雅雲?」孫書雲不解的起身,但錢雅雲動作更快的拉開門走了出去。
叩叩叩叩,細跟高跟鞋踏著平滑的石板而來,聖郁婕輕揚眉頭,很好,還不到二十分鐘,她從沙發上跳下來,就見錢雅雲低頭快步走出。
「錢小姐要走了嗎?」她不是狠心挑釁,但孫書雲教會她,善意的謊言還是謊言。
錢雅雲霍地頓住腳步,冰冷的視線直穿心扉的盯住—臉陽光的她,半晌才冷笑著開口,「你以為你贏了?告訴你,他對『別人』沒那麼容易卸下心防,捫心自問,你瞭解他嗎?他跟你說過以前的事嗎?」她刻意加重別人兩個字,也沒等到回答就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