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婚禮!」她壓抑許久的情感突然爆發,掙扎著要他放開她,對現在的情況感到生氣,「在可以想見的日子裡,不會有婚禮!至少目前——我還沒想到婚姻。」
他的嘴角浮現一朵微笑,他吻著她的雙唇,「如果沒有婚姻,當時為什麼騙我?而且連機會都不給我就收拾東西離開?」
她沒得選擇,畢竟這是她與山田喜樹之間的協議,只是她不知道是否應該跟他坦白。
「你該不會是想要保護那隻老狐狸吧?」黑塚辰懷疑的看著她。
她沒那麼偉大,她當然不會想要保護山田喜樹,只不過這個人是黑塚辰唯一的親人,她不想他們之間因為她而有衝突。
「就算不是因為你外公,我們之間也不可能。」她的臉上有掩不去的失落,「如果你真的重視我,你不會騙我。」
「騙你?」他的聲音透著不悅,「我哪裡騙你了?」
「你是山田喜樹的外孫、未來的日颺航空的接班人——你為什麼不告訴我?」
「因為那不重要。」他的口氣輕描淡寫。畢竟對他來說,兩人彼此真心相屬比什麼都來得重要。
「才怪,」她不以為的說:「其實在你內心深處,你也把我想得跟我媽一樣,是個勢利的女人!」看苦他的臉色轉為陰沉,她依然堅持,「別否認,至少在我告訴你我為了錢而選擇另一個男人的時候,你做的不是要我打消念頭,而是說我會後悔,然後轉身離開。你真的以為我會這麼做,對不對?到底在你心目中,我是怎樣的女人?」
「怎樣的女人?」他火大的看著她,「自以為是的女人!」
聽到他的話,她企圖推開他。
「我會放手就是瘋了!」他任由她在他的懷中掙扎,接著他低下頭來狂吻她,他激動的行為幾乎弄痛了她,但他根本不在乎,只把這當成一種補償,補償他這一陣子因為她吃的苦頭。
「你竟然因為那老傢伙的話而離開,」他緊緊的摟著她,「沒有給我選擇的機會?!」
她驚訝的看著他,他竟然稱自己的外公老傢伙……
「我認為這對你最好。」對她而言,下這個決定並不容易。
「我警告你,」他瞪著她,口氣帶著—絲陰沉,「別再擅自決定什麼東西對我最好,因為你不是我!對我而言,我要你在我身邊,這才是對我最好!」
不可否認,他的話使她心中霎時充滿喜悅,只是她依然遲疑——
「我不想你因為我的緣故而失去繼承權。」她的聲音輕柔,語氣中充滿矛盾。
「你根本不需要在乎這個,因為繼承權只有我要不要的問題,沒人可以用這左右我,」他情緒激動了起來,「我很愛你!就算在我以為你因為利益而放棄我的時候,我還是愛你!這些日子以來,我無法不想你,所以我要你跟我回日本。」
聽到他赤裸裸的告白,令她感動。
她的聲音略略顫抖,幾乎帶著哭聲,「可是你外公……」
「他交給我處理,終有一天,」他的眼睛閃過算計,他一點都無法原諒他竟然試圖將孔博雅帶離他身邊,「我會要他在你面前低頭認錯。」
以山田喜樹的高傲,她不認為會有這麼一天。
「說你會跟我回去!雖然我知道你討厭日本,甚至不喜歡日本的食物,但那是我的家,我有我的責任,」他低下頭,在她的耳邊呢喃,「我可以答應你,我們依然可以保有這裡,在你想回來的時候隨時可以回來!但當然,得要有我的陪伴。」
他可不能忍受她又突然莫名其妙的不見。
「聽你說這些話,我怎麼可能不跟你走。」她低語,眼眶紅了,這陣子她想他想得心都痛了!
緊擁著他,雖然她真的不想離鄉背井,但為了他,一切都值得。
誰能想像,討厭日本所有一切的她最後竟然選擇了一個日本男人,跟他遠走高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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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年後
「你該知道,你已經三十歲了!」山田喜樹等了黑塚辰好幾天,打電話也派了人,但是黑塚辰不回家就是不回家,逼著他老人家忍不住大動肝火的衝進公司找人。
對於婚姻大事,黑塚辰總是一副無關緊要的態度,看得山田喜樹快要抓狂。
「我在三十歲的時候,早就已經生下你媽了!」
「你是你,」黑塚辰不帶情感的說,動手整理資料,準備到會議室去開會,「我是我!」
「你給我站住!」山田喜樹吼道:「我在跟你說話!」
山田喜樹有預感,他終有一天會被他氣得爆血管。
石川仁的目光遲疑的在兩人身上打轉,他聰明的不介入這一老一少之間,畢竟幫了哪邊都不對。於是他沉默的拿起資料,打算尾隨著黑塚辰到會議室開會。
「石川,你說,我到底該怎麼做?我做的一切都是為他好,但他卻總是不懂。」
聽到山田喜樹蒼老疲累的聲音,石川仁一楞,不自覺的停下了腳步。
「你看你,都結婚了,辰君呢?」山田喜樹歎了口氣,「他怎麼就是不聽話?就算我說他一天不結婚,我就一天不把日颺航空交給他,等我死了把日颺航空給別人,他還是不把我的話當成一回事!難道我真的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嗎?」
一年前,石川仁娶了個台灣妻子,長得漂亮不說,更燒得一手好菜,每次看到山田喜樹總是熱絡得好似兩人才是祖孫,雖然不是日本人,但是山田喜樹還挺喜歡她的。
「其實辰君也不是什麼都不在乎。」石川仁拿著資料站在山田喜樹的面前,「他至少曾經在乎過一個人。」
山田喜樹拉下了臉,「你是指那個姓孔的嗎?都已經兩年了,他應該忘了吧?」
石川仁聳聳肩,「看樣子他並沒有忘。」
「所以呢?」山田喜樹不悅的嘟囔,「你是說我叫他們兩個分開,是我做錯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