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輕冷的哼了一聲,「妳在乎嗎?」她今天的所做所為,他只有四個字評論──目中無人。
她沉默了一會兒,咬了口手中的餡餅,緩緩的咀嚼,吞下去之後,她輕聳了下肩,「不在乎!」
果然如他所想!他拉住她的手,強迫她往回走。
「你做什麼?」她對他的舉動深感意外。
「妳不是想走走嗎?」他輕瞄了她一眼,「現在妳就陪我走走吧!」
她一臉的錯愕,他沒給她拒絕的機會,這男人強勢的作風嚇了她一跳,「你要帶我去哪裡?」
「回餐廳。」他簡短的回答。
「為什麼?」她不解。
「我要替石川先生拿東西。」他簡潔有力的告知,深沉的眸光瞄了她一眼。這眼神的意思很簡單,就是別想拒絕他。
「石川先生?」她喃喃的重複了一次。
黑塚辰忍不住停下腳步,低頭看著她,在陽光的照射之下,她顯得美麗而且嬌小,他實在好奇,她的真面目到底是什麼?那個在餐廳裡如同小媳婦般沉默的大家閨秀,還是因為他一個簡單的動作就嚇得驚慌失措的柔弱女子
她勾起了他的好奇,不過現在,他看出了她眼神中浮現的困惑。
「妳最好不要告訴我,」他一瞬也不瞬的瞅著她困惑的臉,「妳連今天跟妳相親對象的名字都搞不清楚!」
她的心一驚,斂下眼眸,有種腦袋被炸成一團漿糊的感覺,他的表情告訴她,如果她誠實回答的話,她就死、定、了!
她被動的選擇沉默。
這女人……黑塚辰露出一臉的荒謬,他實在應該慶幸今天不是他與她相親,不然他會很樂意扭斷她的小脖子。
「妳未免也太不把人給看在眼裡了吧!」
她楞楞的看著他那張寫著怒氣的俊美臉龐,她不是不把相親的對象給看在眼裡,而是她不想對父母安排的對象太過認真看待,更何況,這次的對象還是日本人。
反正從小到大,她爸媽從來都沒有真心的關心過她,她生母過世後,她的父親再娶,她跟他們的關係一向很疏離。
就連她的婚姻大事,他們也從沒有問過她的意見,只逼著她聽從安排,既然如此,她為什麼要乖乖聽話。
這不過是她所能想出的反擊方式罷了!而且,她就算搞不清楚跟她相親的對象叫什麼名字,跟他有什麼關係嗎?這個大帥哥又不是主角,憑什麼干涉她?誰給了他權力 一思及此,她激動的心情回復平靜……
「你是誰?」她揚起了下巴。
「黑塚辰!」他不悅的說,這女人竟然連他的名字也忘了,「石川先生的私人助理。」
「你中文說得很好。」她挑釁的看著他。
「在可以想見的未來,中文會是國際強勢的主要語言。」他的語氣輕描淡寫。從小被刻意培養的接班人,會幾種語言並不是什麼稀奇的事。
他身上有一股自傲的氣息,孔博雅不得不承認這一點,他是石川仁的私人助理,但是他的強悍卻一點都不像是個屈於下位者。
「私人助理?你感覺起來不像,」她忍不住蹙起眉心,「所以剛才在餐廳,你的一切都是裝的嗎?你其實聽得懂劉阿姨說的話?」
他冷冷的看著她,「就算聽得懂又如何?若說裝──妳應該裝得比我更徹底吧?」
她要自己勇敢的回視他的視線,但偏偏被他盯得有些心虛,就某種程度來說,她是裝得比他更過份一點!
她不自在的垂下眼眸,被動的被他給拉著走,雖然沒有看他,但是腦子卻不停的在她身旁的男子身上打轉。
「在這裡等我!」他低頭看著她說:「別想走,我的話還沒說完。」
她不知道他們之間有什麼好說的,但是他沒有給她任何回答的機會,就逕自走進餐廳,沒一會兒就走了出來。
「我已經請餐廳的人替我們叫了車。」黑塚辰似乎還挺滿意她乖乖留在原地的表現。
她注意到他用的是「我們」,於是略帶一絲期望的瞄了他一眼,「兩台車嗎?」
他冷冷的看著她,沒有回答。
她不悅的皺了下眉頭,「一台車為什麼?」
「我送妳回去。」
「不需要!」她想也不想的拒絕。
「妳沒得選擇!」他擅自替彼此下了決定。
她瞪著他,這到底是哪來的怪胎,誰給他這個權力這麼霸道的對待她,她哼了一聲,轉身就要走。
但是他只是輕輕鬆鬆的伸出手就把她給拉住。
「放開我!」她忍不住低斥。
「不放妳能怎麼樣?」他的聲音懶懶的。
「你──」她真沒見過這麼無賴的男人,「你憑什麼纏著我不放?」
這女人有沒有搞錯,他堂堂黑塚少爺,毋需費心傷神便能使一干女人心甘情願的圍在他四周,她竟然拿一副好像看到蟑螂似的厭惡神情看著他。
他瞪了她一眼,要她識相的話最好不要反駁他,「相信我,讓我纏上是件幸福的事!」
要不是情況特殊,他的話或許可以引發她的幽默感,但是此刻她的眼神一冷,根本不把他冷得可以結冰的神情給看在眼裡。
「少跟我耍嘴皮子,你這種男人我看多了!背著你的上司纏著我,你想得到什麼好處?」
她實在令人生氣,原來在她的心目中,他竟然人格如此低下。
「之於我來說,」他一臉沉鬱的看著她,「跟妳扯上關係只有壞處,半點好處都沒有。」
「你憑什麼貶低我?」她氣得扠起了腰。
「妳可以貶低我,為什麼我不能貶低妳?」他也不客氣的回嘴。
兩個人就像孩子一樣幼稚的對峙著。
荒謬!他沒想到自己竟然會被她幾句話給弄得動了氣,嘴角忍不住揚起嘲諷的弧度。
「別再跟著我!」她似乎對兩人之間的氣氛也感到不自在,「不然你就完了!」
完了 他不以為然的看著她,「我倒想知道妳能怎麼樣?」
她瞪了他一眼,他驕傲的態度突然惹火了她。
他的樣子似乎認為全世界的人都理所當然要臣服在他腳下,她衝動的把手中沒吃完的餡餅用力的往他的胸膛一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