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她不要見到他,她一定是錯認了,走向她的人不會是他!
不會是他……不!
他那張此刻佈滿譏誚的臉龐,正宛如復仇王子般的走向她。
她神色淒慘,絕望的不斷在內心吶喊——快跑,快跑,快點跑!
但她始終沒辦法移動自己的雙足分毫,只能像是被人釘在原地般,以著驚恐失常的目光緊緊瞪視著前方的人形。
「古寧恩——」李衡陽終於站定在她的面前,露出的晶亮牙齒,在她眼中,那白齒似乎透著青光,襯得他猶如惡龍般即將要吞噬她。
「……」她死白了臉,感覺整個人逐漸飄了起來。
「好久不見!」
「不——」在發出這聲尖叫前,她腳一軟,臉龐朝向天空,白雲成了洶湧的漩渦,鋪天蓋地將她捲了進去,她的身體向後倒去,著地的剎那,她落入了—雙強健的臂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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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衡陽想過再見面可能會發生的千百種狀況,卻唯獨沒料到她會當場昏厥在他懷裡。
他煩躁地爬了下頭髮,她竟敢一見到他一句話也沒有說就昏倒,她竟敢這麼沒用!
他忿忿地冷睨著她,蒼白的瞼龐,緊閉的雙眼,七年的光陰像是一把銼刀,磨去她臉上的稚氣,床上的她,已完全看不出當年的嬌憨。
她蛻變成為一個成熟的女人了,一個明艷動人的女人。
燃著煙,鐵著一張臉,他在等著,等她睜眼醒來,等著再看一次她受驚的臉龐。
「先生,這裡是幼稚園的保健室,你不能在這裡抽煙。」護士立刻制止。
「是嗎?那我離開好了。」他叼著煙,空出雙手要將床上的人抱起。
「你做什麼?」護士趕緊阻止。
「你不是說這裡不能抽煙嗎?那我只好帶著她離開了。」
「你不能帶走古老師,她得侍在這裡休息直到她清醒為止。」
「我帶她到別的地方休息也可以,不一定要在這裡。」他不悅的說。
「不行,我們並不認識你,不能讓你隨便帶走她!」
李衡陽瞇起眼來。「你們擔心我會對她怎麼樣嗎?」他冷笑,沒錯,他正想對她不利!
「這個……總之我們沒見過你,貿然在古老師昏睡時讓你將人帶走並不妥。」
「哼,現在幼稚園已經下課了,你們也準備下班了吧?她到現在還不醒來,你們打算怎麼辦?把她一個人丟在這裡,還是把她搖醒算了?」
「這個……」護士露出為難的表情。
「難道她沒有朋友?你可以打電話通知她的朋友來接人。」他故意說,他想見見這些年是誰陪在她的身邊。
「朋友……我們不瞭解古老師的私生活,不過聽說她有—個未婚夫——」
「什麼?!」這句話讓他整個爆起來。
凶狠的目光瞪得護士全身發寒,不明白他為什麼突然變臉?
「那男人在哪裡?」他揪住護士的手,聲音由齒縫裡迸出。
「我……我們不知道。」她嚇得臉色發青。
「你不是說她有未婚夫,怎麼會不知道他在哪裡?」這女人竟敢有未婚夫!一把怒焰隨即漫天燃起。
「我們也只是聽說,沒人……見過。」
李衡陽—愣。「沒人見過?」
「嗯,她從來沒帶過未婚夫出現在我們面前過。」看著他不善的臉色,她緊張的說。
「那她住在哪?我親自送她回去。」他忍著怒火問。
「這……」
「怎麼,幼稚園不會連老師的資料也沒有吧?」
「地址我們當然有,但是不方便讓你單獨送她回去。」眼前的男人雖然俊帥逼人,但誰知道會不會是一隻大野狼,想藉著送人幹出什麼壞事。
「難道你們有人可以送她回去?」他冷哼的問。
「有娃娃車可以接送,不然我也可以送她回家。」保健室裡突然出現了一名非常美麗的女人。
「你可以送?你是這女人的什麼人?」他皺眉的看著這動人的女人。
「她是我兒子的老師。」邵麗致說。
下午漢克斯打電話給她,哭哭啼啼的說古老師被人嚇昏了,她立即關心的打了電話來幼惟園問,才知道心寧真的昏倒了,而且人還待在幼稚園附設的保健室裡;心寧不僅是漢克斯的老師,也是她的朋友,她聞訊就立刻趕來了。
「學生的家長?你跟這女人很熟?」
「她當了我兒子三年的老師,跟我非常熟,我們私交也很好。」她微笑的說。
「你能送她回去?」
「嗯,雖然娃娃車司機下班了,但是相信護士小姐可以幫我的忙,扶心寧上我的車,送她進家門。」瞭解他質疑的是她有能力—個人扛她回家嗎,她看向護士,見到護士點頭表示願意幫忙,她感激的笑了笑,不由得再望向床上的古寧恩。
直覺告訴她,心寧不會想讓這個男人太接近她,甚至讓他進入她家。
李衡陽瞪了邵麗致。「好,這女人就交給你了。」
「好的。」看得出他的不悅與壞脾氣,但她完全不予以理會,故意與護士將他隔開一旁,雨人吃力的扶起古寧恩上到她的轎車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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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他?」雅致的臉龐上露出了訝然。
古寧恩苦澀的點頭,愁緒清晰可見。
邵麗致暗歎。「現在他終於找到你了,你還打算逃避嗎?」
這幾年因為漢克斯的關係,她與古心寧成了好姊妹,兩人各有心事,各有苦處,但卻無話不談,彼此都清楚對方的過去,而自己因前夫突然出現,也正處於一片混亂當中,沒想到好友的處境竟也與她不相上下,同樣面臨著極為苦惱的狀況。
「如果可以的話,我不想再見到他。」古寧恩壓抑著悲慼的心情說。
「但這麼多年了,他竟然沒有放棄還是找來了,你不覺得應該給他一個交代嗎?」邵麗致輕聲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