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藍色淚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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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 頁

 

  水寒夫婦見女兒臉色不對,忙上前去扶住她。

  「濰傑,該道歉的是你。」藍亞力厲喝一聲,他被濰傑如此怪異的言行舉止搞得一頭霧水。

  要他道歉,等下輩子吧!

  「晚飯我不吃了,我一見了她就沒胃口。」

  無視於父母親的怒氣,他依舊我行我素地拿起茶几上的車鑰匙,逕自一派瀟灑地走出屋子。

  「濰傑——」暴喝從身後傳來,可他腳步未曾停頓下來。

  當他打開大門即將離開時,屋於裡傳來一陣驚叫聲。

  「水璃——」

  她昏倒了,臉色蒼白如紙。

  當她倒下的那一刻,藍濰傑像風一樣地捲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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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拉了一張椅子在床邊坐下,探過手將她臉上那副笨拙的眼鏡取走,他一臉深沉地審視著她過於蒼白的小臉。

  眼前的她,完全迥異於他所認識的那個漂亮健康又活躍的水璃姐姐。

  眼底倒映出采的她,個頭嬌小,給人很沉靜、很嬌弱、很憂鬱的感覺。

  她的改變太大,如同他自己一樣。沒想到不過短短的十年,彼此的變化竟如此的大。

  當父母親決定回來定居時,惟一一個投反對票的人就是他。

  兒時受盡欺負的記憶仍舊鮮明,他恨不得一輩子都別和這個表裡不一的女魔頭再有任何瓜葛。

  可憑他一個人薄弱的反對力量根本無效,他還是回來了,心不甘情不願地回到這裡。

  在搬回來之前,他一再告誡自己,絕對不會再忍氣吞聲受這女魔頭的欺凌,他要選擇時機反擊回去,要將小時候所受的氣全討回來。

  今天,他做到了,他當著眾人的面讓她難堪,傾瀉了心中那壓抑巳久的怒氣。

  他終於出了口怨氣,照理說他應該高興的,可是當他看見她臉色蒼白地倒下去的剎那,他的心不知怎地,竟然揪得好緊,心跳有一瞬間的停窒。他以連自己都震驚的衝動,強硬地從水伯父的手中接過她瘦削的身子, 將她抱回自己位於二樓的房間,還自願留下來看顧她。

  醫生來了一趟,確定她並無大礙之後便回去了。

  他一直待在房間看著她,樓下的聚會照常舉行著,這會兒大概已經快接近尾聲了吧。

  她長長的睫毛輕顫,藍濰傑眉心微蹙,忙欺上前去。

  都一個多小時,她也該清醒了。

  可她眼未張開,眼角卻悄悄滑下一滴淚。那顆如珍珠般晶瑩的淚珠讓他震驚得愣在床邊。

  她在哭……為什麼哭?!

  因為他方才不友善的舉動,惹哭了她嗎?!

  「水璃……」彆扭地喊著她的名字,他該稱呼她一聲姐姐的,可他卻極不情願降低自己的輩分。

  「凱,求你別離開我……」淚不斷滑落頰,從她的口中竟吐露出一個陌生男人的名字。

  「凱,別走、別走……」

  琥珀色的眸子一黯,他那好看的臉部線條驀然緊繃,情緒無來由地感到憤怒、煩躁:

  「清醒過來,你在說夢話。」從齒縫逼出話來,他粗魯地捉住她的雙臂,搖動著她。

  「不要,求你不要離開我——」

  被搖晃的她,淚掉得更凶了,顯然夢中的那個叫做「凱」的人,執意要離開她。

  意識混亂中,她揮舞著雙手,顫抖的聲音顯得好無助……

  那個「凱」是何方神聖,竟然能把女魔頭惹哭了。

  莫名被挑起的怒氣讓他狂憤地跳上床,人高馬大的他,橫過四肢將她壓制在床上,口氣凶狠地對著她的臉大聲吼道:

  「水璃,你給我清醒一點。管『他』是人、是鬼,這裡沒有叫『凱』的 傢伙。」

  驀然從夢中清醒過來——

  她淺淺地喘著氣,抬起佈滿驚懼的蒼白小臉,對上他那雙憤怒的琥珀色眼睛。

  「你……,」

  他壓在她的身軀上方,胸抵著胸、 手抵著手、腳抵著她的腳。他們倆幾乎是貼在一起,身體間毫無一絲縫隙。

  她的無助和驚慌讓他的心陡地震了一下。

  莫名地,理性在瞬間盡失,讓他有想吻去她滿臉驚懼和惶恐的衝動……想吻她的悸動是那麼強烈,無力壓抑。

  「該死的,我一定著魔了。」

  兩指扣住她尖潤細緻的下顎,他低咒一聲,下一瞬間俯下俊顏,薄唇封住她蒼白無血色的小嘴。

  莫名的衝動,讓他想要為這張美麗的小嘴添上嫣紅色澤,抑不住內心狂野翻騰的異樣感覺,他用舌膜拜似地描繪她的唇型,然後再密合地擄獲那誘人的柔軟。

  她看起來不該是如此的嬌弱蒼白,在他的記憶中,她是耀眼動人的,永遠都散發著讓人無法抗拒的活力。

  她不該是如此讓人心疼的柔弱……

  在她的唇際喘息,藍濰傑一顆心莫名地揪緊著。

  第三章

    拉開庭院的鏤花銅門,她趕在一大早出門前往藍亞力伯伯的公司面試。

  由於家住郊區,離市區有一段不算短的路程,所以她趕早搭公車到捷運站轉搭捷運前往市中心。

  前幾天波莉阿姨熱心地讓藍伯伯替她在公司裡安插一個職位,水寒和董采妮本來打算替女兒婉拒這個安排,但在水璃本人的要求下,他們夫妻倆只好同意女兒的決定。

  也許是水寒夫婦愛女心切,自水璃去年大學畢業後,便一直被細心地保護在家中,沒有出外工作。

  她有如被豢養在籠子中的金絲雀,完全與外面的世界隔絕,從未接受過社會的洗禮和磨煉。

  而水璃本人倒也無所求,她就把這段無所事事的日子拿來療傷止痛。經過了一年的休息,心裡那道傷疤已經漸漸被撫平了。

  她告訴自己,該是勇敢面對一切的時候了。所以當波莉阿姨告訴她這個安排時,她立刻很高興地接受了。

  漫步在朝陽中,她往公車站牌的方向緩步走去。

  遠遠的前方,有一抹高大耀眼的白色帥氣身影,正往這兒慢跑過來。那男人身穿一套白色運動服,看來他是在這條路上晨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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