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今天她來參加面試,完全只是一個形式而已。
藍伯伯告訴她,為了往後她能不受閒話地待在公司裡做事,所以必須和其他人一樣,經過這一關面試。
她算是幸運的吧!看看其他人為了想進這家跨國大公司任職,恐怕是擠破了頭,也可能得不到任用的機會。
時間已接近正午用餐時間,職員們陸續穿過走廊,搭電梯下樓到員工餐廳去用餐了。
至於來面試的這些人,仍舊坐在椅上靜候著,沒人離開用餐。
因為面試還在進行,負責面試的主管沒下命令,眾人只好耐著性子等候下去。
一批批西裝革履及穿著漂亮套裝的男女職員們,陸續穿過走廊搭電梯下樓去。
突地有一抹帥氣的身影,快速步出電梯,朝辦公室走近。
水璃和所有人一樣,視線被那抹帥氣的頎長身影給吸引了去。
「怎麼會……」當她看清那年輕男孩的臉孔時,嚇了一跳。
他早上才警告過她,別再出現在他的面前。
無視週遭所有人注視的目光,
藍濰傑快步穿越走廊,耀眼的臉孔面無表情,出色的琥珀色眸子直視著正前方,深褐色的髮絲因為走動而飛揚。
當藍濰傑越過她面前時,水璃忙不迭地縮回脖子,小臉低低垂著,慌張地迴避開來。
出乎意料的,他突然在前方一公尺左右的地方頓了下來。
方纔眼角餘光驚鴻一瞥,他似乎看見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他頓下急進的步伐,所有人也跟著屏住氣息;他緩緩回過身來,那雙琥珀色眸子落定在低垂著臉、綁著辮子的那個嬌小平凡的女孩身上。
她怎麼會出現在這裡?滿眸疑問,他冷著臉走了過去,修長高大的身影立定在她的面前。
突被黑影籠罩,水璃心喊不妙。他發現她了嗎?!
「你在這裡做什麼?」
一聲冷冷的質問,從她頭頂上撒下。
糟糕!真被他給認出來了。緩緩地抬起頭來,她咬著唇,情緒相當不安。
「我來參加面試。」她訥訥地回道,不敢回望他那雙迫人的銳眸。
「是誰讓你來的。」一股不祥的預感向他襲來,「說——」見她神色猶豫,他沉聲厲喝。
「是藍伯伯,他替我安排的這次面試……」
他臉色為何那麼難看。水璃神色倉皇地覷了覷周圍看戲的人群,她不明白自己哪裡惹到他了?!
「他太過分了。」這句話硬生生地從齒縫逼出來,卓俊的臉部線條繃得死緊。
果然如他心中猜測的一樣。難怪父親會十萬火急地要他趕回公司來,想必他已決定要將這個討人厭的女人安置在他的身邊。
「該死的,他這麼做實在太過分了,我絕對不接受這個該死的安排,我絕不會再讓你有機會接近我——」
他對著她吼道,轉過身,狂怒地朝辦公室衝進去。
他怒氣沖沖地要去找父親理論。
「請你留步。」
她知道他生氣的原因,水璃不知哪來的勇氣,跑上前拉住了他的手臂。
他倒抽一口氣,忿然地轉回身,銳眸掃過她藏在黑框眼鏡下的蒼白小臉。
「離我遠一點。」甩開她的手,表情是毫不隱藏的嫌惡。
水璃的身子僵了僵,自尊心強烈地受到傷害。
「你若不歡迎我的話,我可以馬上離開,請你……別和藍伯伯吵架。」握緊皮包,她開口央求他。
「我不會為了你浪費唇舌和他吵架,我只是要讓他知道,本公司不該白白浪費錢來僱用一個品格惡劣,而且一無是處的職員。」
嘴角噙著冷笑,每一次見到她,他都想要狠狠地傷害她、打擊她。
「你怎麼可以……」這些話猶如利刃般,朝她的胸口刺過來。他怎麼可以這樣批評她……
「我說錯了嗎?親愛的水璃姐姐……」
琥珀色眸子有著勝利光芒,卻又摻雜了更多的憂心。
週遭傳來訕笑聲,令始終佯裝堅強的她,身子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
一句水璃姐姐,讓她終於明白他一直和她敵對的原因。原來他心裡記恨著小時候……
「對不起……以前我不該那樣對待你的,希望你能接受我這句道歉。」
貝齒咬著蒼白的唇,她語帶哽咽地向他道歉,眼淚卻已失控地滑下了頰。
話一說完,她低泣著轉身跑向電梯。
藍濰傑錯愕地瞪著她纖細又無助的背影,她傷心的眼淚讓他很自責。
當眾讓她難堪,他這麼做是太過分了……
「該死的——你給我回來。」
在她跑進電梯前,他火速地衝上前,拽住她的手臂,粗暴地將她拖進他的辦公室裡。
她的眼鏡掉落在門邊,被他的腳用力踩碎了。
訕笑聲戛然而止,眾人愕然於情勢的改變,全瞠大雙眼看著走廊盡頭那扇被用力甩上的玻璃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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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開我,求你讓我離開,我以後絕不會在你的面前出現了……」
淚已決堤,哭慘了的她,被藍濰傑粗魯地又拉又扯地拽進他的私人辦公室內。
將門鎖上,他頭痛欲裂地將這個臉色蒼白的淚人兒按進他辦公桌後的那張大皮椅上。
「別、再、哭、了。」女人的眼淚真不值錢,他沉聲命令。
藍濰傑全身張揚著可怕的怒氣,拳頭緊握著,心裡為自己多管她的閒事而懊惱不已。
她愛哭、愛掉眼淚干他何事,他何苦自找麻煩地將她帶進辦公室內,這根本就是愚蠢到了極點的舉動。
他氣極敗壞地瞪著淚漣漣的她,明明對她是厭惡到無以復加的程度,可是卻又矛盾地無力抵抗那一顆顆可憐兮兮的眼淚。
「對不起——」受了委屈的她,根本止不住淚,心情很悲涼。她一直抽抽噎噎著……
「我叫你別哭了,不是要你道歉。」陰黑的俊顏逼近她眼前,他的臉色很難看。
該死的,他到底中了什麼邪?管她要哭還是要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