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肚子餓。」
「那哥哥做蛋炒飯給妳吃,不過難吃的話不能嫌喔。」
「好!」
怎麼炒飯啊?他還是先上網查下好。
九月,開學。
校園裡開始熱絡起來,洋溢片青春氣息。
教室內外片嘰嘰喳喳之聲,學生們不斷呼朋引伴自成個小圈子交換兩個月的所見所聞,直到上課鐘響,眾人才不情不願返回教室坐定,等待接下來半年的不人道對待。
確實不人道啊!
現在的學校有三多,考試多、課本多、補習多,他們的童年統統浪費在些可怕的事情上,廣告不是「生命應該浪費在美好的事物上」嗎?他們美好的事物究竟在哪裡啊?誰來賠給他們生次的美好童年?
夏士青走進教室,就先往站在講台上演得欲罷不能的許寧婷頭上敲記。
「上課,許同學。」
「老師,要告體罰。」父親是律師,許寧婷學得有模有樣。
夏士青懶得跟計較。「同學們,早!相信大家暑假都過得很充實,前兩節課是班會,按照往例,請每位同學依照號碼順序上台發表三分鐘的感想,開始!」班會就是讓同學發揮,老師暫時休息的時間。
號小朋友舉起手問:「老師,可以用英文嗎?」他想炫耀下兩個月來的成果。
「可以。」
五分鐘後,二號、三號直到十四號的小朋友都很乖,沒給夏士青找麻煩,不過內容個比個精采。
放暑假前,他希望學生們都能去學習件好事,他的學生都很聽話有乖乖照辦。有人專門等在馬路邊要扶老人家過馬路,等整只扶個老人家;有的同學幫忙家人做垃圾分類,最後差變成家庭戰爭;特地去老人院慰問老人的學生,則沾沾自喜地他幫好幾個老爺爺搥背,總之內容五花八門。
輪到十五號的許寧婷上台,夏士青有些頭疼。
「老師,可以用法文嗎?」英文有什麼不起,還學法文呢。
「只要同學聽得懂。」他無所謂。
許寧婷想下,隨即放棄展示學習成果,畢竟法文不是人人都會。笑笑地開始發表心得。
「兩個月過得相當充實,早上六起來運動小時,八吃早餐,各位同學記得運動完不要馬上吃東西,要不然會變胖喔。九準時去上法文課,法文老師很漂亮,不過有自戀……」
底下響起陣「妳也好不到哪去」的哀號聲。
「每都會穿得很漂亮,然後問樣好不好看?坦白,法文老師很會教法文,卻沒什麼審美觀,身上的衣服顏色總是很奇怪,看會讓人不舒服,可是為遵照老師所要日行善,只好昧著良心很漂亮,其實……」
「許寧婷同學,妳只有三分鐘,不必浪費在種無聊的小事情上頭。」為免接下來的學生時間少得可憐,夏士青不得不打岔。
許寧婷看眼手錶,決定速戰速決。「好吧,反正每的日子都差不多那樣,也就沒什麼好的,不過接下來要的是件大事,相信所有同學都會很想聽。」
夏士青聞言便知道要什麼,有些後悔剛才打斷的慷慨激昂,他應該讓繼續下去,就算到下課也不該阻止。
「某月某日,去幫表姊慶祝生日,姨丈挑間日式料理餐廳,們行人抵達的時候,竟然在餐廳裡遇見老師。各位,看見老師不是什麼很驚奇的事情,但讓人驚奇的是老師竟然帶個還未滿十八歲的漂亮姊姊在吃飯,同學們,才是重啊!」敢打斷,那就來個更勁爆的八卦震撼人心吧。
未滿十八歲?!眾人致看往坐在角落的夏士青,眼裡閃著責備的光芒。
「已經滿十八。」他要自清。
「喔,原來已經滿十八歲,樣也用不著大義滅親。總之呢,看老師對那位姊姊非常慇勤體貼,老師甚至還承認漂亮姊姊就是他的朋友,所以以後出去玩,們千萬不能忘記未來師母喔!」
許寧婷的話獲得全班同學熱烈鼓掌,導致接下來都沒人願意上台報告,紛紛要聽那還發生什麼事,也沒讓同學失望,鉅細靡遺地出每個細節,仔細得就好像有用V8拍下每個場景似的。
夏士青愈聽愈無言,但他什麼也不能做,只能聽許寧婷將上回的事情字不漏地描述遍。
悶哪。
慶幸的是,不到的時間,全校老師都知道他有朋友。
范多萸和「千河劇團」的負責人水藍開過三次會。
覺得水藍是個很親切好溝通的人,在解劇團的理念後,水藍便將設計全權交由負責,讓倍感壓力卻也高興獲得青睞。
「水藍姊,不會讓妳失望。」
學校已經開學,只能利用零碎以及假日的時間工作,幸好大家都很體諒,事情方能進展順利。
「相信妳不會讓失望。之前到們工作室,第眼就很喜歡妳的設計,拍照片拿給導演跟演員們看,他們也很不錯,都很期待妳的設計。」水藍拍拍的肩給鼓勵。
「嗯,會加油的。」
「對,是劇本以及主要角色的照片,劇本千萬不可以流出去。」水藍慎重交代。
「知道。請問劇本是誰寫的?」
「馮勁書。」
「他是『午夜』的編劇,是忠實觀眾,不過很可惜『午夜』已經結束。」上回稍微聽下故事大綱,范多萸就對個故事很感興趣,現在得知是自己喜歡的編劇所寫的,就更想拜讀。
「是啊,也滿喜歡看的。多萸,現在愈來愈覺得找妳來設計是對的!」水藍對有見如故的喜悅。
「希望不會讓們失望。」
「要對自己有信心喔!對,裡有兩張其他劇團的門票,時間正好是今晚上,妳可以去觀摩下。」
「謝謝。水藍姊,先走。」正事談完,范多萸離開劇團要回家。
握著手中的兩張票,第個想到徐盈,不過今晚上要去唱KTV,沒空陪去,還能找誰呢……掏出手機搜尋。
望著手機裡三十幾個人名卻有半以上是客戶以及同事,其他的是已經不知道從何聯絡起的高中同學和沒什麼交情的大學同學,剩下的幾個是怎麼也撥不出去的電話號碼。有種情況是沒注意的時候,就不會覺得有任何不對,等到發覺才會突然意識到原來如此──范多萸頓時深深有此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