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才乖。」果然是聽話的乖小孩。
「夏大哥,覺得是個好人。」
「不是。」他很清楚自己曾幹過什麼好事,好人好事絕對沒有他的份。
「是,跟大哥樣都是舉世無雙不可多得的好人。」范多萸堅持。
夏士青聽啞口無言。句話真正的意思應該是只要像大哥的人都是好人吧?小妹妹,妳真的很單純。
不只單純,還有傻勁以及……順從。
對,就是順從。
雖然見面次數不多,他卻慢慢察覺個奇怪的現象,那就是范多萸對他的要求,只要不是不合理的,總是百依百順,除「是」沒有第二句話,讓他覺得自己不是帶著妹妹出門,而是帶個百分之百遵守他命令的機器人。
就算他年紀長十歲,就算他是大哥的同學,也沒必要尊敬到個程度吧?給他的感覺好像只要是他的話肯定唯命是從。
滷味好吃,不過少酒就顯得沒滋味,他只是感慨聲,馬上抓著包包衝出去買;吃完滷味,他又想吃豆花,也義無反顧跟著他去吃。
反正無論他什麼,都頭答應,就好像將他當成親大哥樣,讓他有不出的怪。
十年前,范宣衡去世的時候,他人不在台灣,沒來得及送他最後程,卻聽江少儀小萸哭得很傷心,還昏倒好幾次,畫面他能想像,因為他很清楚范宣衡有多疼愛個妹妹,他倆的感情好到不能再好。
雖然小萸沒有明,他也能感受得到對自己也有著近乎兄長的崇拜。突然之間,個念頭閃過腦海──有沒有可能小萸是藉由對自己好來補償的呢?
因為江少儀範宣衡之所以會死,就是小萸害的……關於,也沒聽親口,當然不會全盤相信,只是也沒想過要問就是,畢竟是件過去的傷心事,再提出來也不能讓范宣衡起死回生,反而會讓人更痛苦吧。
想補償誰呢?
下意識地,夏士青摸摸的頭。
「怎麼?」口豆花正要送進嘴裡,他的動作讓范多萸停頓下來。
「沒事,吃慢。」他很想問小萸是不是還很介意大哥的死,但如果他問,若是哭的話,他不曉得該怎麼安慰,不定還會手足無措地呆在旁。
「吃完豆花,還要吃別的嗎?」夏大哥的樣子似乎還沒吃飽……瞥眼碗裡還有七分滿的豆花,已經很努力吃,不過短時間無法碗底見空。
「不用。」
呼!那就好,要不然肚子快撐破。
「吃不下?那給吧。」拿起的湯匙,他三兩下就把豆花吃光。
范多萸看得愣愣,不是讚歎他無底胃的奇跡,而是那根湯匙剛剛用過,雖然沒有肝炎,不過樣還是不太衛生喔。
★楚月不負責任大辭典──
本章並無任何詞彙需要解釋,謝謝。
第五章(1)
「哥哥。」
「怎麼啦?」無論何時,無論他正在做什麼,不管是洗澡還是講電話,都會先以妹妹的需求為主,才是當個好哥哥應該做的。
「題不會算。」
「喔,哥哥看下,嗯……很簡單啊,就是個減些數字的總和,然後就能算出答案,聽懂嗎?」
「……不懂。」
「為什麼不懂呢?小明身上有二十元,買五元的巧克力、三元的彩色紙以及八元的甜甜圈,用二十減掉八加五加三就得出四,所以小明還剩下四元。懂嗎?」他對妹妹永遠不厭其煩。
「……」
「哪裡不懂?」
「為什麼不是二十減掉八、減掉五、減掉三,而是二十減掉八加五加三?」
「那是因為妳的算法要減三次,太麻煩,如果妳先把要減去的統統加起來再次減去不是比較簡單嗎?」
「……是嗎?」
「當然是啊,來,哥哥再算次給妳看。」
「可是,是減八減五減三,三個算法,哥哥是八加五加三然後再次減去也是三個算法啊?」
「……」
吃完豆花的范多萸和夏士青漫步而行,哪知突然下起傾盆大雨,范多萸原本以為自己有帶傘,摸半才確定記錯沒帶傘,兩人才匆匆跑到騎樓底下躲雨。
雖然沒什麼太大作用,夏士青還是摟著,用手盡量幫擋雨,不過等兩人跑進騎樓,身上也濕得差不多。
很敏感,立刻打個噴嚏,他連忙用手幫抹去臉上以及頭髮上的雨水。
「陪妳坐出租車回去吧。」
「不……哈啾!家就在前面不遠,大概走十分鐘就會到。夏大哥,如果不介意穿大哥的衣服,要不要先到家換衣服?哈啾!」
「往哪邊走?」
范多萸比個方向,夏士青摟著的肩,快步往前。秋風吹來,加上衣服幾乎濕透,只覺冷風刺骨,縮縮身體,他摟得更密實。
伴隨迅疾的腳步以及連連哈啾聲,夏士青頭次踏進范多萸的家裡。
進入屋子裡,只覺得有股冷意,就好像間房子已經很久沒有住人。夏士青暫時壓下滿腔的問題,先催促去洗熱水澡,之後才輪到他。
看著他穿著大哥的運動服,范多萸邊喝熱牛奶邊眉開眼笑。
「家裡怎麼都沒人在?」
個問題讓范多萸微笑的表情下子冷卻,稍後才又勾起唇瓣回答,「姊姊在美國唸書,爸媽去歐洲二度蜜月,因為要上課還要打工,所以不能跟去。」
他環顧四周,間屋子雖然乾淨整潔,卻怎麼看都像是很多年沒有人照顧,他立刻明白在謊也沒破,或許有很多不能的秘密。
「夏大哥,如果要去大哥那邊,就跟起出門。」
「裡是妳家,怎麼不睡在家裡?」
「……太大,不喜歡個人住在家裡。」那會令想起大哥。「所以暫時和盈姊住在起。」
由的表情,夏士青大概清楚理由為何。「哥那邊是父子三人同睡張床,去只能打地鋪,如果妳不介意,今就睡在裡。」
落寞的小臉因為他的話又恢復神采。「當然不會介意。就睡大哥的房間,放心,每個星期都會打掃,大哥的房間就跟以前樣乾淨……不好意思,家裡沒有客房,還是……睡房間呢?」
的不安緊張全寫在臉上,夏士青看得清清楚楚,般小心翼翼對待反教他更心疼,他走到面前伸手捧著的臉。「小萸,不要那麼緊張,也不要對那麼客氣,睡宣衡的房間沒有關係,不忌諱那種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