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在想,關於這一次的展覽,應該可以再增設一點關於本公司的周邊商品,可以達到雙面行銷的最高利益。」
「嗯。」
「你覺得商品陳設除了入口處,還能在哪再設一個點?」
「嗯。」
美眸徐緩抬眼,瞧著眼前男人一副心不在焉,元神老早就出竅的神遊模樣。「其實你非常愛我。」
「嗯?你說什麼?」齊子胤懶懶抬眼。
賴咨雲也跟著勾笑,含蓄而嫻雅。「你很不給我面子喔。」
「何以見得?」他掩飾道這種地步了,她還看得出來?佩服、佩服。
她嬌嗔了下。「你根本就沒在聽我說話。」
「抱歉,最近較忙,體力有些透支。」他摸了摸唇,笑意淺勾。「你也知道慎遠主辦的展覽可不只有文物展,還有其他企劃,如今正巧是旺季,一忙起來是要人命的。」
而且,得不到魂縈夢牽的人兒,也是很要命的。
但沒關係,有這個纏綿悱惻的吻,他可以撐一天的體力,其餘的,他可以慢慢地將她一點一滴吃掉。
「你嘴巴怎麼了?」
「有嗎?」
「有點腫呢。」原本沒注意,但他一直摸著唇,她才發現那唇紅腫得有點詭異,恍若是被人狠狠吻過似的。
是跟「她」嗎?
搶了前世,連今生也不放過?她的夢裡,有個她極為深愛的男人,儘管他對她不屑一顧,她依舊狠不下心要他的命,但是他卻不要她,為了一個不起眼的丫頭殉情……到了今生,他還是不要她嗎?
為什麼會這樣?今生,她確實變成他喜愛的臉了,為什麼他還是不多看她一眼?為什麼?
「是嗎?」不覺她的異樣,齊子胤唇勾得更斜,十足展現他慵邪的氣質和霸主的氣勢。
看來,多樂也是和他一般嘍?
那丫頭,才說要讓她跟著呢,她就馬上被她家老闆給抓回去,直到現在還不給他一通電話,回頭非鼓吹她快快離職不可。她的老闆根本是雙面人,一會兒要湊合他倆,一會兒又拆散他倆,玩他啊?
悻悻然想著,突地聽見古怪的折斷聲,抬眼望去,瞥見眼前人手上的鋼筆竟硬生折斷……鋼筆耶,她是女大力士嗎?
「賴小姐?」
「我……不舒服。」她支手托額,面色蒼白如紙。
見狀,齊子胤心跳不平氣的亂了拍。該死,明知道她不是幸兒,但她這模樣卻教他快要碎了心。
「我送你去醫院吧。」忍不住的,語氣就是添了幾分暖意。
「不用了,老毛病而已。」
「那麼,我送你回去吧。」
「麻煩你了。」她皺眉苦笑。
「一點都不……用客氣。」差點很瀟灑地說出一點都不麻煩,可這句話要是出口,往後肯定很麻煩。
鎮定點,她不是幸兒,真的不是,別再為這張臉迷惑了……
*** *** ***
送賴咨雲回她住所,房子很大,美輪美奐得教人多看兩眼,其間擺設也頗氣派而富時尚感,但是,很空洞。
擺滿了東西,卻沒有人聲,那是最寂寞的空間。
「那麼,我先回去了。」都把人送進房裡躺了,他應該可以功成身退了吧。
「抱歉,可以麻煩你幫我倒杯溫開水嗎?」見他要走,她虛弱的請求。
「好啊。」倒杯水嘛,不過舉手之勞。
替她倒了杯水來,齊子胤就站在床邊,等著她接過。
「可以麻煩你拉我一把嗎?」
她柳眉輕蹙,唇角笑意苦澀,滿臉的請求和企盼,他要是能夠狠得下心,他就不叫齊子胤。
絕不是因為她流露出柔弱的姿態,才教他心憐,百分之百都是那張臉惹的禍,總會教他想起前世的幸兒是恁地體弱多病,吃藥總要他托起才能坐穩……幸好,老天有眼,這一世給了多樂強壯的身體,他夠滿足了。
幾乎毫不遲疑地在床邊坐下,一手穿過她的頸項準備將她扶起,豈料不知是他用力過猛,還是她蓄意投懷送抱,總之,她黏在他的懷裡不放了。
他瞪著她。她沾了三秒膠嗎?黏得這麼緊是怎樣?
「賴小姐?」語氣已有不爽。
「抱歉,我頭好暈,可以讓我歇一會兒嗎?」
那語調可憐兮兮的,神色楚楚可憐,他要是能泯滅人性,他就不叫齊子胤……
混蛋,再攪和下去,不出事就有鬼了!
還好,他的定力可比入定老僧,心中無她,心思無她,就算她想幹麼,也誘惑不了他。
「還是找醫生過來看看好了。」他不著痕跡地歎了口氣。
「不用了。」她閉上眼貼在他厚實的胸膛,聽著他依舊沉勻的心跳,唇偷偷地隔著衣料,吻上他。
齊子胤驀地一僵,瞪大眼。
有沒有搞錯?現在是在玩哪一出......該死,他可不可以推她去撞牆?不行,他捨不得傷到這張臉,不然咧?他該怎麼辦?等著被她拆吃入腹?
「歡哥哥——」
齊子胤渾身毛了起來,斂眼瞪她,卻正對上一雙柔媚噙悲的臉龐,心隱隱作痛,理智和感性瞬間拔河較勁。
她不是、她不是、她不是!
他腦袋清楚的很,但是……前世的記憶烙印得太深,一面對這張臉,他要是能夠視若無睹,他就不叫齊子胤了!
「歡哥哥,我是幸兒啊,我好想你……」
嗓音柔嫩帶著童音,水眸瀲灩以對,蒼白無血色的唇微啟,像是邀他品嚐……完了、完了!
他可以清楚看穿幸兒的魂魄在何方,只因他要的是幸兒與生俱來的無垢氣質,但是他逃不出前世的桎梏,逃不出對這張臉的眷戀,眼前這一刻,彷彿時光倒轉,回到他還是宇文歡,而她是幸兒時的那個年代……
玉白纖手有意無意地撩過他的胸膛,唇瓣微啟,輕輕悄悄地撫過他的唇,就連身子都不知何時大膽地坐到他的大腿上,挑惹他快要固守不住的城池——要命,真的要命。
喉頭緊縮了下,理智全面棄守,他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