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誰吃醋?!別往臉上貼金。」她氣嗆地羞紅臉,故作不在意。
遇到感情事,再自信的人也會患得患失,擔心這擔心那地無法放心,所不同的,唐破曉是個提得起、放得下的率性女孩,她認為這份感情若值得追求,便會全心全意的付出,反之,她會立即抽身,把這個人拋在腦後,忘得乾乾淨淨。
當然,她還是會有小女生的不自在,忸忸怩怩地吃點小醋,若真毫不在乎,那這段感情也就不必走下去,因為絕對不會有結果。
「好,不吃醋,是吃味。」輕哄著,司徒悔心中注滿深濃的情意。
她心裡是有他的,這讓他感到身心舒暢,世界在他腳底旋轉。
她不服氣地捉起他的手臂,狠狠一咬。「你最好別給我劈腿,不然我閹了你。」
「你承認你是我的女朋友嗎?」雖然他早已認定,卻仍想逼她給予正面答覆。
「白學姊呢?」唐破曉也很狡猾,避過不談。
「過去式。」他肯定的回道。
「不會舊情復燃,藕斷絲連?」通常男人是很賤的,難忘舊愛,不捨新歡,她姑姑說的。
他難得鬆口地透露一二。「如果我說我不曾愛過她,是有目的和她交往,你是否會覺得安心?」
「不曾愛過她……」她拉開他的手,轉過身,靜靜地凝視那雙黑幽深邃的眼,久久才輕啟櫻唇——
「那你對我有幾分真心?」
回視水漾明眸,他回得深情,「全部。」他的心不能分割,全部給了她。
「全部是多少?」她貪心地追問。
「全部是……」一切。
沒被告白過,唐破曉屏氣等著答案,心跳異常快速,卜通卜通地敲打,她興奮莫名,卻也有一絲赧意,想聽又怕聽地抿緊唇。
短短的十七年人生內,大概從沒如今日這般嬌羞過,鵝蛋般小臉泛著紅嫩嫩光彩,讓人很想咬上一口,看是不是如想像中多汁甜美。
「哦——談情說愛呀!叫人好生羨慕,你要不要親下去,我們兄弟們替你們遮光,免得曬傷你小女朋友光滑細緻的皮膚……」
司徒悔的目光驟地一冷,放開懷中的女孩輕推身後,冷厲地望向幾名手拿棍棒、流里流氣的猥瑣男子。
「你們想幹什麼?」
叼著煙的男人佞笑地頂頂身旁的同伴。
「吼!他居然問我們想幹什麼,好像有一點不太上道。」
另一人則賊笑地朝地上吐了一口檳榔汁。
「此地是我們兄弟的地盤,看見那棵樹了沒有,那是我們種的,你們應該知道意思吧!」
不遠處一棵快枯死的小樹苗猛掉葉子,上面綁著一條紅絲帶。
「不知道。」
「不知道?」煙頭一丟,一群男人兇惡的靠近,「×,你不懂江湖規矩呀!我們幫你清除地上的垃圾,收點清潔費不為過吧!」
「這裡是國家公園,自有專人整理環境,不勞各位費心。」想藉此勒索他,未免太異想天開。
「喂!小子,識相點,不要跟我們作對,爽快點讓我們抽戀愛稅,不然……」嘿嘿笑聲笑得不懷好意。
「不然你們想怎樣?」他在評估該花多少力氣擺平這群混混。
男人淫笑地撫過光滑的凸額。「要是嚇著了你的小女朋友可別怪我們,我們上個月才不小心玩死一個國中小女生。」
「你……」
「嘖!嘖!嘖!瞧你們得意的,原來何家小妹妹是被你們糟蹋的,你們還真有種呀!叫人不由得佩服萬分。」
「小曉……」
司徒悔的手才剛一抬起忽地停住,山頭微驚瞇起眼,注視推開他走上前的女孩,她臉上的甜美笑容竟美得炫目,讓他有種站不住腳的悚然。
「喲!小美人,你也想跟哥哥玩一玩嗎?我們保證會好好地疼愛你……」多嬌俏的小臉蛋,長得還真不錯。
「好呀!玩一玩,希望你們別後悔。」
話一說完,那抹掛在嘴角的甜笑轉為冷厲,俏麗身影如空谷水澗邊的虹影,幻化萬千地輕盈飄栘,足似不著地掌起拳落。
幾乎是一眨眼工夫,哀嚎聲遍起,一個捧著骨折的手大聲慘叫,一個兩腳一跪,再也起下了身,一個捂著胯下,痛到沒法出聲,一個胸骨斷裂,躺在地上呻吟……
*** *** ***
「不好了,天使,出事了。」
一通急電打斷了唐破曉懲戒惡人的樂趣,她聽完電話後臉色倏地一變,搶過一群剛上山來的重機車隊為首的哈雷機車,兩腳一跨便猛催油門,飛馳而去。
只見她像不要命地在車列間穿梭,時速超過兩百面不改色,嬌小的身軀伏在車頭卻給人氣勢迫人的感覺,飛揚的短髮因風而亂得狂野。
這時的她不像是一名天真爛漫的高中小女生,而是面容冷肅的飛車女羅剎,所經之處像火球劃過,揚起輕沙微塵,令人驚心。
沒人知道她用多少時間抵達青蘭女中,嘎吱的煞車聲尖銳得幾乎要刺穿耳膜,一個躍身跳下機車,快步疾行,全然沒注意跟著下車的男人面無血色,嘔了一地胃酸。
「雨葵,發生了什麼事,蔚秋傷得重不重?」
此時梅雨葵的身份不是學生會長,而是她最得意的左右手,和公孫樹並行接過她丟來的車鑰匙,而千鳥花子和康妮則蹲著,一人一邊扶著裙子沾血的女學生。
「還好,沒傷到要害,我們接到通知便立即趕來,紫陽和常雉他們正在料理那堆殘渣。」相信他們會好好款待一番。
「嗯!沒事就好。」鬆了一口氣的唐破曉身一低,問著臉頰上傷痕明顯的女孩。「還撐得住吧?」
「你看我死了嗎?」一扯動嘴角就痛,她還逞強地要威風。
「哼!得意嗎?告訴你多少次別跟得太近,你哪一次當一回事了。」自找苦吃。
「怎麼,想幹架呀!等我喘口氣再跟你拚,我不信每一次都會輸你。」不贏一回她真的很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