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她只要撒撒嬌,說句知錯的話就能免去一頓皮肉痛,偏偏她性子也拗,認為他那一打傷了她的自尊,所以也不肯低頭,和他槓上,看他有多少本事能打得她爬不起來。
驕傲害人,兩人同在氣頭上,越鬧越僵,難免下手重了些,而她也嘔他真的捨得狠下心,反叫他別打輕了,不痛不癢的讓人笑話。
倔嘛!遭殃的是誰,還不是自己。
更可惡的,家裡的每個人都笑她笨,自找苦吃,連心腸最軟的未來嫂嫂也掩嘴偷笑,不好意思直接說她討皮痛。
「不過我很少看到冷戰的人還出雙人對,形影不離地跟前跟後。」真的很幼稚,還滿好笑的。
唐破曉冷誚地勾起唇,「那你去告訴他別再跟了呀!又不是跟屁蟲,人家走到哪裡就跟到哪裡,還真是不要臉。」
她的聲量不大不小剛好傳人「跟屁蟲」耳中,司徒悔不發一語地抿緊唇,雙手照樣環胸地靠柱,一動也不動。
「你自己去講,我又不是傳聲筒,萬一兩軍交戰,一刀砍向我這個來使,我豈不死得冤枉?」他的水晶指甲剛弄好,不想染上血跡。
「膽小鬼。」她一啐。
媚眼輕拋,唐晨陽笑得嫵媚多嬌。「是誰叫我別多管閒事的?小妹的忘性可真大。」
「羊哥哥,大嫂沒嫌棄你比她漂亮嗎?」老愛穿女裝亮相,他快把自己當成女人了。
一箭穿透心窩,他表情驟變的露出猙獰神色。「我是為了公司產品走秀,不是個人癖好,小雪她能體諒。」
「是嗎?」她用懷疑的眼神一睨,明擺著他就是個變態狂。
「唐小四,你最好奉承我一點,今年當季的新衣才有你先挑的份。」他現在的身份非比尋常。
這些年流行姊弟戀,年僅十九的他趕上這波潮流,他心愛的女友是大他五歲的江垂雪,同時也是「艾黛兒珠寶&服飾公司」的執行長。
由於敵對公司要花招,故意在同一天舉辦服裝展,並用高薪挖走原本簽約的模特兒,想讓此次服裝秀開天窗。
江垂雪急得四處求人,想辦法要找些新出道的小牌來頂替,可她的小男友老神在在的要她別擔心,唐家什麼最多,不就是美女嘛!還怕有人比她們更美嗎?
所以包括推掉一場官司的唐冰喻,唐家姊妹幾乎全員到齊,而唐晨陽負責壓軸,穿起結婚禮服,比真女人還嬌。
帶「傷」在身的唐破曉無法上台,因此把學生會的好友全帶來,由她們代替她走展示台,省得日後被一家人罵她不團結。
前台是掌聲如雷,後台是亂如戰場,這裡丟一件上衣,那裡扔一件短裙,長靴短靴拋滿地,瓶瓶罐罐的化妝品不是倒放便是沒拴緊,眉筆、口紅找不到蓋子。
至於司徒悔跟來幹什麼呢?
因為上回逛精品店遇到司徒慶和司徒歡,被他們一打擾買不成禮服,為了秋日祭當晚的舞會,他跟來了,打算讓小女友挑一件她看中意的小禮服。
即使兩人還在冷戰當中。
「神氣喔!唐小三,我不會直接找大嫂要啊,人家可是比你大方多了。」她不接受威脅。
「你……算了,自家人不內鬥,我饒你一回。」唐晨陽吹吹指甲,對著鏡子調整假乳的位置,猛然瞧見多出的身影,他小聲地說道:「小妹,真要鬧那麼僵嗎?」
她意味到他所指為何,同樣低聲地噘起嘴。「是他先開始的,我是受害者耶!」
「那是你欠打。」換作是他也想動手,沒事飆什麼車嘛!還差點被人家當成搶匪。
要不是姑姑出面擺平,一輛造價上百萬的哈雷機車就由她的存款扣。
「小哥——」唐破曉不豫地沉下音。
「好,別瞪我,我說的是實情,雖然他用打的方式並不正確,可是你有想過是為什麼嗎?而你又為什麼願意讓他打你?」答案可是耐人尋味喲。
「我瘋了。」她賭氣的說道。
唐晨陽嬌媚的臉上帶著純男性的笑。「說來說去不就是愛嘛!他愛你,所以愛之深、責之切的想保護你,而你愛他,因此為了讓他消氣,你甘願示弱一次,當個小女人,不然以你的身手,十個他也不夠你摔。」
不是他瞧不起同為男性的司徒悔,而是他這個妹妹真的很強,除了幹架經驗多到足以出書的姑姑外,唐家沒人是她的對手。
而唐家個個是武術高手,他們的筋骨適合習武,而且每個都很好勝,別人學了十年還不如他們苦修一年的功力,以一抵百絕非虛言。
「我愛他……」是這樣嗎?
「先低頭不代表認輸,地球上有幾十億人口,而你卻遇上他,這何嘗不是三生注定的緣份,你要想著他的好,想想自己能為他做什麼。」
他也是遇到心愛的小雪才大徹大悟,原來愛也可以很簡單,彼此有愛就不怕面對困境,管別人說了什麼,能相守在一起便是老天賜的福份。
唐晨陽一說完,忽然覺得自己很偉大,能說出如此感性的話來,他真是太佩服自己了。
不笨的唐破曉一點就通,她像想清楚似的露出最美的微笑。「阿哥,你可以去布道了。」
「小鬼。」他笑著揉揉她的頭,手足之情表露無遺。
唐家人鬧歸鬧,吵歸吵,但感情好得很,他們是愛著彼此的,誰也沒少一分。
「我不小了,少當我是孩子看待。」她的心智比他成熟,也比他聰明。
「好吧!我不小的小妹,讓我看看你不當孩子的表現。」他眼一斜,睨視愛上唐家女兒的可憐蟲。
「現在?」他在開玩笑吧!她還沒做好心理準備。
「害羞呀!」他嘲笑她。嘴一嘟的唐破曉用眼白瞪他。
「不好笑。」
「那就別讓我笑,相愛的時間點對了就要把握!除非你能確定錯過了你不會後悔。」她需要人家推她一把。
「我發現我的哥哥是戀愛大師,兩性專家。」她表情軟化地舔舔唇,由眼睫底下偷睨「據說」她愛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