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維雋氣急敗壞地轉身,用力甩上大門。
「維雋——」旻若不敢置信地望著門板。他居然不相信她的清白,甚至連解釋的機會都不給她?
她掹地轉頭,火冒三丈地質問始作俑者。「你故意的是不是?」
「哼,只有我能不要你,你不能不要我!」王有晨不甘心旻若拒絕他,既然她不肯當他的情婦,那她也別想擁有什麼美滿的婚姻!
「你!你給我滾!滾——」她大吼,氣得眼睛都紅了。
「我穿好衣服就會走。」
「休想!」她拿起角落的竹劍,往他身上劈過去,嚇得他奪門而出,接著又將他的衣服從陽台上往下扔。
很快地,室內恢復一片死寂。
旻若沮喪地跌坐在椅子上。
咬著唇,她氣得渾身發抖,但卻拚命克制著自己,不肯哭出聲來,也不讓淚水流下。
她覺得自己很委屈,自己的丈夫居然不信任她,那她癡癡地等,等了他兩年的時間究竟算什麼?又有什麼意義呢?
有什麼意義……
維雋離開家裡後,立即招計程車直奔宜蘭。
他傷心欲絕地坐在岩石邊嘶吼,拚命垂打沙地,腦子一片混亂,胃部在翻騰。濕冷的空氣襲來,讓他冷得不斷顫抖,但此時此刻,他的心更冷。
真是諷刺,分隔兩年後,他要送給旻若的是價值上億的股票,而她送給他的,竟是這種敦他痛到說不出話來的禮物。沒有任何男人可以忍受妻子的出軌.他也只是個凡人,怎麼有辦法接受妻子的背叛?
*** *** ***
一個星期後。
旻若踏入律師事務所。
維雋已經坐在裡頭等她了。
自從接到律師的電話後,她的心就在淌血。
不給她辯駁的機會,他直接判了她死刑。
既然維雋這麼不信任她,這樣的婚姻繼續維持下去還有什麼意義?
沒有維雋、沒有老公,她一樣也過了兩年,既然他不屑她,她又何必對他死纏爛打?
況且,都是命運使然,她才會嫁給維雋的,否則,當年她不過是欣賞他、喜歡他而已,根本還沒有愛他愛到非嫁他不可的地步啊!
但是,如今維雋卻說要跟她離婚……
他真的不同了,開著進口的高級跑車過來,一身筆挺的西裝,身邊還有兩個助理,一副在商場上打滾多年的企業家模樣,表情冷冷地坐在那裡。
相形之下,她的衣著普通,只穿著牛仔裙、襯衫,就像個清純的大學生。
她走近桌邊,坐下,正視前方,不肯看他。
他望著她的側面,腦海裡浮現她當新娘子時的樣子,那時的她笑得很燦爛,美得令人屏息,他一直以為他會牽著她的手走完這輩子的……
律師清了清喉嚨。「費先生說,那一間公寓送給你。還有,每個月的贍養費他會匯入你的帳戶,金額是——」
「我都不要!」她覺得被羞辱了,氣憤地打斷律師的話。「我賺的錢夠我自己一個人花,不需要你的施捨!別以為自己發了,我就得看你的臉色!」
她是這麼看他的?原來他這些年來為了她所做的努力,都是白費力氣……
算了!她不希罕就算了!
律師望向費維雋,他點了點頭後,律師立即說道:「好,那麼如果沒有其他問題的話,雙方就在這邊簽名吧。」
二話不說地,她立刻簽名。
她的無情,徹底傷了他的心,霸氣的臉龐上,有著深切的痛苦神色,只是她沒看出來。
「看來,這樁婚姻從頭到尾都是個錯誤,我不該綁住你的,因為你根本從來就沒有愛過我。」
「這無關愛不愛的問題,而是你不信任我!」她氣得聲音都在顫抖。
「那就說清楚,為什麼半夜時會有個衣衫不整的男人出現在我們家裡!」
「你根本就認定了我偷人,還要我說什麼!」
這兩年來他都沒什麼音訊,讓她獨自一人在台灣空等,好不容易盼到他回來了,豈料他竟然一回來就誤會她偷人,還不聽她的解釋就甩門離開,現在又用錢來羞辱她!
她愈想愈覺得委屈,這就是他愛她的表現嗎?沒有信任,哪來的愛情?這樣彼此猜忌的婚姻,還有維持下去的必要嗎?算了,她累了,什麼都不想解釋了
她站起身,挺直腰桿,轉頭離開。
每走一步,她的心就像是打了一個結似的,好痛、好痛。她從沒想過,失去他竟會教她難過得幾乎無法承受。
她走了。
沒有回頭地走了。
望著她的背影,費維雋覺得一顆心彷彿被人狠狠揪住一般。
儘管自己愛她愛得無可救藥,儘管為她賺得了財富,卻無法阻止她的離去,改變不了失去她的事實……
第四章
兩年後
今年的冬天沒有冬天的味道,暖冬讓櫻花提前盛開,一辦辦的櫻花隨風落下,煞是好看。
一大清早,旻若便早起晨跑,一邊鍛煉體力,一邊欣賞美景。
離婚後,旻若搬離了公寓,住進警察宿舍,開始新的生活。
當時,她也禮貌地通知了婆婆。費媽媽很難過,但沒說什麼,認為孩子大了,有自己的想法。她深信旻若是清白的,但她夾在中間很為難,因此決定讓孩子自己解決。時間,總是會讓誤會澄清的;時間,遲早會讓真相大白的。
後來,旻若申請調職,調到郊外山區的警局,這附近都是很有名的名流豪邸區。
她知道費維雋在短短幾年內成為亞太地區快速崛起的新富豪,可是由於他這個黃金單身漢的行事相當低調,因此一天到晚都只是一些大同小異的花邊新聞,正因為如此,更為他添上神秘的色彩。
截至目前為止,媒體都不知道她和費總裁有過一段婚姻。
白天時,她竭盡所能地為民服務,希望夜晚不要胡思亂想,能早些入睡,但是每當夜深人靜的時候,維雋的身影總是會浮現在她的腦海中。既然口口聲聲說不在乎他,為什麼卻又忘不了他呢?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