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的美目朝他瞥去,想裝冷漠的心,瞬間塌軟了一些些。「只要……不是在外面,你隨時要親都行。」
轉頭給她責怪的一眼。「我們在車子裡頭,不是在外面。何況我的車窗可是貼
了兩層黑色隔熱紙,誰看得見?」這哪算外面?黑漆漆的車窗,外面的人要看見裡面的動靜,還得貼在車窗上看才行好不好!
「只要是在屋子外面的地方,我就是會感到不自在。」就算在車子裡也不行,不自在就是不自在。
「你這麼彆扭,難怪……」他再度歎氣,搖了搖頭。
嬌軀驀地一僵,他的話像根細針,刺進她的心窩,螫痛了一下。
「把話說清楚!」他要提伯森拋棄她的事嗎?他想笑是不是?就因為她放不開的性格,難怪伯森會跟她分手!因為她太彆扭、太冷淡,不肯把自己交給伯森,難怪伯森會另謀發展是不是?
「難怪……來店裡聽你演奏的客人,沒人敢付諸行動追求你。」瞧她多變的臉色,就知道她肯定想歪了。「看你這麼冷又這麼彆扭,他們只敢遠遠的看著,不敢接近你這座冰山一步。」
他要說的是這個。
冷目睜大來,幾秒鐘之後,她轉開臉面向車窗這邊,眼簾微垂,尷尬的看著外面,又彆扭起來了。
「你就不能一次把話說清楚嗎?」害她誤解了!
「那多無趣。」這女人的生命還真是缺乏趣味,所以他得帶她領略人生的樂趣。
嗯,就這麼決定!
發動引擎,轉動方向盤,尊貴的流線型跑車駛出巷子,朝寬闊馬路急馳而去。
車子行駛了好久好久之後,岑海嵐終於忍不住開口問他:「這是往三芝的方向對不對?我們吃晚餐的地方未免太遠了吧?」
只是吃個晚餐,有必要這樣大費周章嗎?而且以他對美食的堅持,那邊好像沒什麼頂級餐廳可以供他享受吧?
「有時候離開都市,放下忙碌的步調,才能完全讓心情放鬆下來。」車子轉進某條臨海的道路,然後在一間海邊的海產店前停了下來。「下車吧,今天我們來體驗一下海產攤的平民美味。這裡我來過一次,口味還不錯。」
岑海嵐一下車,便被他拉著走進店裡。
他帶著她上了樓,來到二樓的露天座位。因為今天不是假日,所以店裡客人不多,他們挑了一個角落的位置,邊看著漂亮的海景,吹著冷風,邊吃著現炒的平價海鮮,喝著啤酒。
約會過好幾次,每回都跟耿大狼出入高級餐廳的她,今晚有些不太習慣,反倒是他,顯得相當自在。
當一盤盤生猛海鮮端上桌,一桶生啤酒也送了過來,岑海嵐這才漸漸習慣這裡自在的氣氛,跟耿大狼一起共度這個無拘無束的晚餐約會。
第五章
用過晚餐後,耿大狼有點酒意。
岑海嵐原以為他會在餐廳多逗留一下,等酒意退去再上路,結果卻不是這麼一回事——
「我有點醉了,你去結帳,然後把車子開來門口。」他竟然把車鑰匙和黑色短夾交給她,然後他逕自起身,上洗手間去了。
「喂,我不敢開你的車……」價值好幾百萬的朋馳跑車耶!萬一她不小心A到怎麼辦?她哪賠得起?
黑色身影朝洗手間走去,完全不理會她。
她沒轍,只好下樓去櫃檯結帳。
打開他的皮夾,裡頭是厚厚一疊大鈔,少說也有幾萬塊,她不禁羨慕起來;這男人真是有錢,連晚上出個門也要帶這麼多現金。
「一共是三千四百八。」老闆把結算好的帳單給她看。
她有點負氣的直接抽出四張大鈔。「不用找了。」反正他有錢嘛,給點小費不痛不癢,誰教他敢命令她負責開車當司機,哼!
「多謝,小姐,你架大方喔。」操著台灣國語的老闆樂不可支的收下大鈔。「多謝多謝啦。」
面對海產店老闆慇勤的道謝,她沒什麼表情,有些負氣的走出餐廳,到旁邊的空地把車子開過來。
等了一下子,帥氣的耿大狼拎著一手啤酒走出來,坐進駕駛副座裡。
「你剛才喝不夠嗎?還買啤酒上車來喝?」這傢伙竟然還外帶啤酒?不怕喝太多吐在車上嗎?
莫名其妙被推來當司機、負責載送酒鬼回家的她,有些生氣地看著他把六罐台灣金牌啤酒放在腳邊。
「拜你的大方所賜,老闆硬要把啤酒塞給我,不是我買的好嗎!」肚子裡裝太多生啤酒,都快把肚皮撐破了,他哪還喝得下?「不要說喝了,我現在連看見這些啤酒,就很想再去上廁所。」
聽他這哀怨的語氣,她心虛的抿著嘴撇開臉,突然間很想笑。
「想笑就笑,幹嘛憋著?小心會得內傷。」明明很想笑,但看她又壓抑著情緒,他忍不住伸手揉揉她細軟的短髮。「為了你今晚的幸福,你得平安的把我們兩個送回家去,知道嗎?」他的聲音突然變得很溫柔,連眼神都是。
霍地轉回視線望著他。
這根本不像他!但眼前這個人卻真的是耿大狼,如假包換……岑海嵐迷惑了,努力甩開迷惘,小心的踩下油門,慢慢的轉動方向盤,緩緩的開車上路。
一路上,耿大狼負責指路,她專心開車。
戰戰兢兢經過了一個多小時,她開車的車速漸漸加快,最後他們終於平安的抵達耿大狼住處的地下停車場。
「我的車很棒吧?」車子停下來,他轉頭看著她,從她興奮的表情裡,看見了一份自信。「下次還想不想再開開看?」
她散發著光彩的眼眸轉過來,對上他深邃如黑潭的眸子。
「要,我還要再試試。」對這部性能超讚的跑車,她是開上癮了。
「讓我親一個,我的車跟我的身體都讓你試,試到你過癮為止。」
不待她回應,大手伸過去把她拉進懷裡,低頭朝那微張的粉唇印上一個熱情而放肆的吻。
這回的親親不只是個吻而已,他的熱情從車上延燒到他的屋子裡,蔓延到他的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