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吧……她又再一次敗陣。
「是是是,一切都是我的錯。」江少儀頗認命地賠罪。
蔣孟生懶得跟她一般見識,「我買了熏衣草精油。」
必定是送她的,就知道他對她最好了。「謝謝。」臉蛋又朝他的手臂蹭了蹭以表愛意。
「回家記得要幫我按摩,聽說這種精油有助於安眠。」
在美國他經常失眠,不是工作壓力太大,而是這個遠在台灣只能讓他知道她平安卻始終無法聯絡上的女人害的,有幾次他確實想回來,又不想太寵她讓她拿喬,結果苦的仍是自己,他發誓若再有下回,肯定把這女人捆起來一併帶走,省得他勞力又勞心。
「是……」原來別有用意。「不用說我也會幫你按摩啦。」
上了車,江少儀扣上安全帶,突然發現一個嚴重的問題──
「等等!你的眼鏡呢?」
「我不是戴著嗎?」
江少儀連湊近也不必,因為蔣孟生從來就不喜歡隱形眼鏡,也就是說,剛剛他是這樣開過來的?!
居然沒出車禍,實在是太幸運,幸好是白天,如果是晚上,其他人就危險了。
「蔣先生,你沒戴。」
他以指尖推了推鼻樑,確定少了某樣東西。「嗯,真的沒戴,應該是放在桌上了,沒關係,剛才我也是這樣開過來。」
「你沒關係,我有關係,下車,換我開。」她還不想那麼早死。
蔣孟生確實累了也沒和她爭辯,隨即下車讓出寶座,然後扣上安全帶昏死過去。
望著他一臉倦容,江少儀滿心不捨,才剛下飛機沒休息就跑來找她,可見她在他心底有很重要的地位,是值得高興沒錯,不過也用不著那麼自虐吧?
向來最注重外表的男人此刻頭髮凌亂地坐在她身邊,這是他信任她的方式。
江少儀忍不住摸摸他的臉頰,下顎還有新生的胡碴,完全不同他過去精明幹練又嚴厲的模樣,所以她最喜歡他睡著的時候,最不設防也最可愛。
「還不快開車,是要看多久?」蔣孟生眼睛連睜也不睜地催促。
「……」唉,醒著的時候就很欠扁了。「是,馬上開。」
為了讓蔣孟生暫時獲得休息,她開得很慢也很小心避開路上的坑洞,台北市的街道真是為人詬病,經常是東凹一個西凸一個,少有平整的時候。
足足花了四十分鐘的時間,江少儀平安把人送回家。
蔣孟生率先走入屋裡,她跟在後頭,笑得很諂媚。
「請問……小夜的衣服在哪裡?」好吧,她承認還是很關心兒子的新衣。
「在房裡。」蔣孟生正好站在他房間門口。
當江少儀興高采烈正要進去拿衣服時,突然察覺一股殺氣,而發出這股殺氣的人正是倚靠在門邊,一副閒適輕鬆模樣且還笑得很得意的蔣孟生。
大腦瞬間響起警鈴,理智告訴她房內肯定有陷阱,萬萬不可輕易踏入。
「你一定累了,我先去幫你放洗澡水。」她使出調虎離山之計。
「我剛才睡了一會兒,已經沒那麼累了。妳不是很期待兒子的新衣服?我千里迢迢幫妳帶回來,難道妳不想看?」魚餌大手筆灑滿一池,不怕魚兒不上鉤。
這是小夜今年可以穿去CWT亮相的新衣,她怎麼會不想看,她非常非常想看,可是前方有陷阱,她不敢輕易踏入,就怕得不償失。
「呃,那個……其實我也不太急,我還是先幫你放熱水,讓你好好洗個熱水澡後去睡覺好不好?」她是最體貼的女友,即使被流放一年也不哭不鬧,夠乖吧?
「不進來是嗎?」他存心跟她耗。
看了眼只有開一點縫隙根本瞧不見裡頭是什麼情況的房門,江少儀心生膽怯,不想拿自己去玩遊戲。
蔣孟生太奸詐了,要跟他鬥智絕對穩輸,她唯一能贏的方式就是放棄不跟他玩。
「我想……明天再看好了。」以退為進才是正確之道。
他耐性漸失。「很好,妳是要自己走進來還是我把妳扛進來?」脫下西裝外套,開始解開襯衫上剩餘的扣子,一顆一顆慢慢解開,姿態性感撩人。
非常清楚又充滿動物性的宣告──他想□。
慾火燎原,擋他者死。
十一個月不見,他的六塊肌仍在,實在誘人哪!真想咬一口。
「那個……不好意思,我生理期來了,所以可能要麻煩你自己處理。」
開什麼玩笑,他的眼睛滿是慾火,陪他進去肯定會三天下不了床,他能繼續休息一個月才上班,她明天可是要上班的耶。
「沒關係,生理期來的時候有不同的玩法,我一定讓妳很舒服。」蔣孟生一眼即看穿她蹩腳的爛謊言。
即使她有穿衣服,他的大腦仍然浮現她□以及被他整夜疼愛的銷魂模樣,他的眼睛正在一點一滴吞了她。
「咕嚕。」江少儀清楚聽見自己吞口水的聲音。
不好,這男人又開始使出他的拿手絕活來誘惑她。他的強硬手段總是佐以七分的勾引,教她心猿意馬,最後不得不徹底投降。
襯衫敞開露出他未曾疏於練習的胸肌,嘖嘖,兩塊肌看起來真可口……等等,她在想什麼,敵人就在面前,豈能──
六塊肌肉好誘人哪……不敵「美男計」,殘餘的理智終於兵敗如山倒,她決定放棄這種天人交戰的掙扎,誰教她也很想念他的體溫、他的呼吸和他的擁抱。
他是她的男人,她當然想他。
江少儀乖乖走進去,還來不及分心找尋小夜的新衣就被他撲倒在床上。
「先洗澡?」她做最後的掙扎。
「反正做完也要洗。」到手的獵物休想逃。
「沒有保險套了。」他出國的前一晚已經用掉最後的五個。
「我有買。」蔣孟生湊近她的頸邊吸了一口氣,這才滿足地發出一聲輕歎。「我真想妳。」分開這十一個月更明白自己不能沒有她。
她是他的女人,專屬他的,只有他能愛、能碰。
「我也是啊。」捧著他的臉,親吻他的額頭,她何嘗不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