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醋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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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3 頁

 

  屈衍衡一看到房裡的她,第一個感覺是驚喜。他的小珍珠是來求和的吧?但第二眼瞄到她手中的唱片盒,頓時像被澆了一盆冷水,臉色也垮了下來。

  由於她哭喪著小臉不說話,他才恍然明白她誤會了什麼。

  他護著的這個長髮女孩名叫裘暖,也就是他弟弟家裡珍藏的那隻小睡豬,由於她正值懷孕初期,所以他才這麼小心翼翼的。

  之所以帶她來,是想介紹給小珍珠認識,雖然他知道小珍珠不可能對弟弟有什麼情愫,但單憑她因為弟弟和他吵架,還可以為了歌友會把男朋友拋在腦後,這就很嚴重了,所以他要大大破壞一下弟弟的行情。

  然而看這情況,顯然小珍珠想歪了,既然如此,他乾脆趁機給她一個教訓,總要讓她知道她的男人是多麼受歡迎,感受一下他先前不安的心情才對。

  「你先坐下。」他仔細地護著裘暖在床邊坐下,完全忽視站在一旁的女友。

  見到這一幕,江允寧心都碎了。

  「她是誰?」裘暖好奇地看著她。

  「她是江允寧,現在住在這裡。」他刻意省略她的身份不談,要讓那小女人好好緊張一下。

  「喔,那她怎麼會在這裡?」裘暖記得這裡是屈衍軍的房間,怎麼她親親准老公的房裡會多一個陌生女孩出來?

  兩個女孩都不知道的是,屈家將原本的客房讓長大的屈少揚當成臥房使用了,因此江允寧住的,其實是屈衍衡的房間,而無房可歸的男人,只好鳩佔鵲巢地先借用弟弟的房間,沒想到這一連串的巧合,竟然讓兩個小女人都誤會了。

  江允寧聽到裘暖的質疑,更覺無地自容。是啊,她怎麼會在這裡?她應該和他說清楚,然後一切就雨過天晴了,可是為什麼情況不是她想的那樣,那她究竟在這裡做什麼?

  「你來這裡有什麼事嗎?」屈衍衡知道她們的心結在哪兒,故意不解釋清楚,就是要看小珍珠為他緊張。

  「我本來想和你說……」她瞄了眼坐在一旁拉長耳朵的女人,喟然一歎。「我想現在不必了。」她轉身想走出房間,卻被他攔住。

  「小珍珠……」他看見她眼裡的傷痛了,但竟沒有原本想像的那麼喜悅,反而更增添了不捨的心情。發現自己根本無法讓她這麼難過,於是決定把事情說清楚。「你聽我說……」

  「你不用說了。」

  稍微冷靜後,她其實已看出他應該和那陌生女子沒什麼曖昧關係,因為自從那女子坐下後,他一直規規矩矩的,與和她在一起時毛手毛腳的情況大為不同。

  可是他竟故意放任她誤會,這認知令她覺得相當難堪。

  「你是故意的,對不對?」

  她不知道為什麼一件簡單的誤會會變得這麼複雜,讓她覺得無力。

  「你想讓我難過,讓我嘗嘗為你吃醋的感覺,對吧?衍衡,我承認我的確吃醋了,我覺得心很痛,像是被刀割一樣,可是我還是相信你和這位小姐沒有曖昧。我最難過的是你的行為,你真的要這麼試探我才會滿意嗎?」

  她突然不想看到他,於是紅著眼眶,開門離去。

  屈衍衡整個傻在當場,無法想像一向溫柔的小珍珠會跟他說出這麼重的話。

  「喔——我知道了!嚴軍說他未來二嫂是他的歌迷,就是她吧?」裘暖突然恍然大悟。「我看你完蛋了,她這次不會這麼容易原諒你。」

  白了她一眼,屈衍衡立刻想追出去。

  「等一下。」裘暖覺得她和未婚夫捲入這對情侶的爭吵真是太倒楣了,她有必要把事情說清楚。「你不想知道她和嚴軍的淵源嗎?可不只是歌迷這麼簡單喔!」

  「什麼淵源?」她的話成功地停下了他的腳步。

  「事情就要從這個說起了……」她由胸前拎出一條項煉,煉墜赫然是一枚半舊不新的一分美金硬幣。

  *** *** ***

  過了一晚,屈衍衡不僅被裘暖嘲笑得臉上無光,甚至被弟弟在電話裡狠狠刮了一頓。

  他終於知道小珍珠這麼喜歡嚴軍是為什麼了。她從小父母離異,造成她十分依戀母親,學生時代和母親到美國旅遊時,恰巧遇上了走唱的嚴軍,她母親十分欣賞嚴軍的歌聲,於是為了討好母親,她便把身上唯一的錢——一分美金——給了他。

  直到嚴軍出道,江母也默默的支持他,甚至在病榻上,還是聽著嚴軍的專輯過世的。

  所以江允寧把對母親的思念寄托在嚴軍的歌上,難怪她說他的歌可以令她得到心靈上的滿足。

  而他這個傻蛋,居然去吃這種醋!

  這一次他徹底地反省自己的醋勁是否真的太過火,害小珍珠氣得都哭了,連她主動來求和,他都可以讓她失望離去。

  可是他真的太重視她,也太在乎自己在她心裡的地位了。裘暖聽了他們吵架的原因,哈哈大笑完還不忘糗他說,或許就因為她的表現一直都是溫溫柔柔,一副以他為天的樣子,讓他自尊心過度膨脹,所以突然把注意力分一點給其他男人,他就受不了了。

  當時他還想反駁,現在冷靜下來想想,或許真是如此。

  好吧,他是個豬頭。

  過了一晚,她也應該冷靜下來了吧?摸摸鼻子走到她房門前,他輕輕地敲了敲門。

  「小珍珠?」沒人應門,他又硬著頭皮敲了敲。「你不出聲,我就直接進去了喔?」

  還是沒回應,他橫了心一轉門把,發現她竟未鎖門,於是他當然堂而皇之地走了進去。

  然而,才一進門,他便發現不對勁了。

  房間一如她在時那麼乾淨,但似乎少了點東西。

  他試探性地打開衣櫃、打開抽屜,甚至連盥洗室的門都打開了,結果她的東西一件不剩,甚至連她留在房內的淡雅香氣都像要消失殆盡。

  她留給他的,只有一室空寂,還有屈家的鑰匙,甚至連一聲再見都沒跟他說,就這麼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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