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就知道了!屈衍衡的濃眉皺起。
「她只是拿下眼鏡換了個造型,整個人就變了個樣,要是你看到了,一定也會嚇一跳!」大炮繼續不知死活的說。
雙唇抿起,不用他多說,屈衍衡已經發現路子雄坐在他的小珍珠旁邊那副慇勤樣,當然,他更發現她驚人的轉變。看來她的確十分看重他的建議,在他要求她改變造型後立即行動。
俊顏忍不住揚起苦笑。他要她改變造型的用意,只是希望她能對外貌建立自信,現在很顯然她改變得太成功,他反而雞婆地替自己樹立了很多敵人。
看來他得加快腳步,固守堡壘,免得敵人趁虛而入了。
「小珍珠。」突然苦笑轉為微笑,屈衍衡再度化身為爾雅的經理,走向秘書的位置。「你在做什麼?」
「小珍珠 」所有聽到他口中稱呼的人都瞪大了眼睛,一起驚訝地復誦了一遍這個暱稱。
認真於房訊上的江允寧好像聽到了耳熟的字眼,抬頭一看。「啊!經理,你來了?」
和他帶笑的臉對上,似乎瞧見他眼底的深意,小臉蛋立刻赧然地垂了下去。
我希望你當我的女朋友。
她想起了他前幾天的要求,不知道他是不是在開玩笑。
「你在找房子?」低下頭正好。在她背後,他用眼神想逼退不知死活的下屬。
「是、是啊,我房東說要賣房子,希望我盡快搬出去。」她努力整理心情,盡量讓自己毫無障礙地說下去,只是仍舊不敢直視他的臉。「在公司附近要找到像我那邊那麼寬敞又便宜的套房,實在太難了。」
路子雄裝作看不懂上司的暗示,硬著頭皮就是要坐在美女身邊,屈衍衡見狀,馬上在江允寧看不到的角度冒出一個冷笑,嘴裡無聲吐出四個字——
破、解、程、式?
路子雄黯然,默默地被擊退。
屈衍衡滿意地笑了,若無其事的換他在美女身邊坐下,手還順道搭上她椅子後背,遠看就像把她納入懷中似的。「你們租約到期了嗎?他若強迫你搬,你可以告他的。」
感受到他的靠近,芙頰又熱了起來,美麗的腦袋瓜輕輕搖了搖。「這……這樣不好,房東算是我的同鄉,我不想打壞關係。」
同鄉?這個字眼令屈衍衡挑高了眉。
有這麼巧,在她堂弟才回鄉報訊之後,她馬上就沒地方住?
然後呢?辭掉工作乖乖搬回家鄉?
在她身上發生的一連串事故,好像都指向某一個事實,但他還不能確定那是什麼,只能靠時間去摸索。
「這樣吧。」表面溫文的屈經理,在心裡伸出了狼爪。「你搬來跟我住吧!」
「什麼?」羞澀的嬌容終於面對他了,卻是滿臉的錯愕。
其他人早已被他倆親密的動作驚呆,現在再聽到他這個提議,只差沒兩管鼻血飆出來,尤其是路子雄,也不管對象是上司,當場發難。
「不行!」他只差沒翻桌抗議,剩下三個人連忙在後頭架住他。
「不要衝動不要衝動,宰了他,我們破解程式就寫不出來了。」
「對對對,小不忍則亂大謀啊!」
「為什麼不行?」屈衍衡好整以暇地睨著自亂陣腳的刺目情敵。
「因為……因為男女授受不親!」連古人的用語都搬了出來。
「放心吧,我住的是員工宿舍,所以江秘書搬過來,也不過是搬進員工宿舍而已。」他面不改色地說著謊。
眾人你看我、我看你,誰都沒聽說過有員工宿舍這回事。
「經理……是真的嗎?」臉蛋越來越紅的小美人支支吾吾,「可是,就算是員工宿舍,和你一起住似乎不太好……」
「你誤會我的意思了。」因為哪來什麼見鬼的員工宿舍。「我們的宿舍有點類似青年旅館,就是一人一間房,然後衛浴、客廳和廚房共用,這樣你明白了嗎?」他神色自若地拐著無辜的小紅帽。
他只少說了一點,這個員工宿舍是他個人提供,只許小珍珠一人入住的。
「還是,你其實很想跟我住,對這樣的格局覺得有些遺憾?」瞧她欲語還羞的模樣,他就是很想逗她。
聽到這句話的眾人全倒抽一口氣,路子雄更是險些衝上去,身邊三個人又連忙來個十字固定式。
這這這……未免太曖昧了!若非屈衍衡文質彬彬的外表太能騙人,這絕對是辦公室性騷擾啊!
「經理,你不要亂說啦!我……」江允寧覺得自己的頭頂都快冒煙了。
「好了,小珍珠,你和我進來辦公室,我慢慢解釋給你聽。」他毫不避諱地牽起她的手,就要步向經理室。
「等一下!」路子雄瞪著他們兩人相連的手,即便四肢呈詭異狀態地被三個人架著,還是本著不知哪兒來的膽子問:「經理和江秘書是什麼關係?」
此話一出,不只是他,負責當刑具的三個大男人也拉長了耳朵,等待解答。
這問題正中屈衍衡下懷,笑咪咪地拉起心上人的手,親了一下。
「江秘書是我女朋友,你們不知道嗎?」
語畢,門一關,數秒後,門外傳來一陣驚天動地的哀嚎。
*** *** ***
租金低廉、包水電瓦斯,又有俊男相伴—— 當然這點是屈衍衡自己加的—— 江允寧一聽到如此優厚的條件,加上搬遷之期迫在眉睫,所以也沒多考慮就答應搬入「員工宿舍」。
她以為員工宿舍應該是一棟分成好幾間雅房的公寓,但隨著上司來到目的地,她有些難以置信地望著眼前的豪華大廈。
「這是員工宿舍?」若真是如此,大概全台灣有一半的人會搶破頭也要擠進遠洋集團。
「咳,我沒說嗎?這是給高階主管的員工宿舍。」他泰然自若地解釋著,然後帶她搭電梯來到他私人住宅的樓層。
當作沒看到她越來越吃驚的表情,屈衍衡一手提著她的行李,另一手抓住她的玉手,往大門邊的指紋辨識機一按,然後輸入幾個密碼,才像完成什麼神聖的儀式般滿意地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