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媒婆口若懸河,譚芙蓉聽得神往,但是一想到要嫁過去的是自己的親生女兒,又有些猶豫。
「此外,今天送來的只是聘禮的一部份,若是赫家同意這門婚事,要多少的聘禮都可以說。」
「這……」譚芙蓉貪財,聽見這麼誘人的條件,開始動搖了,她嚮往了一輩子的榮華富貴,彷彿唾手可得。
「這樣吧,你們夫婦倆再考慮幾天,然後給我一個答覆。」王媒婆說罷,留下了一箱的珠寶首飾,離開了赫家。
赫、譚兩人面面相覷。這婚事……棘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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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要,我死也不要嫁給一個傻子!」赫府內,赫晨曦潑辣的叫道。
赫顯貴一副果然如此的無奈表情。
而譚芙蓉則勸導,「女兒啊,好歹你也是嫁進了蘇州城最有勢力的地方啊,以後身份地位都不一樣了。」
「讓別人去要這個身份地位好了,娘,你不會忍心看我跳進這個火坑吧。」
「這……」
「還有,這些聘禮通通退回去!」赫晨曦嚷道。
「別!這李家寨下的聘禮,我們老百姓是可以隨便退的嗎?」譚芙蓉趕緊護住了箱子,「況且,這些東西可是你爹賺了多少年都賺不到的啊!」
「夫人,你……」赫顯貴梗了一梗,卻不知道能說什麼。
「你怎麼可以說這種話!」赫顯貴斥道。
譚芙蓉聽了卻眼睛一亮。「曦兒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反正李頭目只是要赫家的閨女,並沒有說非要晨曦,不如就讓月夜嫁過去吧。」
「是啊,是啊,就讓堂姊嫁過去好了。」她正好丟了這燙手山芋。
「不行!」赫顯貴從椅子上彈起,迅速的搖頭否決,「蘇州城有誰不知道那人是個傻子,我怎麼可以讓月夜嫁給那種人!」
「怎麼不行?難道你要看著晨曦嫁?再說月夜嫁過去以後,那就是吃香的喝辣的了。」譚芙蓉瞪了眼自個兒的夫君。
他畏懼的縮了縮身子,囁嚅的說:「但嫁給一個傻子,月夜哪有幸福可言。」
「你得搞清楚,晨曦才是你的女兒,況且有銀子花才是幸福!」她愛不釋手的翻看著那些珠寶首飾,「再說王媒婆也放話了,若是月夜嫁過去,還會陸續有聘禮送來咱們家。」
說著,譚芙蓉便把那些貴重的簪子插入發中,把珍珠項鏈掛在自己的脖子上。直到今天,她才感覺到自己這一生沒白活。
「不行,不行!不可以為了晨曦就委屈了月夜。」赫顯貴難得堅持。
「爹,娘和姊姊說得對!況且堂姊遲早都是要嫁人的,嫁誰其實都差不多。」
赫家小兒子赫邦升走了進來,從母親手中搶過一條鏈子,「娘,這東西歸我了。」把它當了,就夠他花上一段時間了。
「你這小子!」譚芙蓉啐道。
「誰說可以動這些東西了!」看妻兒們貪婪的爭奪本不該屬於他們的東西,赫顯貴難得拿出一家之主的威嚴大喝,「我若真的讓月夜嫁給一個傻子,怎麼對得起我死去的弟弟!」
「什麼對得起對不起的!難道這丫頭不是我們把她拉拔大的?現在她理應報答我們才是。」譚芙蓉一臉強硬的道。
「而且爹,我們家可得罪不起李頭目啊。」赫邦升在一旁為母親幫腔。
一提到這點,他就猶豫了,「可是……」
「別可是了,我自從跟了你之後,就沒過過什麼好日子,現在難得有翻身的機會,你要是真讓晨曦嫁過去,我們母子三人就和你一刀兩斷,省得以後整天淚流滿面!」譚芙蓉軟硬兼施,咄咄逼人。
「夫人……」
「這事就這麼定了。」她不由分說的拍板定案。
赫顯貴頓時像洩了全身的力氣般癱坐在椅子上。他該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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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了,不許捏我的臉,而且我的表情也沒有你說的那麼多!」雙手護住自己的面頰,赫月夜再次警告完全不把她的話當回事兒的男人。
「是嗎?」御承揚揚眉,「我倒覺得有很多。」
「哪有!」她再怎麼樣還不就是生得這樣一張臉,可是他卻硬是想要知道她能有多少種表情,動不動就拉扯她的臉,老是痛得她哇哇叫。
「你要是再捏我臉的話,我就……就……」她手指著他,卻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把他趕出去?還是不做包子給他吃?好像哪種都威脅不了他嘛。
「就什麼?」他好整以暇的等待著她的答案。
「就……就……」她絞盡腦汁的想,手指微微的顫動著。
細嫩的指尖,泛著淺淺的粉紅色,像是在做著無言的邀請。
「就這樣嗎?」御承抬手,抓住了她的手腕,往前一扯。
「啊,你要做什……」她的話還來不及說完,指尖上傳來的濕潤溫熱,已讓她的臉轟的一下紅了。
他……他竟然在舔她的手指?!
淡紅的舌尖刷過她的手指,然後繞著她的指尖微微打轉。
赫月夜的臉越來越紅,指尖傳來一陣酥麻感,讓她覺得無所適從。熱,好熱,從指尖傳來的溫度在一點一點的擴散著,她的身子猶如被火燒著了一般,變得好奇怪。
「好甜。」御承喃喃著,垂下眼眸,像是在專心品嚐。
「怎……怎麼可能會甜?又……不是糖。」
「比糖更甜。」他雙唇微啟,舌尖把她的手指捲入了自己的口內。那麼的甜,甜得他不想要放開……「告訴我,為什麼你會這麼的甜?」絲竹般的華麗聲音,猶如珍珠落玉盤,充滿著淫惑的氣息。
「叩!叩!」
赫月夜猛然回過神來。「我……我去開門。」說罷,她慌亂的抽回手,朝著門口跑去。
口中的甜味驟然消失,御承抬眼,望著那跑動的背影,一瞬間,竟然覺得很失落。
赫月夜開門,看到來的人是赫顯貴,不禁嚇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