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大夫正在為譚芙蓉治療,曉珂忍不住道:「今天真的嚇了我一跳,沒想到御承會那麼可怕。」他看起來只是隨便一捏,居然就可以把人的手腕骨頭捏碎,真是太恐怖了!
「我也沒想到。」她心中擔心著大伯母的傷勢。
「他會武功嗎?」
「也許會一些吧。」畢竟她曾見過他把赫府的手下盡數打倒在地。
「會武功那就有可能是江湖人士了,這麼說也許他真的會殺人嘍?」在曉珂的腦袋中,江湖人士幾乎可以和殺人劃上等號。
「我……不知道。」赫月夜垂下眸子。殺人……他白皙如玉的手上沾著人血的樣子……她無法想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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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真的無法想像御承殺人會是什麼模樣,雖然他之前曾說過,他以前做的事就是殺人,但是她卻從來都沒有實際的感覺。
是因為他看起來溫文爾雅嗎?又或者是他的身形讓人無法聯想到孔武有力,所以讓人對他掉以輕心,沒想到他也許是可怕的?
今天,當她看到他把大伯母的手腕捏碎的時候,是第一次見識到他的冷血無情,沒有半點的憐憫與同情,對大伯母如視螻蟻一般。
把捏好的包子一個個放進蒸籠裡,赫月夜坐到一旁的椅子上,開始等待包子蒸熟。
「在想什麼?」一雙大手突如其來的從背後擁住了她,把她擁進一具寬闊的懷抱中。
「沒什麼。」她動了動身子,卻被他的雙手加以固定住。
御承彎下腰,下顎靠在她的肩膀處。「我不喜歡你想著我所不知道的事情。你只要想著我,看著我,就可以了。」
暖暖的呼吸,吹在她敏感的耳畔、脖頸,令她的身子不由得顫了顫。
「你真的殺過人嗎?」抿了抿唇,她還是開口問了。
「殺過。」他如實回答。
「殺過多少人?」
「很多。」
「為什麼要殺人?」
「只是命令罷了。」
命令?赫月夜一驚。「也就是說有人命令你殺人,你就會去殺人?」
「嗯。」他收緊了雙臂,讓她更加貼近自己。
她垂下眸子,背後感覺到他胸膛的熱度。「那麼若是那人命令你殺我的話,你也會殺嗎?」
「不會。」不專心於對話,他開始在她的脖子上落下細碎的吻。
她的心因他的回答而震動著脫口問:「為什麼?」
「為什麼啊……」御承語音一頓,轉過她的身子,讓她面對著自己,「因為你是我第一個想要完全擁有的人。在人世間活了二十三年的歲月,我從來都沒有特別想要擁有什麼人或物,而現在,我只想要得到你,想要獨佔你,甚至希望你所有的一切都是屬於我的,只會為我快樂,也只會為我悲傷。」
「那麼若是有一天,你對我不再感興趣了呢?」他會想要擁有她,似乎只是因為還沒有找到更加讓他在意的人或物,若是有一天他找到了,也許就會把她視為多餘了。
「若是那樣的話,我活在這個世上也沒有什麼意思了吧。」他的手指滑過赫月夜的眉眼,最後停留在她的唇上,「也許我會和你一起死吧,因為我不可能再找到真正想要得到的東西了!」
他說要和她……一起死?
他難道不知道自己做出的是什麼樣的承諾嗎?!那是個至死方休的承諾啊,就如同爹爹對娘親那般,至死都要在一塊。
她突然覺得眼眶有些濕潤,而唇……好燙!
他把唇貼在她的上面,這不是一個溫柔的吻,但卻可以感覺到他對她的珍惜。
她是愛著這個男人的吧,所以才會一而再、再而三的允許他吻自己。
御承,我喜歡你!她用著只有自己可以聽到的心聲,默默的說著。
既然喜歡上,她就不會再改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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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怎麼辦?要是月夜不肯嫁的話,難不成真的要我嫁過去?那樣還不如給我條繩子,讓我上吊算了。」赫晨曦焦急的道。
「說什麼傻話呢,我怎麼會讓你嫁過去!」譚芙蓉安撫女兒。
「那該怎麼辦?」
「唉,那丫頭不願意嫁,居然還和別的野男人私定終身,簡直就是不識抬舉嘛!」怪只怪自己的夫君沒用,竟然連個小丫頭都說服不了,回來後任憑她如何謾罵譏諷,都不肯再去說這事兒了,「就連娘這傷也是那野男人給整出來的!」
「娘說的是御承?」赫晨曦的眼眸倏然瞇起。
「好像是叫這名字。」譚芙蓉想了想,隨即恨恨的道。
真的是御承!她的臉立刻蒙上了一層恨意,使得那原本漂亮的臉龐像是戴上了鬼面具。赫月夜,他一定又是為了這個女人才會傷了娘!
他的眼中就只有堂姊,她明明長相、教養都遠勝於堂姊,但是他卻不曾正眼看她一眼,彷彿她的美貌在他眼中不值一哂,她不甘心!但是他那種傲慢、漠然的眼神卻讓她又愛又恨。
她赫晨曦得不到的男人,自然也不會讓赫月夜得到!
「曦兒?!」譚芙蓉被女兒臉上的那股恨意嚇了一跳。
赫晨曦瞬間回神,又回復成了平常的神情。「娘,女兒倒是有一個主意。」
「你有主意?快,說來聽聽。」
「其實只要我們在成親那天把她拐來,讓她昏睡,再把她穿上喜服扶上花轎,反正蓋著帕子,誰都不知道帕子裡的人是誰,到時候若是李家寨追究起來,我們也可依照先前的說法,說他們並未指明要赫家的哪位小姐。等生米煮成熟飯後,堂姊自然也無法反對了。」
譚芙蓉聽得連連點頭,但是卻還有著一絲猶豫。「這事兒得瞞著你爹才行。」
「這是當然,另外還得花錢去買上好的迷藥才成。」
「這……要花多少銀子?」她有些心疼錢。
「娘,李家的聘禮那麼多,這些銀子又算得了什麼!」赫晨曦嬌嗔道,嘴角浮現陰沉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