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著怨氣,在岸上練習了大半時問,終於在她的死纏爛打下,畢飛平答應讓她嘗試跟海浪對抗。
雀躍的她帶著浪板拚命往外劃,身旁緊跟著的人當然是從她碰到海水後就一臉戒嗔恐懼的男人,到了一個極限後,她在浪中聽著他幾乎被海浪聲打碎的吶喊指示,努力讓自己站上浪板。
有那麼一瞬問,她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突然,浪似乎是空了,她顛簸了身子後,整個人筆直墜人海裡。
噗通聲後,她發現世界突然靜止,感覺到不可思議的力量吸住她,她迷醉於這樣的空間裡。
慢慢的,她藉助海水的浮力慢慢往上升的同時,也發現有另一股力量拉住她,強勢的把她整個人帶出水面。
是畢飛平,他關切的眼神好像團火,讓她一時無法抵抗的岔了氣。
「咳咳……」
「該死,就說你還要再多練習的,怎麼樣,要不要緊?」他顯得異常擔憂。
她咧開嘴笑了,揉著發紅的眼睛,「好鹹,這海水好鹹!」她從來不知道海水的味道嘗起來是這樣的,好特別喔……
「傻子,海水本來就是鹹的,你該不會從來沒到過海邊吧?」
蘇妍蕾不置可否,只是一逕開心的笑著,顧不得自己的狼狽,雙開手臂就抱住他。「好好玩,我想我會喜歡上衝浪,但是我更喜歡你!」
畢飛平愣住了,再一次被大膽告白,無法控制的紅潮又爬了他滿身滿臉。「這種話就不能回家再說嗎?」
「這種話就要在這種時候說,提早一秒或是晚了一秒。就不是我想說的了。」她任性的回答。
他整個人都快被她不害臊的表白弄得沸騰了,可是心裡卻覺得虛榮,被人毫不保留愛著的虛榮,情不自禁的,他收緊手臂,把眼前的小女人緊緊圈在他身邊。
在海邊玩到夕陽西下,想下到回程又是一次新奇的體驗。
蘇妍蕾被突如其來的雨滴打疼。「天啊,怎麼會突然下起雨來?」後座的她把自己縮躲在前座男人寬闊的背後。
「可能是颱風提早來了。」車速把他說的話零散傳來。
「颱風?」
「嗯,氣象報導原本預計週末才會來襲,可能速度加快了,你看今天的海浪很不穩定,時好時壞,那就是因為天候轉變了。」
她不懂觀測這些大自然的變化,以為海浪本就是她今天所看到的那樣,原來是天候的因素。
看來除了上流社會的規矩,她懂的東西還真少,心裡對畢飛平的崇拜不禁又多添一分。
她常想,愛情是什麼?
有的人或許以為只要去愛就可以,可是她卻下這麼認為,她認為真正的愛情裡面,除了愛,還要有敬,一個可以讓她尊敬的男人,才能讓她打從心裡去愛,這才是蘇妍蕾的愛情。
畢飛平騎車在住宅區裡迂迴竄著,終於在便利商店買到最後一件輕便雨衣。
「快穿上!」抹著臉上的雨水,他出聲催促。
「你怎麼辦?」她和他狼狽的站在商店外,對著唯一的一件雨衣發愁。
「我沒關係,你快點穿上。」他幫她打開包裝,抖開雨衣。
「給你穿,我躲在你身後就好。」
「笨蛋,這種雨勢你能怎麼躲?趕快穿上,然後趕快上路回家,這就是最聰明的做法。」
敵不過魯男人的堅持,蘇妍蕾只好乖乖穿上雨衣,可是心裡卻很為他擔心。
攬緊他的腰,車子冒著風雨繼續奔馳,雨滴大如豆,打在安全帽上的雨聲幾乎奪去她所有聽覺。
淋濕的身子開始覺得冷,她還好,至少有雨衣,可是這男人可沒這麼幸運,他得一馬當先的擋住這些風雨,忍受刺骨的冷,這讓她感到萬分心疼。
好不容易回到家,她立即催促他快進浴室。
「快點、快點,你快點去洗個熱水澡,我回房間幫你拿衣服,一會兒熬碗薑湯喝下,這樣才不會感冒。」她像個老媽子似的交代。
沒辦法,誰叫她是女人,只要愛上了,就會一股腦兒的想要呵護心愛的男人,即便把他寵成任性的小孩子也在所不惜。
拉開浴室的門,雙手並用將人推了進去,蘇妍蕾回頭去張羅他的換洗衣物。
一會兒後,她抱著乾淨的衣服站在浴室外頭。「飛平,衣服幫你放在外頭架子上好不好?」
浴室裡的畢飛平沒應聲,門倒是打開了,他探出一隻手來。
以為他是想要把衣服拿進去,不疑有他的蘇妍蕾連忙遞過手中的衣服,誰知事情根本不是這樣。
措手下及的,她手腕被整個扯住,下一秒,一股力量把她拉了進去。
「啊——」驚叫聲中,衣服散落在地,當蘇妍蕾回過神時已經在浴室裡了。
她嚇了一跳,本能的反擊,想也不想的捶了作怪的男人一記粉拳,「你害我手裡的衣服都掉了啦!」
帶著邪佞的笑容,畢飛平逼近她的瞼,濕淋淋的黑髮狂捐地往後梳,整個人更顯霸氣。「膽小鬼,這樣就嚇到了?基於公平,我們一起洗吧,反正你衣服也全濕了,不是嗎?」
「啥?一起洗——」
宛若一道雷打在蘇妍蕾身上,讓她整個人霎時驚醒,這才發現畢飛平早脫光了衣服,赤裸裸的站在她面前。
天啊!是赤裸裸……
雙頰當場爆紅,她別開臉去,不敢往下多看這臉紅心跳的一幕。
「發啥呆,快點脫衣服,我可不想你感冒拖累我。」
「我、我……」
因為太害羞了,她吞吞吐吐老半天都說不出話來,趁著他扭開水龍頭,調整水溫的時候,躡手躡腳的想要開溜。
誰知手指才正要碰上門把,一隻野蠻的手臂便無聲無息的從她身後伸來,將她整個人撈了過去。
二話不說,畢飛平就動手幫她脫起了衣服。
「不、不……」她想要抗拒,可是一看見他熾烈的眸子,整個人就彷彿受到催眠,安靜且溫馴的站在他身前,讓他褪去她的衣物,直到赤裸。
畢飛平屏息的望著眼前這美麗的軀體、曼妙的身段。真該死,他到底是給自己攬來什麼樣的大考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