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通這點,他馬上要衝出自己的辦公室,但是剛巧Mona走了進來,擋在門口。
史康生朝她使眼色,要她閃開一些,不要礙到楚則然的路。
但Mona卻不讓開,一副她的事更重要的樣子。「楚大牌,我有話要說。」
「我現在沒空!」他想推開她。
「是有關沈嘉瑩的事。」
楚則然煞住自己要往外衝的腳步,他瞪著Mona。
「你最好別耍我!」
史康生悄悄的走了出去,心裡還在想著,如果每個干物女都像沈嘉瑩這麼特別,那他也要找個干物女當女朋友。
第十章
「你見過沈嘉瑩了?!」楚則然寒著一張臉問。
「對,我和她小小聊了下。」
「Mona,你最好──」
「我知道自己是那個主動送上門的模特兒。」現在再提起這件事,她已經不生氣或是覺得丟臉了,「在和沈嘉瑩談過之後,我發現自己輸得心服口服。」
她突如其來的轉變,讓楚則然一下子反應不過來。她不是要來亂的?!
「她是個很可愛、很酷的干物女。」她坦然的誇獎沈嘉瑩。
「你和她到底都談了什麼?」
「我們的話題當然是你,我原先認為她配不上你,更不可能搶贏我,可是後來我發現自己高估了我們倆,低估了她,其實她比我們都更能活出自己!」離開沈嘉瑩的住處後,她想了很久,終於想通了,「她活得比我們像樣!」
發現Mona真的變了,楚則然不再對她設防,表情也不再緊繃。
「但你們卻分手了……」
「Mona,我會把她追回來。」
「楚大牌,她不是我們這個世界的人,你有想過你們之間的差異嗎?」她是真心的提醒,「你不要我,我已能接受這結果,可是你和沈嘉瑩可能有未來嗎?」
「為什麼沒有?」
「楚大牌,你以後在時裝界會越來越知名,你的交際應酬會越來越多,周圍的誘惑、挑戰也會以倍數成長,那時沈嘉瑩要怎麼辦?她的個性是不會變的,她不會為了配合你而改變。」雖然只是簡短的交談,但她看得出她是這樣的女人。
「我也不要她變。」楚則然微笑的回答,「我愛的就是這樣的沈嘉瑩,我不要她因為我而做任何改變。」
「這樣可行嗎?」她懷疑。
「只要我們深愛彼此就行。」
「那你們為什麼會分手?」她不是在挑毛病,只是想釐清情況,「我從和沈嘉瑩的談話中發現,她似乎……不是那麼希罕你。」
「因為我做錯了!」楚則然大方承認,「之前我太大男人主義。」
「所以你現在要去挽回她?」
「就算拚了我的命,我也要她回到我身邊!」
聽見這句話,Mona至此是真的死了心。有些事不認也不行,硬不認只是和自己過不去,以她的條件,就算得不到楚則然,還是有其他的好選擇,她絕不會「滯銷」的。
「楚大牌,那我就祝福你了。」Mona展現風度的朝他伸出乎。
「謝謝你!」楚則然緊緊的握了握她的手,「以後我們仍是好夥伴。」
「那當然,我是你的首席御用模特兒。」
「沒問題。」
「其實我一點也不替你高興。」Mona忽然又說,「和沈嘉瑩在一起,吃苦的會是你。」
「怎麼說?」他眉頭一緊。
「她不收拾家裡。」
「我來收。」
「她直接用鍋子吃東西。」
「我會煮。」
「不出門的她像是年紀輕一些的台傭。」Mona以模特兒的標準來看,「你是不是亮麗的模特兒看得太多、太膩了,所以才會去愛上返璞歸真的女人?」
「我習慣了。」楚則然露出笑容,「在自己家裡本來就是要這麼舒服、這麼自在。」
「我建議你花錢找個傭人,不然以後你的日子會很累。」這是她的肺腑之言。
「還有其他建議嗎?」他打趣的問。
「把她追回來。」
***
沈嘉瑩失蹤了。
當他衝到她家,發現那裡住的已不是她時,他的心情只能用「震驚」來形容,他從來沒有想過這種可能,從來沒有想到她會消失,以為她會一直在那裡。
他拚命打她的手機,可她卻都是關機,好像不想和任何人連絡,也不要讓任何人找到她。
這下他只好去她上班的地方找她,但更叫他吃驚的是──她辭職了。
牧瑤看著大受打擊的楚則然,搖了搖頭。她當然知道沈嘉瑩的去處,但並不打算出賣朋友。
「告訴我,她在哪裡?」楚則然逼問她。
「不行。」
「我是去求她原諒的。」
「還是不行。」
「牧瑤,你怎麼可以這麼不通人情?!」不敢得罪這個女人,他只能壓下心中的怒氣,向她懇求,「我只是想要她的地址,可不可以請你……」
「她說不可以把她的地址隨便給人。」她斷然拒絕。
「給我不算是『隨便』。」
「楚則然,你只是沈嘉瑩的前男友。」牧瑤故意挖苦道:「而且用『前男友』來稱呼你,已經是給你面子了,因為你和嘉瑩……沒那麼『熟』嘛!」
楚則然氣得咬牙切齒,卻不能說什麼。
「她請了一個星期的假,花了大筆旅費去了巴黎,結果呢?」她要為自己的好姊妹出氣,「還不如跟團呢!最起碼跟團有領隊和導遊照顧。」
「我會向她認錯。」
「她不會希罕啦!」牧瑤說著風涼話,「而且你以為,嘉瑩只有你這麼一個追求者嗎?」
「你是說,還有其他男人在追她?!」他沒有去想過這個可能,因為他以為依她那麼懶得出門的習性,應該不會有機會認識其他男人。
「當然,嘉瑩可是魅力十足。」
「你不是在耍我吧?」
「耍你?我有這麼閒嗎?」牧瑤露出一副被侮辱的不爽表情,「人家是開義大利餐館的,嘉瑩重感冒時,都是他慇勤的送雞湯和三餐過去,而那時你人在巴黎,什麼都沒能為她做。」
楚則然啞口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