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工作情況也是一團亂——先是電腦無故中毒:幾個應該在晚上參加走秀的半獸人竟然食物中毒,雖然送醫院治療後已經無大礙,但要他們工作就有問題了。
結果除了臨時調派模特兒外,她自己也頂替其中一名上伸展台走秀。
忙完了,她還不得閒,得回公司繼續工作,把今天的工作全部做完後,已經是凌晨一點多了。
一心想著明天要搬家,她一定得回家不可,沒想到一進門就給摔了一跤。
原來,她災難的一天還沒結束啊。
實在是沒有體力去想為什麼這個陌生的行李箱會出現在這裡,莫謙雅腦袋裡只有睡覺跟明天還得搬家這兩個念頭。
一走進客廳,她卻被眼前的景象給楞住了。
不該出現的人,為什麼會躺在沙發上睡著?
她沒察覺自己的腳步移動到他身前,她低下身子,跪坐在木製地板上,傻傻地看著眼前這個美麗的男人。
黑色頭髮比她印象中更長了些,襯出他雪白的肌膚,緊閉的眼睛下有著兩道淺淺的黑影,是太累了嗎?挺直的鼻、紅艷的薄唇……一切都和在她夢裡糾纏的一樣。
為什麼他要回來?她明明就要忘記他了,明天就要搬離這棟老房子了,他們就快沒有任何關係了。
「為什麼你要回來?」莫謙雅沒有意識到自己將心裡的疑問化為聲音。
聽見她充滿怨慰的聲音,海棠原本緊閉的雙眼睜開了。
其實,從她一進門摔了一跤低聲喊疼的那瞬間,他就已經驚醒,卻仍佯裝睡著。
「我說過,我會回來的。」他直直看著她。
「你沒對我說。」她恨恨地說道。
是啊,他是說了這句話,只是說的對象卻是朵儷。他原本想透過她轉達,卻一時忘記她根本不會幫這個忙。
想伸手去撫摸她湧現倔強表情的臉蛋,卻被她用力拍掉。
「謙雅……」他溫柔喚著她的名。
討厭他這麼喊她,因為那會讓她軟了心腸,無法再對他發任何脾氣。
「別這麼親密喊我,我跟你一點關係都沒有。」她站起身,想往臥室走去。
「討厭、討厭、討厭!倒楣的一天到底何時才會結束?」莫謙雅喃喃自語著。
奇怪,房門怎麼都關不起來?仔細一看,原來是他伸出一隻手擋著,不讓她合上。
「聽我解釋。」海棠溫聲軟語地說著。
「沒什麼好解釋的。」
她用盡力氣,卻不敵他單手的力道。
「我的耐性有限。」他對她下了最後通牒。
原本想用她的方式來解釋這一切,但看來成效不彰。
既然如此,就用他自己的方法來解決。
「關我屁事!」可惡,他的力氣為什麼這麼大。
「一、二、三:四——」他企圖再多給她一點時間。
只是,對方根本不領情,所以他也不客氣了。
他用力一推,推開了大門,只見她臉上露出了驚恐的表情,轉身想逃走。
只是這個臥室小得很,根本沒有可以讓她躲藏的地方。
海棠大手一撈,將她緊擁在懷裡,不肯鬆手。
「放開我!」莫謙雅發出有如小女孩般的尖叫聲。
他將自己埋進她的頸際,嗅著她身上與髮梢所散發出的薄荷氣味。他在國外即使買了與她所用相同的洗髮精、沐浴乳,但都不是她身上的氣味。
「終於抓住你了。」這一回,他不會再放手了。
莫謙雅不是個會乖乖任憑他指揮的女人,她拼了命的掙扎,卻無法掙脫出他的擁抱。
「你神經病!混蛋!」她用盡所有罵人的詞彙罵著。
「你情緒這麼激動,我根本不能好好地解釋這一切,你說,我該怎麼對你才好?」他在她耳畔輕喃著。
莫謙雅全身上下的寒毛都豎了起來,她有種非常不好的預感。
他的語氣與態度,跟兩年前初識時一模一樣,令人感到畏懼。
「你清醒點!」她以為他喝醉了,但卻沒有聞到任何酒味。
海棠可以感受到懷裡抱著的她,正在發著抖。
「別怕我,我不會傷害你。」他不喜歡看見她怕他。
「海棠,你……」她頓時沉默,臉紅了起來。
因為她明顯感覺到身後有硬物抵著她,這樣的感覺,她並不陌生。
「我要你。」他說。
前一刻,他們兩人還在激烈地拉扯著,像是就要大打出手似的。
下一秒,他們還是在拉扯,不過拉扯的是彼此身上的衣物,希望能在最短的時間褪下。
他們互相吻著,在全身肌膚貼近彼此時,情慾的烈火來得又快又猛。將他們團團包圍燃燒著。
什麼怨慰、什麼不愉快,全都不存在了,現在他們只渴望侵入與填滿。
不想離開,不允許他離開,她要他留在身邊,她只想和他在一起。
就算是筋疲力盡,她也不准他抽離她的身體,兩人整晚交纏著,放不開彼此,直到兩人沉沉睡去。
第9章(2)
一睜開眼,她就馬上找尋他的身影。
又離開了嗎?
看著身邊空蕩蕩的位置,莫謙雅楞楞地想著。
或許這一切只是她的一場春夢,就算空間裡殘留著性愛過後的氣味,也可能只是她的錯覺。
真可笑,明明說要忘記的,卻還是忘不掉。
莫謙雅蜷著身體,將臉埋進圈起的手臂裡,默默地掉著眼淚。
當海棠走進臥室裡,看見的就是這景象,他愛的女人像孩子似地哭著。
「是誰偷打你了?跟我說,我去幫你報仇。」他疼惜地揉著她的一頭短髮。
抬起頭,看見他就在身邊,莫謙雅想也不想就抱住他的腰。
「我還以為是做夢,以為一切都只是我的幻想。」他還在,沒有離開。
看見她如此的不安,海棠才瞭解到自己對她做了多麼殘忍的事情。他為了不讓自己捨不得離開所以不告而別,但卻傷害了她。
她不是自己,初嘗愛情滋味的她只是一個小女孩,稍微大意,就有可能讓她的心傷痕纍纍。
而他就是讓她受到傷害的劊子手。
「沒事,我答應你,去哪裡一定會跟你說。」他不會再將她一個人拋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