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記得你最討厭這種應酬場合了不是嗎?」
曲沄霓才進到會場不到五分鐘,這個突然出現的聲音就讓她後悔自己為什麼要踏進這家飯店。
「我記得你上次摟著的不是這位小姐不是嗎?」
回過身看著石旭霖,瞥見他身旁又換了一個女人,還親暱的靠在石旭霖臂膀上,曲沄霓咬牙惡狠狠的瞪了石旭霖一眼。
聽到曲沄霓這麼說,石旭霖的表情非但沒有改變,反而還當著曲沄霓的面在身旁女子額頭上吻了一記。
「一個人的生日,只有這種最討厭的應酬場合陪你?」
畢竟曾是自己求婚的對象,石旭霖怎麼會忘了今天是曲沄霓的生日。
但從他口中說出的並不是祝福的話,而是刻意讓曲沄霓覺得自己悲哀的言語。
「不勞你費心。我男朋友講完電話就會進來,你還是多花點心思陪你的女伴吧。」
曲沄霓旋開了身,逕自走到吧檯邊點了杯酒,不再理會石旭霖的刻意挑釁與那副噁心的嘴臉。
曲沄霓真的不知道自己上輩子到底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壞事,為什麼所有的厄運都找上她?
不想讓自己孤伶伶的悲哀過生日,沒想到居然讓自己掉進了更悲慘的處境裡。
石旭霖那副表情,分明就是打死也不相信她所說的男朋友是確有其人。
不要說石旭霖不信了,連曲沄霓自己都很懷疑自己為什麼會一時情急說出那樣荒謬的謊言。
什麼男朋友!她就是讓石旭霖說中了,只是孤伶伶的一個人不是嗎?
一想到石旭霖的嘴臉,曲沄霓面前的空酒杯是越來越多;因為說了那樣的謊,讓她連用頭離開的機會都沒有,只能悶著一口氣拚命往口中灌酒。
沒辦法開溜,辜昊珉也不想認命的回去會場等著被母親推上舞台拍賣;他看著手中的車單,想起自己被人當成了泊車小弟,就不禁莞爾。
他走到中庭的噴水池畔,聽著現場演奏的爵士樂,還沒來得及坐下,就看到母親站在噴水池另一端,笑容可掬的看著他。
「沒想到你還滿懂事的,沒讓我開天窗。」
看到兒子沒有開溜,只是走出會場透氣,劉瑀琴的笑容越發綻得燦爛。
懂事?他倒是沒想過他開溜讓拍賣會開天窗是多不負責任的行為,只是對於向來瞭解自己的母親,辜昊珉有十成十的把握,就算他真的讓拍賣會的壓軸開了天窗,她母親還是有辦法把那個洞給補平。
只是,他怎麼也沒想到,因為那個神秘女子讓他不得不乖乖當個孝子,留在飯店裡讓母親這樣「笑容可掬」的看著他,活像是要把他吞了一般等著推他上台。
「媽,你這個主角可以在這裡這麼悠閒嗎?」
完全不知道該怎麼響應母親,辜昊珉只好顧左右而言它,設法讓母親不要像盯犯人一樣死盯著他不放。
「你這個總裁都能溜到這來透氣了,我這一點小小的忙裡偷閒又算什麼?」
劉瑀琴刻意酸了辜昊珉一句,定睛看著兒子,臉上的笑很是耐人尋味。
她怎麼會不知道兒子剛才想過要一走了之!
雖然她不知道兒子為什麼會乖乖留下來沒走,既然兒子沒有離開,她的B計劃很顯然的是用不到了。
劉瑀琴悄聲交代了身旁的助理幾句,便走到兒子身邊坐了下來。
「媽,你真的不用像看犯人一樣的怕我開溜。我可以保證,我今晚是哪也去不了了。」
辜昊珉看了手中的車單一眼,將單據收進口袋裡,萬般無奈的保證著。
「你要是一整晚都待在這中庭,我還是會開天窗不是嗎?」
看來劉瑀琴非得要親自壓著兒子回會場不可。
掙扎也無濟於事。辜昊珉不得下放棄這垂死的掙扎,順著母親,回到會場去等著晚會的拍賣會開始。
走在母親身後,踏在長廊上的腳步聲把辜昊珉的思緒帶得老遠,一直到他踏進會場,被人聲鼎沸的喧騰吵嚷給拉回過神。
倏地,一個身影吸引住了辜昊珉的目光,他的腳步驀地停了下來,像是黏在地板上一般,怎麼也移動不了。
注意到了兒子停下的腳步,劉瑀琴順著兒子的目光望去,一抹笑漾上她的心窩、臉上。
劉瑀琴的第六感告訴她,兒子剛才消失的這一小段時間,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事,要不,依昊珉的個性,怎麼可能走出了會場,居然還乖乖的沒有開溜。
辜昊珉停下的腳步,與那直視前方的目光,都讓劉瑀琴覺得,或許等會兒的拍賣會,會有好戲可看了。
「昊珉,我先去後台了。輪到你準備,我會請工作人員來找你的,不要離開會場。」
眼看昊珉動也不動的望著前方,劉瑀琴也只好要求兒子乖乖留在會場就好,要待在哪兒都無所謂。
第三章
他應該沒有看錯。那背影,就是那個把他當成泊車小弟的神秘女郎。
那美麗光滑的玉肌美背,加上那頭亮麗烏黑的秀髮、典雅的禮服,將她的身材襯托得曼妙非常。
這樣的女子,怎會一個人坐在吧檯邊呢?
辜昊珉對這個神秘女郎好奇得不得了。不論他是不是被她當成了泊車小弟,她銀鈴般的嗓音與其它種種的一切,早就燃起了他對她的萬般興趣了。
辜昊珉走向吧檯,悄悄站在曲沄霓身後。
只見曲沄霓帶著三分醉意,絲毫沒有停下喝酒的動作,依然是像灌蟋蟀一般的死命往口中倒酒。
「曲沄霓,一個人在這喝悶酒?該不會你男朋友臨陣脫逃了,還是說根本就沒這麼一個人呢?」
石旭霖靠上前,站在曲沄霓身旁,臉上帶著一抹令人作曉的笑,很刻意的要讓曲沄霓難堪。
曲沄霓睨了石旭霖一眼,把手中剩下的半杯酒不由分說的往石旭霖女伴的頭上倒去。
「你還是關心自己的女伴就好了。」
曲沄霓怎麼會不知道,石旭霖分明就是來看她笑話的。
為什麼她最不想看到的人總是讓她躲也躲不掉?她多希望自己看到的石旭霖只是幻覺,這樣她就不需用酒淹死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