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卡巴德說不出一句話,他們的心思在這個聞人一族的頭子面前就像翻開的書一樣。
「聞人先生的意思是……」
「替代石油能源裝置恐怕不只一千億的價值吧!想想,如果所有產油國家的原油都變成了廢物……」
阿卡巴德倒吸了一口氣,他不敢想像如果原油乏人問津,那他們的國家會變成什麼樣子。
「這種事不可以發生!」
「我並不想蹚這淌渾水,你們的貪念讓你們做了最錯誤的決定,你可以走了,我的人會和來的時候一樣帶你走出去的。」聲音的溫度陡然下降許多。
「聞人先生!等一等,哈卡達要我把這個交給您。」阿卡巴德從口袋中拿出一個盒子。
「一千億我都不要了,你以為有什麼東西可以改變我的決定嗎?」
「他說您看了就會明白。」
有人伸手取走了他手中的盒子,也許是蒙了眼讓阿卡巴德失去了時間感,他覺得世界靜默得片刻久得就像是永恆。
「一千億是嗎?」那聲音彷彿從地獄傳來一般。
「當然!」阿卡巴德急急的說。
「我會處理的。」
從地獄來的聲音,終將回到地獄!
第二章
「你要帶我去哪裡?」顏夜遙強忍不安的說。
她緊緊的抓著車子的門把,思考著要不要跳車。自從這個男人叫出她的名字又把她推上他的車子之後,她的心情一直像是十五個吊桶——七上八下的。
不過這也難怪,畢竟她現在可是殺人通緝犯,只要他把她往警察局一丟,她這輩子就玩完了。
「我想你最好不要想跳車這種笨事,不然以這種速度,你馬上可以驗證我們剛剛還沒討論完的『撞擊』和『磨擦力』。當然,我情願你是和我而不是馬路研究『撞擊』和『磨擦力』。」
「你……」顏夜遙整個臉都紅起來。
有沒有搞錯?!
這個男人到底有沒有問題呀!她可是個殺人通緝犯耶!他竟然還和她打情罵俏起來,她是不是遇到一個瘋子了。
司空懷看著顏夜遙瞬息萬變的臉色,不禁笑出聲,這小女人一點都不會掩飾,光是看她的臉就知道她在想些什麼。
「我先自我介紹,我叫司空懷,我很正常,你也不用擔心我會把你送到警察局,不然我剛剛把你交給警察就好了。」
「你為什麼不把我交給警察?我可是殺人通緝犯耶!你不怕嗎?」顏夜遙故意用凶狠的口氣說,可是看起來卻像只受到驚嚇虛張聲勢的小老鼠。
「如果你是殺人犯,那我就是強暴犯了。」司空懷終於被顏夜遙的表情弄得忍不住大笑出聲。
「我不是殺人犯,不過你倒是挺像強暴犯的。」
顏夜遙沒好氣的瞪著笑個不停的司空懷,全然不知道她把自己心中嘀咕的話一古腦的說了出來。
「我不對女人用強的。」司空懷將唇貼在顏夜遙的耳邊輕聲的說。
司空懷的聲音本來就像是帶電一般的每次都讓她起雞皮疙瘩,而且他又突然向她靠過來,嚇得她整個人都跳起來,頭直直的向車頂撞上去。
「好痛!」
顏夜遙痛得幾乎要掉下淚,她控訴似的瞪著司空懷。
「沒事吧!」司空懷也被顏夜遙的舉動嚇了一跳,他連忙將車子停在路旁察看她的頭有沒有事。「你小心一點呀!小心撞成呆子。」
「還不是你害的!」
顏夜遙不是一個愛哭的女孩,頭撞到的地方也不是真的那麼痛,可是她的淚水開始一滴、兩滴……就像是斷了線的珍珠,嘩啦啦的落了一地。這幾天發生了這麼多的事,她一直不給自己有機會哭,也沒有時間哭,可是現下這淚水一滑出眼眶,就怎麼也止不住了。
司空懷似乎能明白顏夜遙哭泣的原因,他就像是安慰孩子似的輕輕拍她的頭。這幾天她一定受到很大的驚嚇吧!畢竟一個一輩子都只待在研究室的化學家一下子變成殺人兇手,對像她這樣一個弱女子來說相信是很可怕的一件事。
他輕輕把顏夜遙的頭壓在他的胸口,任她將他的亞曼尼西裝當面紙哭濕了一大片。
「你的西裝完蛋了。」她在他的胸口悶悶的說。「羊毛的,會縮水。」
「你對衣服的質料也有研究呀?」司空懷一點也不擔心他的西裝,只是她悶悶的聲音不知道為什麼讓他莫名的有點不捨。
「摩擦後靜電生成的形態看出來的。」
「羊毛和尼龍都是形成正靜電呀,你怎麼不猜是尼龍?」司空懷知道她還沒有準備好要談發生在她身上的事,也不勉強她,就順著她的話說。
顏夜遙對他的博學訝異的多看了一眼,不過旋即又低下頭。「因為我對羊毛過敏……哈啾!」
司空懷不知道他是該感謝顏夜遙沒對著他的臉打噴嚏,還是哀悼他那本來被淚水濕了一片的西裝現在又多了一坨宣告無救的鼻涕。
看來他回去得把衣櫥中羊毛料的衣服好好的處理一番才是。
他把西裝外套脫掉用袋子裝起來。「這樣或許可以減少一點你的過敏原,除非你希望我連西裝褲也一起用袋子裝起來。」
「不!不用了!」
顏夜遙又是嚇得跳了起來,不過這次司空懷早有準備,他大手放在她的頭頂當緩衝,讓她逃過了再一次和車頂相撞的命運。
「真可惜,你錯過了看見我健壯大腿的機會哦。」司空懷一臉的遺憾,「那你就忍耐一下,等我們回到異人館再說好了。」
「異人館?那是什麼地方?」
「你去了就知道。」司空懷點了點她紅通通的小鼻子說。
*** *** ***
「你不會是要告訴我,異人館就是你家吧!」
顏夜遙有點羨慕的看著換了休閒服一身清爽的司空懷,再想起自己身上這一襲連著幾天都沒換過的「抹布」,不知道是不是她過敏,她都覺得自己身上有一股臭味。
他竟然沒有在第一時間把她丟到垃圾桶,看來這個男人不是品味特別就是有著過人的忍耐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