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天女駕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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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 頁

 

  無論他如何推開她的頭,她就是有辦法又黏回到他胸膛前繼續沉睡,甚至在睡醒後再繼續吃著她最後一塊干餅,然後賞天賞地賞風景……

  他們一行人累得半死,而她不是吃就是睡,她究竟當他們是什麼?她的馬伕嗎?

  「你說東方通吉,你倒是給我解釋解釋,這沒人住又沒水的鬼地方到底哪裡吉祥了?」

  「怎麼不吉祥了?沒人就代表不會有人去報官,沒水就代表官兵不會往這兒追,這世上總不會有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傻瓜吧?所以咱們到這個地方絕對不怕被人抓,你說這不是吉祥是什麼?」面對他吃人的目光,她雖然大感莫名其妙,卻也好脾氣的解釋,只是沒想到她話才說完,眼前的六雙黑眸卻變得更加凶狠。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傻瓜……她就是該死的把他們推向虎口、變成傻瓜的兇手吧!

  「官兵不是傻瓜,不會往沒水的地方追,你卻將缺水的咱們騙到這裡,鳳月靡,你竟敢這樣戲耍我!」封恕瞇起黑眸,狠瞪著她。

  對於他的指控,鳳月靡只是一愣一愣地反問:「你們……缺水?」

  「你以為裝傻我就不知道你在打什麼鬼主意!」沒地方過夜還好,然而需要長途跋涉的他們卻少不了水。

  照他估計,他們手邊的干餅若是省吃儉用尚可撐到天馳國,然而羊皮水囊裡的飲水卻已所剩無幾,若今晚不補充點水的話,那麼他們根本沒有辦法通過原中漠。

  「我哪有裝傻,我是真的不曉得你們身上沒水了啊。」她試著解釋。

  他才不相信。

  「別再瞪了,你這樣瞪人很恐怖耶,我的預言雖然有時不盡完美,但從來沒出過大問題,我說東方通吉就是東方通吉,說不準明早就會下雨了呀!」受不了他那會螫人的目光,她怯怯的拉起身上的斗篷蓋住了整顆頭,只露出一雙眼與他對望。

  「三年連旱的地方會下雨?你以為我還會相信你的鬼話?我早說過,你別妄想耍任何花招,否則我絕對不會放過你,但顯然你並未將我的話放進心頭,既然如此,從明日起你別想再喝到一口水!」他話雖說得無情,然而卻無法不注意到她孩子氣的動作。

  她以為躲在斗篷下就能躲避他的怒氣嗎?未免太過天真。

  原來傳言中什麼絕艷無雙、氣質高貴、神機妙算都是假的,平凡無奇、好吃懶做、頭腦簡單倒是真的。單單與她相處一日,就足以讓他摸清她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真本性,真虧洛月王能將她的缺點隱瞞得如此徹底。

  「什麼?!哪有人這樣的!你不能這樣對我!」鳳月靡臉色大變。

  冷哼一聲,封恕轉首不理睬她的大吼大叫,兀自交代其他人在此紮營過夜。

  「頭兒,這妞兒真是可惡,竟然這樣惡整咱們,咱們這下該怎麼辦?馬兒都累了,需要水補充體力啊。」卞慶恨恨的瞪了鳳月靡一眼。

  「我才沒有惡整你們!」鳳月靡耳尖,立刻出聲替自己說話。「如今我和你們可說是坐在同一艘船上,我有什麼理由必須欺騙你們?」

  這些人真是愚昧!若不是她,他們早就成了六具屍體了,哪裡還輪得到他們在這裡對她大呼小叫的?

  「哼!誰知道?所謂知人知面不知心,雖然你看起來一臉笨笨的,誰知道你骨子裡在想什麼?」

  「我哪有一臉笨笨的!」士可殺,不可辱,她可以接受平凡、一般、普通等形容,但絕對不接受污辱她大腦的言詞!

  「閉嘴!」封恕朝鳳月靡低吼。「我們可不像你無所事事,趕了一天的路,大家都累了,你識相一點,就滾到一邊去做自己的事,別妨礙我們紮營。」

  「凶什麼凶,又不是我故意無所事事的,何況階下囚唯一的責任本來就是乖乖聽話,而我自認為我做得完美無缺,你憑什麼凶我!」

  她竟敢頂嘴?

  鳳月靡猶不知死活的舉動終於惹惱了封恕,毫不猶豫的,他探出大手用拎貨物的動作將她自馬背上拎了起來,並舉到空中。

  「啊!你做什麼?該不會是要把我丟出去吧?住手!住手!」眼看自己的腳底離地超過了兩尺,鳳月靡嚇得心跳幾乎就要停止,因此連忙攀住他的手臂。

  「我到附近探看一下地形,順便試試看能否到遠一點的地方找到水。」不理會她的驚呼,封恕只是對著一旁的五人說話。

  當務之急應該是想辦法解決水的問題,至於她欺騙他的帳,他明早再找她算!

  「我跟您去。」卞慶自告奮勇。

  「我一個人就行,至於她,你們好生看著,別讓她溜了。」語畢,一抹冷笑忽地飄過堅毅的嘴唇,接著五指一鬆,直接讓手中的小女人從掌心間落下。

  「啊!你這個殺千刀的!」屁股著地的疼痛讓鳳月靡發出尖聲慘叫,然而回應她慘叫的,竟然是六個男人的視若無睹。

  「那頭兒你自個兒可要當心。」一群人只關心封恕。

  「會的。」手下的關心讓封恕的眼裡滲出笑意。

  「你這個王八蛋,你怎麼可以這樣丟我,我……」氣沖沖的抬起頭,卻意外的對上那黑眸裡似水溫柔的暖暖笑意,鳳月靡不禁有些呆了。

  原來他也會笑啊,她還以為他的臉永遠都是那樣冷冰冰的呢!

  不過雖然只是一抹淡淡的微笑,卻融化了他臉上的冰寒,讓他整個人看起來更俊俏、更「秀色可餐」了,只可惜……他的笑容是屬於卞大叔他們的,完全沒她的分!

  噘著嘴,她拔起手邊的枯草,心情竟悶悶不樂了起來。

  因為她只是個階下囚,所以只配得到他凶巴巴的恐嚇、冷冰冰的表情,只要一點點表現不好,就理所當然要被他吼,真的好不公平!

  不過沒關係,來日方長,未來變數多多,她就看他還能囂張到什麼時候?

  待風水輪流轉的那一天,就看她怎麼把他整得死去活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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