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竟敢為天馳國說話?」洛昊天氣炸了。
「臣下不是為天馳國說話,而是為了我朝啊!雖已得知天女的下落,不過此事牽扯到我朝的安全與顏面,臣下認為實在不宜太過張揚,何況派軍十萬乃屬打草驚蛇之舉,萬一天馳王聞訊將天女藏了起來,或是動手腳讓我朝找不著天女,我朝出兵攻打天馳反倒落人把柄。」
羅統說得頭頭是道,洛昊天這才沉下氣來。
「羅將軍所言有理,那你說該如何是好?」
「兩個月後,我朝不是正打算與關淵國交戰嗎?王可以結交戰盟為由,悄悄出使天馳國,既是出使交涉,天馳王自然不能拒絕我朝使者入宮,只要我朝使者踏入天馳皇宮,那麼天女還能不手到擒來嗎?」
「這的確是個不錯的方法。」洛昊天滿意的點了點頭,然後又問:「可又要如何找出天女?」
羅統依言恭謹解釋:「臣下自認為對易容尚有點功夫,因此臣下打算帶幾名高手偽裝成使者,一入宮後,便直接開口要天馳王交出天女,若天馳王不從,臣下打算直接搜查,若天女事先易了容,那麼臣下必定看得出來,另外,隊伍也要有與天女親密的人來做全盤的判斷,如此才可萬無一失。」
「好!真是太好了!真不愧是本王看中的人才。」聽著羅統毫無破綻的計劃,洛昊天這才轉怒為笑。
「王過獎了。」
「一切就照你所說的去辦,至於認天女一事,本王打算派鳳氏族長出面,你現在就領本王之命,到鳳氏一族將族長帶回,待一切準備就緒,即刻朝天馳國出發!」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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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夜,又是滂沱大雨,天馳百姓自然又是一陣歡呼,但封恕卻是孤獨的站在石階上,仰望那自蒼穹不斷灑下的銀白雨絲。
整整十日,她果然不再出現在他面前,然而他卻陷入了回憶裡。這場雨,令他想起在秣草村喚她起床的事。
那時天地也是一片蒼茫,她小小的身子裹在皮裘裡顯得好嬌小,酣甜熟睡的小臉既安詳又可愛,若不是她發出那可疑的呻吟惹惱了他,他也不會狠心的將她拋出皮裘之外。
不過就是那個時候吧,就是那個時候他就已經對她動了心……
「快!快傳御醫。」
突然間,兩名宮女匆匆打封恕面前經過,封恕本沒注意太多,然而兩人的面孔卻喚醒他的記憶,沒多想,他一躍向前,一把將人抓住。
「你們不是元樸宮的宮女嗎?慌慌張張的,發生了何事?」
「稟封大人,是公主淋了些雨,正感到身子不適呢,所以小的正要到御醫院找御醫替公主看病。」雖然無預警的被人抓住,喜兒卻顯得不怎麼驚訝,反而偷偷鬆了口氣,不過分心中的封恕卻沒發現。
「不適?可有大礙?」一聽到鳳月靡不舒服,封恕立刻焦急的皺起眉頭。
「似乎是染了風寒,有點發燒,所以小的待會兒還要到御膳房熬煮姜……」喜兒照本宣科的念著鳳月靡交代的台詞,然而話還沒說完,眼前的封恕卻已不見人影,見狀,原本神色匆忙的喜兒和另一名宮女立刻改了表情,手牽手的笑出聲音。
「太好了,封恕大人果然上鉤了。」
「是啊,接下來就看公主怎麼馴服封大人了。」
「只是我們光找封大人就花了一個時辰,公主會不會早已等得不耐煩了?」
「呃……」喜兒也忽然覺得不妙了起來。
這一頭,就在喜兒兩人終於找到封恕並將戲成功演完的同時,另一頭的鳳月靡卻早已等得快失去意識了……
「不能睡,不能睡!」揉了揉眼又甩一甩頭,她將纏在身上的瞌睡蟲全甩到天邊去,然後強迫自己哈哈大笑,藉此提振精神。
她這一招就叫做願者上鉤。
正所謂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他若真的對她有情,這麼多日沒見到她一定會思念纏身,若這時又聽到她身子不舒服……嘿嘿,不上鉤都難啊!
只是她等啊等,等啊等,人怎麼還不來啊?
「喜兒該不會沒找到人吧?」終於,她再也忍不住,一把掀開被子躡手躡腳的步下了床,然後再小心翼翼的推開房門往遠方模糊的宮門望去,卻還是盼不到任何一道人影。一盞茶後,她終於沒了耐性。
若是喜兒真的找到人,封恕早來了,也不會拖到這個時候,看樣子若不是喜兒還沒找到人,就是那個臭雞蛋真的決心要跟她老死不相往來。
莫非真是她自作多情?他對她當真一點感覺也沒有?
鳳月靡失望又氣餒的一屁股坐在門檻上,雙手撐頰望著漫天大雨,頭一回沒了自信。
其實她根本無須如此忐忑不安,只消她利用神能一窺未來,就不必再如此的患得患失,可偏偏她又怕所預知的未來不如預期,若是如此,她還寧願什麼都不曉得,因為什麼都不曉得,至少還可以作作美夢……
歎了口氣,她沮喪的垂下頭,視線正巧落到幾片水窪上,看著水窪,她喃喃自語:「不行,我一定要有自信,我相信他一定會來的!」
對,沒錯,一定是喜兒還沒找到人,她又何必這麼早就氣餒?既然人都沒找到,她又何必沮喪枯坐?乾脆先來玩水換換心情好了!
勾起一抹頑皮的笑容,她立刻自氣餒的情緒中掙脫,沒有猶豫,她一把扯掉腳上的繡花鞋,然後撩起裙擺就往水窪裡跳,瞬間,一片片銀白色的水花自她四周噴濺起來,綻出一朵漂亮的銀白花朵。
大雨不斷的打在她身上,她卻不在乎,反而開心有雨水作伴。
她像是個天真無邪的孩童般,自一個水窪跳進另一個水窪,不斷利用身體的重量讓水窪綻放成花;這頭水窪開花了,她又踩進另一頭的水窪,讓它艷麗綻放,一心一意只想將眼前所有的水窪通通都變成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