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再次對看一眼,眼睛睜得很大。
王志篤聽見了?聲音、聲音真的很大嗎?
「淑兒,仔細想想就該知道,他要是身體沒好到一個程度,我怎可能准許他吃任何壯陽的藥膳?」他好意再提醒一下。
鍾離也瞪得李淑兒垂下眼。
「還有,夜深了,該睡了。」意思是說,不要再製造太多的聲響吵他,因為他就在隔壁,只隔著一面牆。
等他離開,鍾離也終於忍不住地跳了起來。「你給我吃的是壯陽藥膳?!」哇哇大叫著以彰顯其怨。「我原本以為你是在幫我滋補元氣的……」頓了下,黑眸緊緊瞇起,問得小心翼翼。「我問你,你是不是有跟韓學儒說過?是不是有眼酒吧裡的客人說過!」
說到最後,幾乎是肯定的語氣了。
只因每個人看他的眼神總是透著難以解析的古怪,如今、如今總算是真相大白、沉冤得雪了!
「學儒學的是中西醫學合併,挺懂一些中藥滋補,所以我就跟他說……」李淑兒小小聲地回答著。
「你跟他說?!」啊啊,他男人的尊嚴,浪子的威風,不見了、不見了!
「因為我以為你就快要……」死字太晦氣,省略不說了。「我想要替你留個子嗣,所以……」
「直說嘛!」
「這種事,你要我怎麼說得出口?」乾脆叫她去死還來得容易一點。「因為你之前都不碰我,所以我想,你可能……」
「你不給我機會啊。」他可冤了。「上一回拒絕你,是因為我剛吃藥,全身軟得跟棉花沒兩樣,你要我怎麼上戰場啊?」
更慘絕人寰的是,這陣子她拚命地補,補得他千萬雄軍,卻不給他帶兵出征的機會,知不知道他會內亂而死?
「說什麼戰場啊?你小聲一點。」再吵下去,隔壁又聽見了。李淑兒羞紅臉,很想要一頭撞死在牆上算了。
他扁起嘴瞪著她,惱她簡單毀掉他的英名。
「對不起啦。」兩人對峙許久,她終於先低頭。
「對不起哪一樁?」他涼聲問著,像個等人賠罪的大老爺。「就跟你說我病好了,你偏不信!居然、居然……」啊啊,英名一去∼兮不復返。
「對不起啦。」她愛嬌地撲在他身上,笑釀一臉柔情。「你的病真的好了?」還是有一點點擔憂。
「你說呢?」他蓄意拗著脾氣,別開眼。
「真的好了?」她不死心地再問一次,扳回他的臉。
他直瞅著她,啄了下她的唇,「真的好了,只要再追蹤五年,確定不復發,幾乎可以說是完全痊癒了。」骨髓移植確定沒出現排斥,待靜養足夠,他便立即回國找她,身體雖虛了點,但還算正常。
「真的?」
「真的。」收起笑鬧心情,吻去她突然落下的淚。
「那我是不是可以暫時不用擔心你會突然又不告而別吧?」她哽咽著,指的不告而別是死別。
「不會的,我是為了與你團聚才回來,當然不走,死都不走。」雙臂將她收攏,彷彿是把全世界都擁入懷。
「不要說死啦!」很晦氣耶。
「你變迷信了。」他咕噥著。
「隨便啦。」迷信也好,怎樣都好,只要他能好,要她求神問卜,她都願意。
「那現在還要不要繼續?」他那可憐被冷落許久的兄弟啊。
「可是志篤還沒睡。」她當然知道他意指何事,可問題是,隔壁鄰居才剛抗議過,想再繼續,總覺不妥,很丟臉捏。
「誰理他睡不睡,明天就叫他打包滾出去。」妨礙他夫妻生活者,殺無赦。
「喂,他是你的好朋友耶。」
「就算是妹妹也一樣。」像是想到什麼似的,鍾離也勾唇冷笑著。「明天叫她回美國。」
省得中間老是卡了一盞電燈炮,嚴重影響他們夫妻溝通的情趣。
「你怎麼這樣?」沒利用價值了,就一個個攆除啊?
「還不是你搞的鬼,想要我同房,直說就好,幹麼玩這種把戲,要他們搬進來住。」別以為她那一丁點的心眼瞞得過他。
「你都知道?」
「你不想想我是誰?」想瞞他?門兒都沒有。
「那你現在還氣不氣我跟學儒說你不舉?」
「當然……」他頓了下,瞇起眸。「你說什麼?你說我不、舉?!」聲音又抖高幾個音。
居然用不、舉這個詞!啊啊,不要做人了∼∼
「對不起啦,我……」
「說,你怎麼賠我?」他賊笑,像個被栽贓如今要求割地賠償的壞心大老。
「我……」怎麼賠?問她,她也不知道啊。
「簡單,把你的下半輩子賠給我。」瞧,他多寬宏大量。
「咦?」
見她還在發愣,鍾離也徹底糟蹋俊臉,把臉扯得又猙獰又邪惡。「說,你賠不賠?」
「……」她很想笑,但又很想哭,好忙啊。
「好啦,簡單一句話!」轉眼間,他舊度變身,像個拍賣會場上的主持人,準備拍板定案,「嫁不嫁?」
李淑兒終於忍俊不住地笑出聲。
「笑?」啊咧,他在求婚捏,居然笑他?不忘嘿嘿兩聲,威展他的邪惡。
「你要干什……」
「看著,我要讓你再也笑不出來!」
來不及說完,唇已經被他霸佔住,放肆挑情纏愛。
早已整裝蠢動的慾望狂肆地長驅直入,強而有力地緊密貼合,教她難遏地粗喘了聲,正想抗議,卻見他警告意味濃厚地說:「說,嫁不嫁?你想讓我未來的兒子女兒成為母不詳的孩子?」
她想抗議的話化為一陣笑意,他暗惱地啐了聲,更加強烈而蠻橫地直抵柔軟的濕潮底部,直到她再也笑不出來,直到她銀亮般的笑聲化為柔聲嬌吟,直到他滿足地將她捲入他精心布下的漩渦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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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兒,你最近氣色很好呢。」
在吧檯東摸摸西摸摸,好像很忙碌的李淑兒突地抬眼,摸了摸頰。「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