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笨福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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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 頁

 

  「我的福晉在鬼門關前走了一趟,太醫可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才把她救了回來,現下還虛弱的躺在床上呢!宗令,你說說這事要怎麼大事化小?」綿昱低柔的嗓音徐徐說道。

  「這、這……」宗令惶恐得答不出話來。

  「還是你認為本貝勒人微言輕,所以最好就此罷手,別再不自量力地追究五格格意圖加害我福晉的事,誰教我的福晉命賤,活該遭人欺到頭上也不能吭一聲。」

  宗令膽顫心驚地連忙哈腰。「下官不敢,下官惶恐。」現下綿昱貝勒不只是一名皇親,皇上已封他為領侍衛內大臣的一品大官,哪裡人微言輕了,而且他拗起來的時候,聽說連皇上都拿他沒轍,所以才會讓他娶一個宮女為福晉。

  再說他十六歲就立下軍功,矯健的身手可說是八旗的第一勇士,誰敢看輕他。

  「你惶恐個什麼勁兒?」橫去一眼,綿昱臉上仍舊帶笑,溫聲問:「我問你,意圖加害皇親該當何罪?」

  「該、該當處死。」

  他再問:「福晉既是我的妻子,算不算是皇親國戚?」

  「自然算是了。」宗令舉袖抹抹額上沁出來的冷汗。

  「很好,那麼你便秉公處理就是了。」放下手裡的茶盞,綿昱起身,冷凝地開口,「該怎麼做就怎麼做,倘若讓我知道你想徇私枉法,我絕不輕饒!」

  「……是。」宗令顫著聲應道。他這可是兩邊都難做人哪,若真治了五格格的罪,禮親王鐵定饒不了他;可若不治罪,這綿昱貝勒也饒不了他,他得慎重考慮著要不要乾脆辭了宗令的職位好了?

  *** *** ***

  趁著今日天氣晴朗,身子骨恢復不少,海菱來到院子裡一邊曬太陽一邊看書,看得累了,她微微闔目休息。

  「福晉,當心,有蜜蜂。」

  聽見一句警告,她張開眼,猛然看到一個男子站在面前朝她探出了手,她冷不防地嚇了一跳,心一慌,身子便從石椅上跌落。

  見狀,鄂爾連忙伸出手要扶她起來。「福晉,您要不要緊?」

  她惶恐地避開他的手,神色微慌,狼狽地爬起來,還沒站穩,便聽到一道嗓音傳來——

  「這是怎麼回事?」

  「貝勒爺。」見主子回來,鄂爾連忙解釋,「我適才看見有只蜜蜂繞著福晉打轉,唯恐它去叮咬福晉,所以上前驅趕,也不知怎麼福晉就跌下了椅子。」然後就像看見惡鬼一樣地瞪著他。

  「是這樣嗎?」綿昱若有所思地望向海菱。

  「嗯。」她頷首附和。

  沉吟須臾,綿昱低聲交代鄂爾一件事。

  「噫?」他不解地瞪大眼。

  「照我說的去辦。」

  「是。」他連忙匆匆離去。

  鄂爾離開後,綿昱在旁邊一張石椅上坐下,招手要她過來。「今天身子覺得如何?」

  「很好。」看見他關心的眼神,她粉唇微露羞怯笑意。經過溺水的事,對眼前的這個男人,她已不再覺得陌生,所以不會像之前那樣排拒他的接近,晚上他摟著她睡時,她也能睡得安穩了。

  「你在看什麼書?」看見她手裡的書冊,綿昱問。

  「水滸傳。」

  「好看嗎?」他發現她很愛看書,往往一看起書來就很入神。

  「很好看,及時雨宋江、花和尚魯智深、豹子頭林沖、武行者武松、霹靂火秦明、黑旋風李達和雙鞭呼延灼……這些人的故事都好精彩。」一談起手裡正在看的書,海菱便雙眸發亮,一臉興高采烈,「貝勒爺,你看過這本書嗎?」

  「叫我綿昱。」他斂眉道。

  「呃?」她眨著眼看他,似乎不瞭解他的意思。

  「我說叫我綿昱,你是我的福晉,不需要稱呼我貝勒爺。」她這幾日已不再像先前那樣畏懼他,這令他感到滿意,但這樣還不夠,他們還未真正成為一對名副其實的夫妻。不過他也不敢操之過急,就怕再驚嚇到她。

  「可……」她有些羞窘的絞著手。

  「你不會說這兩個字嗎?」他抬起她的下顎,讓她直視著他,「看著我的唇,說綿、昱。」

  她注視著他一張一闔的唇,心跳霎時跳得好快。「綿……綿、昱。」她順從地輕聲說著,臉兒登時染上兩抹嫣紅。

  「再說一次。」這是她第一次叫他的名字,他忍不住有些激動。

  熾熱的眼神看得她面紅耳赤,海菱微慌地垂下眼,低聲再說一次,「綿昱。」

  「往後你都這樣叫我,知道嗎?」他的手愛憐的滑上她的粉頰,正想將她擁進懷裡,就聽見鄂爾的聲音傳來。

  「爺,人帶來了。」

  「嗯。」綿昱起身,同時扶她起來。「你過來。」他拉她站到一旁,然後自己走到另一頭,朝鄂爾說道:「可以開始了。」

  鄂爾朝一旁的侍衛示意,「照我剛才說的做。」

  那名侍衛依言邁步朝海菱走過去。

  見他逐步朝自己逼近,已來到一臂之遙,海菱忍不住面露驚慌,一步步後退,不解地望向杵在一旁看著的綿昱,不知他想做什麼。

  綿昱注視著她,卻沒有開口解釋,只是以動作示意那名侍衛不要停。

  侍衛繼續逼進,她也步步退避,直到背抵上一株樹,已無路可退,才駭然地低叫,「你不要再過來!」

  綿昱這才出聲,「可以了,退下吧。」

  「是。」

  侍衛離開後,他揮手讓鄂爾也一起退下,這才上前握住海菱的手,憐惜地安撫她,「剛才嚇到你了。」

  「你想做什麼?」她擰眉問。

  「我只是想做個測試,現下我確定一件事了,你不只是懼怕我,對接近你的男人你都怕。」

  她愕然地望住他。「你……怎麼知道?」

  「剛才鄂爾一接近你,你便怕到從椅子上摔下去。」加上之前自己每次接近她,她都一臉惶恐,這才讓他有了這樣的想法。

  海菱垂首,絞著手裡的絹帕,片刻後才出聲,「嗯,我沒有辦法忍受陌生男人的接近,那會讓我覺得很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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