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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 頁

 

  燈亮了,白天裡的多彩庭園,蒙了一層夜魅,恍若從天真開朗的活潑女孩,蛻變為性感神秘的成熟女性。

  沈眸凝望那優雅倩影,歐陽荷庭長腿邁開兩大步,將她攬回身前,俊顏埋在她柔嫩馥郁的頸側。平晚翠微轉臉龐,他的唇又銜住她。

  怎麼也吻不夠!他就是來當獸的!他放不開這個女人,他想要她!

  「別走。」他對她說。

  平晚翠舉起一隻手,朝後摸他的臉頰。「你不餓嗎——」

  他沒回答她,封住她喘息的嗓音,將她抱起,往她的屋宇走。

  亞當的叫聲無法讓他們再分開,不夠尖利的小爪子抓不破男女世界綺情門。

  他知道從哪兒進去。她的房間位在客廳,後門,與廚房交相通的十字廊道,外頭有個入口小廳,很靜謐,不受干擾。

  房裡那張籠罩在春情暖澤中的床,不大,鋪著亞麻色的被單,緞質絲線暗繡荷花紋。歐陽荷庭知道這一切是為他準備,為這一刻準備——她願意,很願意——他將她放在床中央。他們的鞋先落地,接著是他的西裝外套。他俯首吻她一下,拿開她抱在胸前的葡萄酒,往床畔桌擺。

  平晚翠拉住他的掌,美眸迷濛。「那是我的禮物……」

  「嗯。」歐陽荷庭輕應一聲,摸著她身上長衫裙,找到細長的拉鏈,一寸寸拉下,揭開文明的遮羞布。

  他要當獸,要和她原始地相擁、交纏,成為一幅米開朗基羅或柯雷吉歐的《麗達與天鵝》!

  她白皙的柔荑探往他背心衣扣,一顆一顆解開。他脫完她的衣物,換她脫他。

  歐陽荷庭摸著平晚翠的美顏、摸著她戴葡萄綠耳環的耳垂,每摸一處,親吻一處,同時任她脫解他身上剩餘的衣服和配件。他閉上眼,微微仰頸,讓她扯開他的領巾。

  一件一件,像她種花時除草一樣,那日,她也是這樣對待中暑的他,拔掉他身上所有的負擔,使他一身輕,心也輕,束縛全離。他抱著她翻滾一圈,要她坐在他身上。

  他張眸,看著她長髮微掩的赤裸胴體。

  平晚翠沁汗了,嬌軀濕透一片,染濡他。她從來沒有這樣坐在一個男人的身上,讓他將她看盡,看得她有些不知所措又暈陶陶。她雙手往他俊顏覆,遮蓋他灼爍的琥珀色瞳眸,說:「不要看……」

  歐陽荷庭瞇眼,昂挺下頰,吻她的掌心,大掌抓住她腰側,將她往上托送。

  「你怕嗎?」歐陽荷庭回到她臉側,軀幹壓疊她。她的腿被他的腰臀從後方鑿開,試探著。

  平晚翠搖著頭,她不怕,她也想和他在一起,好想。否則她不會採了葡萄還繞遠路,從臨海大道回家,她想看他,想幫他種一池荷花,想把他的時間統統佔據。

  「別走……」歐陽荷庭嘶啞地出聲。

  在疼痛之中,被歡愉撐開。這是第一次——

  他像獸,用野蠻的姿勢,逼近她。

  平晚翠低泣的嗓音,猶若一隻脆弱小雌貓。歐陽荷庭摟著她,吻她的肩、吻她的發,彷彿小舟在狂浪港灣中,不敢太躁進,緩下動作,慢慢來。

  「對不起……」吻不斷落在她這兒那兒,他溫柔至極地呢喃:「對不起……」他並不想弄痛她,但沒辦法。

  平晚翠搖著頭,耳畔的小荷花掉在枕頭上,壓碎了,殘瓣粘貼她淚顏,她的手往下抓住他,不是阻止他的進犯,只是想碰觸他,像他碰觸她一樣,她找到熾熱的男性根部,怯怯而挑逗地摩著他。

  歐陽荷庭抽了口氣,握住她的小手,律動起腰臀。

  無法再忍耐!這真的太美好!他們還沒喝酒,先醉暈。空氣中縈漫葡萄與汗水的氣味,隱然置身釀新酒的大橡木桶,他們奮力地踩踏、跳躍,讓成千上萬的果實流出汁液來。

  她要他輕一點。

  葡萄壓汁力要細膩,最好以拇指食指一顆一顆捻擠。

  怎麼等得及?他就是等不及要品嚐,品嚐發酵後,柔軟、圓潤、微帶激烈的絕妙滋味。

  歐陽荷庭托高平晚翠的臀,在她背後撞擊著。這對她而言,太狂暴了,幾乎昏厥過去。

  「晚翠……」歐陽荷庭翻轉她身軀。

  「別離開我。」他吻她的唇。

  她回吻他,也對他說:「別離開我……」

  他們緊緊相擁,融入彼此身體裡,潮濕而滑膩,像海水的浪潮一樣,也舒緩也狂烈地起伏跌蕩。

  她像是一艘船,船對他而言,是極重要的存在。他寫的小說裡,就有艘船,那是艘帶人冒險、給人在漂泊時安定的船,是他系列作品裡的靈魂。現實生活裡,他有一片海,正需要一艘指引的船,他認為——就是她。

  他想在她身上定下來!

  他是水手,在她提供的溫暖船艙安眠,醒來,走過愛的迴廊,去尋找海底深淵中的寶物。

  「晚翠——」歐陽荷庭不再壓抑,迸裂似地喊出她的名。

  平晚翠渾身顫慄,攀附他精壯力感的軀幹,體內深處彷彿敏感的繩子絞鎖他。他頑固地衝到底部,挺腰拉背,昂首低吼,擺盪的身軀、擺盪的靈魂,定了下來,隨著湧進女性聖域的暖泉,棲靠在她的溫柔裡。

  「要吃飯了嗎?」喘息稍定,她微微笑,在他懷裡撐起身看他。

  歐陽荷庭撫著她沁染情慾的緋紅芙頰,吻吻她的唇,又吻她的雙眼,她的鼻尖,大掌移往她綿軟的酥胸。

  平晚翠嬌懶地枕回他胸膛。「你就想這麼慶祝嗎?我做了一桌菜,都涼了……」她輕聲抱怨,柔荑摸著他結實的胳膊。脫了衣服,他一點也不像海英說的作家文人,除了皮膚白了點,不是加汀島男人常見的古銅色,他的體魄其實比島上的帆船運動員、衝浪好手、潛水專家和船匠都還好。

  纖指細描他肌理線條,美眸瞥著他皮膚上有小小的壓印,她摸了摸,起身,背對他,坐往床沿,將長髮先撥至一邊,取下左耳的耳環,再換邊,連同腕上的男表,也解下,放至床畔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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