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瑀還是淡漠地笑。「不是我們適不適合的問題……也許是我表達得不夠清楚,張主任,我目前的人生規劃中並沒有『談戀愛』這一項,也不想為了戀愛而浪費任何時間。不好意思,我上課時間快到了,先走一步。」已經一點五十八分了,書瑀急著要上三樓的教室。
她匆匆站起來,抱著講義想離開,結果一個不小心,卻讓手上的講義散落一地。她驚呼一聲,懊惱地蹲下去撿拾四散的紙張。
張冠霖也立即蹲下來幫她,但撿著撿著,大手卻突然牢牢地抓住她的手,深情款款地望著她。「聽到你說談戀愛是浪費時間,我真的好錯愕,也好傷心喔!書瑀,我不明白是什麼原因讓你這麼排斥戀愛,不過,不要對我這麼殘忍嘛!給我一個機會,讓我向你證明我的真心,好不好?」
「張主任,請你放手。」書瑀臉色變了,想抽回自己的手,可對方卻握得更緊。
「至少讓我送你回家吧?每次我看到你獨自騎車離去的背影,都覺得好心疼呢!書瑀,我對你是認真的,你一定要給我一個機會。」
他還想滔滔不絕地發表愛情宣言,書瑀卻用力抽回自己的手,語氣冰冷地說:「張主任,請你放尊重點!」
真是夠了!她只想好好地做好分內的工作,當一名認真的老師,為何得要忍受這種性騷擾?
她抱著講義,迅速衝出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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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六點半,書瑀冒著濛濛細雨,騎車來到歐陽聖擎的住處。
停下摩托車後,她抬頭望著眼前的獨棟別墅,仔細核對住址後,按下電鈴。
對講機彼端傳出男性的嗓音。「請問是哪位?」
她有些緊張。「我……我是梁書瑀,就是那天跟謝甫升在派出所的人。呃……我有件事想跟你談一談。」
對方沉默了兩秒後道:「進來吧。」
啪!
大門的門鎖開了,書瑀推開門,忐忑不安地進入屋內。
踏進玄關後,她就看到歐陽聖擎臉色陰沉地坐在沙發上,茶几上堆滿一大堆雜誌還有原文書。
「謝甫升呢?他不是答應要來替我跑腿買晚餐?」
「他……出了一點狀況。」面對他銳利如刀的目光,書瑀的額邊不禁沁出冷汗。「他的母親病危,必須立刻趕回嘉義老家。」
「母親病危?」歐陽聖擎擰起劍眉,冷冷地開口。「這是什麼爛借口?就算他想毀約,也掰點有創意的理由吧?」並非他想懷疑謝甫升,但那個小伙子把頭髮染得亂七八糟的,而且一臉戾氣,再加上三更半夜無照騎車,撞到人後還企圖逃逸,實在令人很難相信他。
「這不是借口!」書瑀生氣地反駁。「我親耳聽到他父親打電話來,叫他快點趕回去,說這也許是最後一次見他母親了!」
所以說,她最討厭有錢人了,因為這些養尊處優的好命人總是自視甚高,認定自己處處高人一等而瞧不起別人。
她語氣冰冷地強調。「你不用擔心他會毀約,我會代替他執行他該做的事。不過,因為我工作很忙,只能過來替你買晚餐,白天無法過來幫你打理瑣事,所以,我自動把時間延長為四個月,這樣總可以了吧?」
雖然說只是替他買便當,但來回也要將近一個小時,所以她必須犧牲自己吃晚餐的時間,因為一趕回補習班之後,馬上就要開始授課,她得一直餓著肚子等到十點下課後,才有辦法草草吃頓飯。因此,這男人最好識相點,不要再囉哩叭嗦地挑毛病了!
歐陽聖擎目光深凝地盯著眼前這個女孩,望著她雪白清麗卻冷若冰霜的小臉。「我可以知道你白天在哪裡工作嗎?」
「外語補習班。」書瑀遲疑了幾秒後才回答他。
原本不想說的,但她如果閃躲這個問題,搞不好這男人會以為她想落跑,不負責任。
「補習班?」歐陽聖擎的表情顯得更加狐疑。「第二個問題,你為什麼要對那個小伙子這麼好?他……是你的小男朋友嗎?」
打從昨天在警察局看到她對謝甫升呵護備至的模樣,他心底就有很大很大的疑惑——這兩個人到底是什麼關係?雖然這女孩自稱是謝甫升的親友,不過,真有這麼單純嗎?
這個叫梁書瑀的女孩年輕亮麗,大概二十歲出頭,而那個謝甫升還未滿十八歲,那麼,是姐弟戀嘍?這年頭姐弟戀也沒啥稀奇,只不過,他真的覺得這個相貌出眾的女孩還真是沒有挑男人的眼光啊!以她的條件,應該可以找到更成熟穩重的男人好好呵護她,而不是去替那個毛頭小子收拾善後。
聞言,書瑀目光一凜,奇怪了,她只答應來替他跑腿,他憑什麼干涉她的隱私啊?而且,她討厭這男人犀利又譏誚的眼神。
她冷冰冰地開口道:「這個問題你昨天就問過了,我還是同樣的答案——與你無關。反正你只是要一個跑腿的人,不是嗎?我每天晚上都會準時出現,幫你買晚餐過來的。」
他無辜地攤攤手。「我無意侵犯你的隱私,我只是覺得,你太寵愛你男友了。不管發生任何事都有你替他善後,這樣他只會越來越依賴你,無法長大。如果你真的愛他,最好讓他獨立點,學習男人應該有的擔當。」
什麼跟什麼啊?書瑀聽得火冒三丈,好想命令他閉嘴。這冒失鬼根本搞不清狀況就大放厥詞,所以說她最討厭的,就是這種自命清高的有錢人了。
她冷笑。「這些事都不勞閣下操心,我就是喜歡寵他、呵護他。我想,我跟他的感情狀況,應該沒有必要跟你詳細報告吧?」她跟謝甫升當然沒有任何曖昧,但是,就算她真的要談姐弟戀,關這無聊男人啥事啊?他管得也太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