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先是歎了口氣,跟著走向自己的房間,在經過餐桌時看見上頭有一碗早已糊掉的泡麵。
「這是什麼玩意兒?」他拿起來看了眼,雙眉重重一擰,「呵!這丫頭到底會做什麼?沒有一樣是拿手的。」
走進房間,他先將數據往桌上重重擺上,然後便撲上床。這幾天他都在熬夜趕報告,疲累感讓原本只想閉目養神的他不知不覺沉睡了。
好一會兒,躺在沙發上的宋巧立突然被冷醒了!猛張開眼,看看四周,當看見放在門口的室內鞋不見時,才知道他回來了。
「咳……」一睡醒,喉嚨便有些不舒服,該不會是生病了?
起身慢慢走向房間,可她卻不確定他在哪一間,自己又該睡哪一間?「怎麼辦?我還沒問他我該睡哪兒呢!」
她只好偷偷打開每間房間門察看,也看見了倒在床上睡著的安風瑟。
就著窗外微弱的光線,她發現他睡得很熟,好像非常累,這讓她不忍喊醒他。
這麼冷的天,他居然沒蓋被子!宋巧立偷偷走進去,輕輕拉起被子蓋在他身上,「你怎麼連照顧自己都不會,比我還糟呢!」
安靜的走出房間,眼角餘光瞧見餐桌上那碗動也沒動過的泡麵,他竟一口也沒吃?是回來晚了,或是涼了不好吃了?
都怪她,不該這麼早泡好等他,這面才會變成這副淒慘的模樣,他該不會是生氣了,所以才不喊醒她就進房睡?
打開背袋,裡頭只有一件外套,她趕緊將外套穿上,回到沙發上坐著。
好冷……即便是在室內,但那股寒意仍是透了進來,她蜷起身子縮在沙發的角落,希望這一夜趕快過去。
慢慢地,夜深了,熟睡中的安風瑟突然醒來,大概是餓了吧!這也發現身上蓋了件暖被,這是誰幫他蓋的?
穿上外套,他迅速走出房間,看見宋巧立還躺在沙發上。
看她緊抱著自己縮在角落,身子還隱隱發抖,這樣的天氣她怎麼不進房睡,窩在這兒到底在想什麼?
「喂!」他走過去直接搖她的肩。
宋巧立張開眼,坐了起來,「你……咳咳……你怎麼醒了?」
「妳為什麼要睡在這裡?」見她在咳嗽,他的心不覺拎起。
「我不知道我的房間是哪一間,再說我的……咳咳……我的行李也沒拿來。」她有點委屈地說。
「跟我來。」他轉身走到他斜對面的房間門口,「妳的房間就是這間,衣櫃裡有被子,快進去睡吧!」
「好,謝謝。」她站了起來,頭昏腦脹的朝他點點頭。
近距離一看,安風瑟發現她的臉色不太對勁,似乎過分紅潤,當她走進房裡,又傳來一陣咳嗽聲。
搖搖頭,他走到廚房拿出一碗泡麵來泡,等待時又不時聽見宋巧立的咳嗽聲,「咳……咳……」
閉上眼,他想假裝沒聽見,但是那斷斷續續的聲音仍不斷傳進他耳中,讓他根本無法忽略!
用力將筷子一擱,他大步走向她的房間,在門口敲了兩下,「妳睡了嗎?是不是咳得很嚴重?」
「我沒……沒事。」宋巧立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只覺得腦子發沉,全身酸疼,好像才剛爬過喜瑪拉雅山似的。
聽見她氣若游絲的聲音,他已顧不得男女之間的顧忌,立刻走進房間。
「真的沒事嗎?臉色怎麼那麼難看?」他主動執起她的下巴,注視著她的臉色。
「只是……只是頭有點疼,對不起,我沒有做好吃的晚餐,你一定餓了。」她想起身,可是腦子一眩又坐了下來。
「妳別動,想想妳除了會泡麵還會做什麼?」這一說,他想起了外頭的泡麵,「啊!完了,被妳一攪和面又糊了。」
「什麼?」她沒聽懂他的意思。
「沒什麼,妳還是躺著吧!」往回走了幾步,他不安心的又回頭看了她一眼,發現她又捂著嘴猛咳著。
安風瑟索性撫上她的額頭,卻被那熾手的溫度給震住,「不行,走吧!我帶妳去掛急診。」
「不要,我真的沒事。」她才不想去醫院,從小她只要聞到醫院裡的味道就會吐。
「可是妳這樣不能不吃藥。」他突然想到什麼,到廚房找出一包退燒藥,又倒了杯開水進她房間,「將這包藥吃了。」
「不要。」她搖搖頭。
「妳什麼都不要?好,那妳走,要死也別死在我這裡。」這房子可是他自己的小天地,不希望被她糟蹋了。
宋巧立被他的怒焰給嚇到,慌忙地說道:「好,我吃就是,你不要動不動就叫我走。」拿過藥丸,她緊閉著眼將藥放嘴裡和水嚥下。他一定不知道,這可是她生平第一次這麼聽話吃藥呢!
「好苦。」她的眉頭緊皺了下。
「吃過藥就睡吧!」瞧她乖乖將藥吞下,安風瑟這才安心的離開房間,走回餐廳,看見第二碗糊掉的面,他不禁搖頭一歎。
真不懂自己到底是怎麼了?明知她是個累贅,還將她帶回來找罪受,而目前這種狀況怎麼看都是他在伺候她,她還好意思說要來當女傭;……
明天得去上課,還得住校一個星期,那女孩單獨留在這裡會不會出事呀?安風瑟深歎口氣,已有預感她帶給他的麻煩肯定不只這些而已。
*** *** ***
隔日一早醒來,宋巧立發現自己的感冒好了些,腦子不再昏沉暈眩,身體也不再發熱。
看看手錶,她吃了一驚,「天,已經八點了!」
以前家裡的女傭可是早上六點多就起來打理,那她也該起來了。走到外頭,她竟看見安風瑟正坐在餐桌前吃著麵包鮮奶,而他也聽見她出來的聲音,連看也沒看便說:「要不要也來吃點?」
「怎麼會有麵包和鮮奶?」記得昨天開冰箱時沒看見呀!
「樓下超商買的。」他沒好口氣。
「呃!你該叫我起來,讓我去買才是。」宋巧立很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