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指的是你和單浩龍的醜聞?」右眉一挑,他們兩人此刻像是互相鬥咬的公獅和母獅,不斷地以言語互相攻擊,想讓對方遍體鱗傷,他們雖都不願意,但就是管不住自己那顆失控的心。
「不是醜聞,請你放尊重好嗎?我和你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我想和哪個男人約會,和哪個男人交往都與你無關!」她將自己隱忍已久的不甘及憤怒表達出來。
愛愈深,恨也愈深。
楊震康突然拍起手掌,那清脆的掌聲吸引了白琪,她不解的眸光看向他怪異的行徑。
「說得很好。」他走近她身邊,看著她氣憤的小臉昂起,他很想狠狠吻住她那紅艷的嘴唇,再次品嚐她的美好,但是理智告訴他不能這樣做,他努力的壓抑住想吻她的慾望。
沒想到,他的身體竟然反叛他的理智,傾下身,吻住了她。他的氣息融合著她的,那柔軟的口在他溫熱的唇中融化。
著迷與眷戀存在於他倆之間,但是,他們卻不願去面對心底最誠實的慾望。
沉淪在他氣息下的白琪被他吻了許久,理智突然自腦門而生,她用力的捶打他寬厚的背部,這才將陷在情慾邊緣的楊震康給拉回現實。
他用力拉開她,看著被他吻得紅腫的雙唇,看著她那雙美麗清澈的眼眸,他多希望她是愛他的,希望她的心裡只有他一人。
用力推開她之後,楊震康不發一語的轉身快步離去,獨留下撫著紅腫唇瓣的白琪。
看著他離去的高大背影,她內心百感交集。為什麼他要吻她?為什麼他要用一雙極為深沉的眼眸望著她?他到底在想什麼……
他的心,不是已經被唐心給俘虜了嗎?
*** *** ***
「怎麼會這樣?」楊震康震驚不已的用力拍了桌面一掌,隨後倒人身後的皮椅內,眼神泛著難以解讀的眸光,看向低垂著頭懊惱不已的劉協。
劉協慚愧不已,根本不敢看向楊震康,他自己也沒料到事情會變成這樣,本來計畫已上軌道,怎知最後竟被那個歐揚給識破。
「為什麼會牽連到她?」他低歎一口氣,明明知道多說什麼也是於事無補,畢竟事情已經發生,再多的抱怨都無法改變現況。
「起初我只是提議,我也不知道白琪竟會義無反顧的答應,我曾經勸過她,可是她卻執著……」
「為什麼她要這樣做?她與單浩龍不是……」他們不是一對公開的璧人嗎?他想不透她為什麼要為了他而做出這樣的事。
「她愛你。」劉協說出了他心頭一直不願去面對的事實。
他愣住,對於劉協的話半信半疑,她愛他?會嗎?
「因為愛你,所以她願意冒著風險去打探單浩龍公司的機密,因為、因為當初是我提議……」偷瞄一眼臉色愈來愈沉的男人,劉協嚥了嚥口水。
驀地,他的頸項被臉色鐵青的男人牢牢掐住,劉協的臉色因此漲得通紅,他的嘴張得老大,想呼吸空氣卻不管怎麼吸都吸不到。
就在他整個人快暈眩之際,頸上的壓力突然消失,空氣如流水般快速地灌進他的口鼻,活躍了他全身上下的細胞。
他嗆咳,臉紅脖子粗,楊震康氣極,他從沒有那麼衝動地想殺了眼前這個從小玩到大的好友過。
「你滾!別再讓我看到你!」他狂咆,那獅吼般的怒咆震天價響,彷彿連屋頂都要被掀開。
「震康……」他真的很對不起他,可是看他如此生氣,劉協知道自己再怎麼解釋也是無用。
他垂著肩頭,走向大門,再次回身。
「震康,我只想讓你知道,白琪是愛你的,她根本不愛單浩龍。如果她愛的是他,還會冒著風險背叛單浩龍嗎?你們才是相愛的。」講完最後一句話,他將大門關上,獨留下楊震康一個人在偌大的辦公室裡。
你們才是相愛的。
這句話不斷地在他的腦海裡縈繞,為什麼、為什麼她明明愛著單浩龍,可是卻為了他而背叛了她應得的幸福。
白琪,你到底在想什麼?
他不害怕因為這次的事件而吃上官司,也許可能會因此做牢,他在乎的是她會不會因此而被牽扯進來。
他不希望像水仙花般嬌弱的她被蒙上一層灰,所有的事情就讓他一個人扛吧,所有的責任都讓他一個人來承擔。
*** *** ***
震康集團的風暴暫且結束,但經營了三十年的企業也垮台了,最後單浩龍沒有對他們公司提出告訴,讓他不必接受法律制裁,可是震康集團卻也因此宣佈破產。
楊震康的父親在幾日前因重病逝世,他現在已經不是震康集團的大少爺,他的人生由金字塔頂端在一瞬之間墜入谷底,一切都要重新開始。
楊震康站在墓前祭拜自己的父親,微冷的天候裡,他的身子站得直挺挺,看著眼前的墓碑,對於自己年少輕狂而造成父母親的麻煩及痛苦,感到深深抱歉。
「震康……」站在他身邊的楊母看著寶貝兒子後悔的側顏,她相信天宏在天之靈也不會怪震康的,有哪個父母親會怪自己的孩子呢?
他抬起手臂將臉上不小心滑下的淚水給抹去,轉過身看著從小到大一直愛護著他的母親,衝動的上前擁住她。
楊母愛子心切的撫了撫他的背。
「過去就過去了,就算集團從此結束,但我們母子能永遠在一起就夠了。」
驀地,楊母看到一抹白色身影遙遙地站在遠處觀望,她鬆開手,瞇起眼想看清楚是不是白琪。
楊震康感受到母親的異樣,順著她的視線轉過身,看向遠處的那一抹白。
白色身影一見到他便匆匆忙忙地轉過身跑走,而楊母則是推了推兒子。
「還不去追。」她知道兒子和白琪一定有些話還沒說完。
楊震康遲疑了一會,呆愣幾秒後,看了母親一眼,給了她一個再溫暖不過的笑容,便往那抹纖細的身影直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