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女人都已經嫁給了他,還嬌弱得好像一碰就會碎,他真討厭她這副自命清高的模樣。
白琪閉上雙眸,不想看他,也不想聽他說話。她不想接受這個男人就是她丈夫的殘酷事實。為什麼她的人生要和這種壞胚子牢牢結合?
浩龍……浩龍……她多希望有一天他能拯救她,幫她逃離這個地獄。
「張開眼。」他口吻中充滿命令的語氣,只有別人要聽令於他、順他的意,違抗他的人,下場只有……生不如死……
只要他楊震康活在世上的一天,他就要將敢違逆他的人,全都剷除。他就是這樣的一個男人。
白琪輕顫眼皮,長長的睫毛動了動,她依著他的要求將雙眸打開。可她的眼神是空洞的,雖然他站在她的面前,但是她根本沒將他放在眼底。
「幫我脫衣服。」楊震康挺直背,狹長的冷眸看著前方,就是不看她。
白琪沒有抵抗,更不敢說不,因為她知道,這男人不容許別人拒絕他。
她順從地伸出白皙的小手,解開他襯杉上的扣子,一顆顆解開,露出他精實的胸膛。她連看都不想看,只是照著他的命令說一步、做一步。
「把自己的衣服也脫了。」他冷眼睇向低垂著頭的女人,對於她的被動相當反感。有多少女人看到他,就黏在他身邊,主動將他服侍得服服貼貼。唯獨這位自命清高的女人,被動得像個紙娃娃,讓他心煩。
白琪先是一愣,抬眼,望進那雙冰冷無情的眸,緊張地抓住自己的衣領,深怕他會對她做出她不敢想像的事。
「我叫你脫衣服你是沒聽見嗎?」他怒了,他最厭惡別人聽不懂他說的話,他用力抓起她纖細的手腕。
被他用力一拉,纖瘦的白琪踉蹌地跌入他的懷中,她慌得用力推開他,無奈他的氣力過大,清瘦的她根本無法推動。
全身上下的毛孔緊縮,她好怕、好怕他會對她做出不軌的事。雖然她心裡清楚的知道自己已經嫁給了他,這一輩子都是他的女人,應該要履行夫妻間的義務。
「放手……」她幾乎是用氣音將話說出,哀求的望著他,希望他能放過她……
「你有什麼資格拒絕我?」話一說完,他將她推向身後的大床,將身體覆在她身上,嚴厲殘忍的目光鎖住她畏懼的神色。
他的眼神告訴了她,他接下來的舉動。
淚水在極度害怕不安中,緩緩的滑過臉頰,白琪用力咬住下唇,阻止自己哭出聲音,深怕又會惹惱這頭狂獅。
「別忘了,你已經是我楊震康的妻子,這一輩子都是我的妻。」他低下頭狠狠咬住她的頸項,一點都不憐惜地啃咬她柔軟的肌膚,疼得白琪眉心緊蹙,淚水就像水龍頭般滑落。
她覺得自己好沒尊嚴,像個妓女般任由他欺凌,而她連抗拒的權利都沒有。她絕望、心痛,她的世界是一片慘黑,沒有人能夠幫她,沒有人能帶她逃離這裡,她這輩子都要與這恐怖的男人,牢牢的牽在一起……
*** *** ***
窗外天色漸漸轉白,蜷在床角的白琪,全身上下不住的顫抖。她忍著身體的痛楚,緊咬著唇,就怕自己的哭泣聲會吵醒睡得正香的男人。
她恨、她恨……恨眼前的男人,恨她奪走了她的純真,恨他奪走了她殘存的一絲希望。
當人生走入黑暗,什麼都沒有了,連尊嚴也沒有了……那還剩下什麼……
她走下床,眼神含著恨意,看向閉目沉睡的男人,如果她有能力,她真想……
啊──!承受不了內心龐大壓力的白琪,飛也似地衝出房間,不斷的往前跑,身上的白衣隨著她的奔跑而飄動著,那飛劃的衣袂,像在悲淒地訴說她內心的殘破。她再也不是她自己了,她不乾淨了,她背叛了浩龍……
她是骯髒的,她已經被污染了。
筋疲力盡地跑到三樓一間客房,她用力將房門給甩上,將身上的衣服褪去,衝進浴室,旋開水龍頭,讓冷水打在她瘦弱的肩膀。她將整罐沐浴精,倒往自己的身上,她要把自己給清洗乾淨,她不要他的氣味沾染在她身上。不要……不要……
最後,她崩潰的在浴室裡頭哭喊著、大叫著,想將內心所受的委屈全發洩出來。
活下去,到底是為了什麼?最後,她昏倒在浴室內,不省人事。
第三章
從那個不堪的夜晚之後,她變得更憂鬱,更不愛與人接觸,成天像個孤魂般游來蕩去,她的意志好似被抽離了。
白琪側躺在前院的椅子上,烏黑亮麗的長髮如瀑布般披洩而下,她眼神空洞地望著前方碧綠的湖面,讓微冷的秋風吹拂她的臉龐。
空虛地活在這富麗堂皇的牢籠裡,楊震康將她關得很緊,就連她父母都不能前來探望她。她的生活空間也只能在楊家豪宅內,哪兒都不能去,她往後的人生都只能禁錮在這個地方。
他做得很絕,像是知道她在想什麼,派了個貼身僕人守在她身側,就怕她會想不開。之前與她親近的管家及僕人全都被撤換掉。她的人生就像楚門,永遠都要被監視,這樣的生活,活下去又有何意義呢?
不僅一次想不開,她時時刻刻都快要因窒息而死。
背對著傭人的白琪,沒發現傭人們早已離開,取而代之的是一名穿著黑襯衫,及肩長髮隨風飄逸的男子,狹長的冷眸微瞇起,他看著側躺在椅上的白衣女子,走向她旁邊。
眼角餘光發現有人欺近她,白琪坐起身,以為是監視她的傭人,沒想到一看見來者何人,她嚇得連忙坐起,眼瞳中出現了驚懼。
為何是他?他來做什麼?她的身體往後縮了一下,想與他拉大距離。
楊震康面無表情地睇看她,今天,他很清醒,沒有喝醉。
他坐在她身側,目光如炬的瞪著前方寧靜的湖水,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