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欣琳自信地微笑,但她的笑容說服不了張鈺威。
「你說得這麼含糊,要我怎麼說服壬浩見你?這根本是強人所難嘛!」
「萃萱的──比、基、尼。」
紅艷的小嘴自言自語似的說出這幾個字,張鈺威馬上抓起手機撥打電話……
這就是她今天能夠正大光明站在這裡,沒被對方用掃帚請出大門的原因。
當!
電梯來到二十二樓,兩道金屬門打開,她快速又不失優雅地走出去。
一出電梯,就看到有條鋪著灰藍色地毯的走道,筆直延伸到走廊另一端。
寬敞的走道兩側,不知有多少扇門,看來這層樓似乎有不少辦公室和會議室。
「總經理、副總經理、財務長、執行長、副總裁、總裁……」
她一邊默念各扇門上頭燙金的名牌,一邊尋找會議室。
終於,在走道的盡頭,她找到貼著「第三會議室」牌子的門。
「有了!」她抿唇一笑,低頭看了一下手錶,頓時訝然大叫。「啊──」
剛才東看西看耽擱了一點時間,沒想到她竟然超過約定的時間三分鐘了。
她急忙推門進去,發現裡頭已經有人坐在會議桌前等候,這人正低頭在翻看資料。那是個比她大不了幾歲的年輕小伙子,應該是余壬浩的秘書或幕僚,被派來這裡等她的吧!
嘻嘻!他的秘書在這裡剛好,她可以利用等余壬浩的這段時間,向他打探一些余壬浩的個人機密。
「你好!」她綻開笑顏走過去,拉開他身旁的椅子,大方地坐下。「請問怎麼稱呼你呢?」
那名身穿灰色西裝的年輕男人合上資料,抬頭看著她。「我姓余。」
「真巧!你也姓余,跟你老闆同姓耶!啊,你該不會是余家的遠房親戚吧?」
除了年齡、長相都神秘兮兮的余壬浩她不熟之外,其他余家的人,她都還算清楚。
據她所知,余家人丁單薄,這一代就只餘壬遠、余壬浩兩兄弟,以及一位遠嫁美國的余家公主。
據說余壬浩一直未婚,但他大哥余壬遠卻結過兩次婚,與第一任妻子只結褵數年,妻子便病逝了,而她並沒有生育。
大約十年前,余壬遠才又娶了第二任妻子,也有一個今年剛滿七歲的兒子,算是老來得子,值得恭賀,只可惜他並沒有機會陪兒子長大。
除了這位年僅七歲的小太子外,余家並沒有什麼近親,可見這個人就算是余家的親戚,也必定是關係頗遠的遠親。
「不,我並不是余家的遠親。」那人搖頭輕笑。
「我就知道!」她繼續甜蜜地微笑。「對了,我叫姚欣琳,是姚氏企業的企劃部副理,我想你應該是余壬浩先生的秘書吧?」
「余壬浩的秘書?」
他的表情看起來有點驚訝,姚欣琳認為那是因為她一下子就猜對的關係。
「是啊!既然你是他的秘書,我想你對他應該有一定程度的瞭解。」她一面小心地打聽,一邊暗自打量那位男秘書。
常聽人說遠景集團臥虎藏龍、人才輩出,如今看來果然不假。
一位小小的男秘書,居然有如此俊美出色的容貌、昂藏英挺的身材與偉岸不凡的氣度,實在教人驚訝。
要不是她很清楚自己是來幹嘛的,可能當場口水就淌滿一地。
他瞪大眼睛看著她,幾秒鐘後驀然笑了。
「呵!如果你要這麼說也沒錯,我對他的確挺瞭解的。」他聳聳肩,動作優雅且流暢。
她想他應該留過洋,感覺他舉手投足間不經意散發出一種自信與慵懶的氣質,那是在拘謹的東方國家很難培養出的獨特氣息。他那翩翩風采真教人著迷……
不!不行!姚欣琳,你是來談公事的。
姚欣琳拍拍雙頰,努力把理智給拉回來,不讓自己被那張俊帥的皮相給迷得失了魂。
「咳!那麼,能不能請問一下,余壬浩先生是個什麼樣的人?脾氣好嗎?他人好相處嗎?會抽煙、喝酒嗎?喜歡吃什麼東西?」
「停!」那位「余先生」舉起手,比出一個「stop」的手勢。
「麻煩你一次只問一個問題好嗎?你一下子丟出這麼多問題,我難以回答。再者,我有什麼義務回答你這些問題,今天我是接受狗仔記者的專訪嗎?」
「耶?」看他長得一表人才,人也風度翩翩,怎麼說話這麼不客氣?
姚欣琳連忙安撫兼撒餌。「哎,別這麼說嘛!你就告訴我啦,改天我會請你吃飯,算是答謝你的熱心幫忙。」
聽到她這麼說,男人通常都會很高興。當然他們不是高興可以白吃一頓,而是開心能夠與她有更進一步的認識。
不是姚欣琳自傲,商界知名的「姚氏之花」可不是浪得虛名,想與她約會的男人送來的名片,多得能塞滿一整個抽屜,要不是她工作太忙──呃,還有半個也看不上眼的關係,豈會讓自己空虛了整整兩年?
「我看起來像餓到沒飯吃的樣子嗎?」這句話很明顯是在嘲諷。
「余先生」好客氣地微笑,卻讓人好想拔光他的牙。
「當、當然不是!」姚欣琳必須猛掐自己的手心,才能制止自己去掐住他的脖子。「那只是……只是我表達對你感謝的一種方式,如果你不想跟我去吃飯,那麼換別種方式也可以。」
想怎麼做都隨他,她奉陪就是了。
「那麼,陪我上賓館也可以囉?」
這句試探,讓姚欣琳壓抑著的怒氣,幾乎快隱忍不住。
「陪你上賓館?這是什麼意思?!」她從牙縫中吐出質問。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他真是有夠無恥,竟然還說得一副理直氣壯的樣子。
「哈哈哈!」姚欣琳終於火山爆發了,她咬牙切齒地冷笑,緊接著罵人不帶髒字地將他痛罵一頓。「不好意思,是我耳聾了,還是你瞎了?你哪一隻眼睛看到我們有可能在一起?我再怎麼隨便,也只跟人類上床呀,你大概誤會我的意思了,這可真是糟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