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無言,唐以淇嘴角抽搐,二話不說就朝廚房衝去,隨即,開冰箱、拉櫃子門的聲響陣陣傳出,未久——
「不——」
驀地,一道崩潰的淒厲慘叫驚天響起,嚇得唐駿中一屁股從沙發上跳了起來,以為發生了什麼兇殺慘案,正想追進去查看之際,就見她又從廚房奔出,一路衝出家門。
「她是被鬼打到啦?」眼看她一路慘叫狂奔而出,唐駿中看得目瞪口呆,忍不住好笑嘀咕,然後看看自己手中的巧克力蛋糕,繼續興高采烈的吃了起來,可開心的咧!
另一方面,唐以淇慘叫著奔出家門,直衝向隔壁鄰居找「罪魁禍首」,然而意外的是,隔壁竟然大門深鎖,讓她按了許久門鈴都沒有人應聲。
咦?難道他不在?
不可能啊!依她對那個「宅男」的瞭解,他幾乎是整天窩在家孵蛋,沒事絕對懶得出門,除非是……
「去買東西了嗎?」下意識的,她喃喃自語,並且想到他那個懶人絕不走遠,往往只在巷子口附近的那家便利商店買東西,當下想也不想就往巷子口衝去,準備去堵人。
然而,當她來到巷子口,還沒往便利商店拐去,眼角餘光卻掃見了對面小公園幽暗處站著兩條身影,其中一條還非常的眼熟……
咦?那不是齊劭愷嗎?他正在和誰說話?
從沒見過他有朋友相找,唐以淇登時不由得一愣,霎時也不知自己是什麼心態,下意識的飛快穿過馬路,作賊般鬼鬼祟祟的悄悄接近兩人,可當愈靠愈近,近到另一條身影的面容可以清楚映入眼簾時,她反而因太過驚愕而頓足呆愣住,只能傻傻的瞧著那張美麗容顏……
那、那不是在餐廳遇見的那個氣質美女嗎?
*** *** ***
「你怎麼會有我的電話、住址?」小公園幽暗角落處,齊劭愷凝視著眼前多年未見的故人,第一句話不是什麼念舊問候,而是冷淡而寡情的質問。
似乎不意外被他如此對待,氣質優雅的美麗女子——沈湘芸澀然一笑,啞聲低語,「溫紹恆不願給我你的聯絡方式,我只能……只能請私家偵探幫忙……」
「你調查我?」冷冷的瞪著她,齊劭愷只覺得自己的隱私受到侵犯。
「對不起!我知道你一定很不高興,但是我沒辦法……」知道他不悅,沈湘芸雙手不自覺地搭上他的手臂,語調急切地解釋。
眸光微垂,凝著那搭在自己臂膀上的纖細雙手,齊劭愷沒有言語,可嘴角卻泛起一抹隱帶譏諷的冷笑。
「抱、抱歉!」察覺到他的嘲諷冷笑,沈湘芸尷尬而憂傷的飛快收回手。
她明白,如今他連碰也不願意讓她碰觸了。
「說吧!到底找我做什麼?」開門見山地冷淡直問,他沒心情浪費時間下去。
「劭愷,求你不要這麼對我,我只想和你談談……」微梗著聲,沈湘芸眼角滑下一滴淚,無法承受他的冷淡相待。
「我們還有什麼好談的嗎?」瞅凝著眼前梨花帶雨的美麗臉龐,齊劭愷奇怪反問。
與她的事已是許多年前的過往了,兩人這麼久沒有聯繫,各自都已有新生活,若非在餐廳的偶遇,他不以為兩人會再有交集。
「有!當然有!」毫不遲疑的,沈湘芸憂傷傾訴,「這些年來,我始終沒有忘記你。」
「在那件事過後?」像是聽見什麼趣事,齊劭愷反倒笑了,只是那笑譏諷至極。
他這話一出,沈湘芸的臉色頓時刷白,神情又羞又愧,唇瓣微顫卻說不出話來。
她能說什麼?又該說什麼?當初是她對不起他,她……無話可說啊!
「算了!那都是過去的事了。」似乎有些厭惡自己如此咄咄逼人的表現,齊劭愷不願再多說什麼,只是淡淡道:「我至今依然活得好好的,你就忘了那件事吧!以後我們應該也不會有所交集,後會無期了。」話落,準備走人。
「不要!」見他欲離去,沈湘芸心急大叫,再次緊緊抓住他手臂,眼角的淚汩汩而下,顫聲泣訴,「我、我被家暴了!」
是報應嗎?
當初她的選擇,卻讓她多年來陷入了無法對外人言明的暴力中,這就是她見死不救,捨棄他、拋下他的報應嗎?
欲離去的步伐驀地一頓,齊劭愷定定的凝著她哀愁哭泣的臉龐,許久後,大掌輕輕的撥開她抓著自己的纖細五指,嗓音低沉開口了——
「我很同情你的遭遇,但是家暴該到警察局報案才是,我不是警察,很抱歉!」
「不行!我們兩家都是商場有頭有臉的世家,這種醜事怎能外揚……」哭著猛搖頭,她只想在他身上尋求在丈夫身上索求不到的疼惜與溫柔。
清冷目光一瞬也不瞬的瞅著她,齊劭愷彷彿看穿了她心底的渴望,語調平穩卻又無情地緩緩道:「你不該在我身上尋求慰藉,我們之間早已經過去了!你明白嗎?過去了,回不來了!」
過去了……
是啊!早在她捨棄他的那一刻,他們便已成為過去了,她憑什麼在兩人多年不見後,還以為可以背著丈夫與他重拾舊情?
一切早就過去了……
怔怔地瞅凝著眼前這張似熟悉又陌生的淡漠俊臉,沈湘芸終於意識到了這殘酷的事情,當下不禁嗚咽一聲,什麼也沒有多說,滿臉淚痕地黯然泣離。
他太寡情了嗎?不!他只是不願再與過去糾葛不清罷了!
淡淡暗忖,目送她的背影消失離去,齊劭愷準備邁步回住處去,然而才轉身,某張熟悉的清秀臉龐卻瞬間躍入眼簾,讓他不禁脫口叫喚——
「以淇!」
第七章
干!林北早就說過,長得太帥是一種罪過,罪過到林北的頭毛被林北抓禿了一塊後,為免還得去拔獅子的鬃毛,才發現不能相信沒有根據的說法,得請僕人去幫林北買落健,林北終於痛下決心做出決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