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從她在小公園黯然泣離的那日後,本以為自己話已說得很明白,兩人不會再有見面的機會,沒想到沒過幾日,她又來了,而且持續不斷的三、兩天就來一次,不管他怎麼趕,把話說得多絕,她就是不放棄。
「是因為那個她嗎?」顫抖的纖手指著屋內,沈湘芸悲泣追問。
這段時間以來,她常常看見他們兩人在一起,若沒有那個女孩的存在,他就會接受她吧?
「與以淇沒有關係!」臉色難看,齊劭愷冷硬道:「我們早已經分手,沒有聯絡了!我不是你婚姻不幸的避風港,你這樣已經打擾到我的生活了,請你離開,不要再來了。」
「可是這些年來,我一直都沒有忘記你,我愛你啊……」抓著他,沈湘芸喃喃低泣。
「你只愛你自己!」冷冷的,他揮開了她的手,吐出的話殘酷而絕情。「老實說,若非你的婚姻不幸福,若非我們很不巧的在餐廳偶遇,你還會記得我嗎?還會想到要找我嗎?不會!你只會過著快樂的貴婦生活,早將當初被你丟下,險些死於非命的我給拋在腦後,說不定連我叫什麼都給忘了。」
「我……我……」被他凌厲又犀利的話給堵得無話可說,想起多年前的那件事,沈湘芸羞傀又後悔,卻已無法挽回。
「這樁婚姻是你選擇的,你就該自己負責,不要想在我這兒尋求慰藉,你走吧!」冷酷卻真實的指出事實,希望她面對,別再逃避。
「我不走!不走——」驀地,她崩潰般失聲哭喊起來,整個人撲進他的懷裡緊抱不放。「劭愷,我這些年好苦……真的好苦……你是對我最好的男人,求求你重新接受我吧!若是因為我已婚的身份,我可以離婚的……我可以離婚和你在一起的……」
「抱歉,我對你已經沒感情了。」將她推離自己懷中,齊劭愷的神色冷淡,面對過去情人的痛哭哀求沒有絲毫情緒波瀾。「你要不要離婚是你自己的事,和我無關。」
「我不相信!當年你對我那麼好,怎麼可能對我沒感情了?」屢次被拒絕,沈湘芸老羞成怒的悍然哭叫,將一切過錯都推給了無辜之人。「是因為她吧?都是因為你屋內那個女人,所以你不再接受我了是不是?都是她作梗是不是……」
「我說過了,和以淇沒有任何關係!」厲聲斥喝,齊劭愷的臉色鐵青至極,對她莫名所以的偏執與遷怒,心中萬分惱火,是以也不顧情面地冷冷警告。「你快離開吧!再不走的話,我就要報警了,我想你的丈夫是不會願意看見自己的妻子去騷擾別的男人吧?」
別怪他太無情,而是他再也受不了她一再的騷擾了。
老實說,他不懂都過了這麼多年了,為何只因為一次餐廳的偶遇,她就因此賴上他?
就算她的婚姻不幸福,受到丈夫家暴,也不該找他負責啊!
想到這兒,不知為何,齊劭愷的心中隱隱有股莫名的詭譎戚,但又說不上來究竟是怎麼回事?
而沈湘芸一聽他提起自己丈夫,身子驀地一縮,臉上明顯出現恐懼之色,當下果真不敢再糾纏下去,像只受驚的兔子般飛快走了。
眼看她終於放棄離去,齊劭愷這才暗暗鬆了一口大氣,想到唐以淇還在裡頭等著自己,當下迅速邁步進屋,轉眼間已將方纔心中那股莫名的異樣感給遺忘殆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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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眼,你說他們在談些什麼?」躲在客廳窗戶後偷偷觀察著在鐵門外交談的男女,唐以淇喃喃自語般的問著腳邊的肥貓。
「喵——」干!林北又不是順風耳,怎麼會知道?有種在這兒擔心,怎麼沒種學林北親愛的小咪,直接衝出去幹架,向那個女人嗆聲說這個男人是老娘的?沒路用的遜咖!
以尾巴惡狠狠地甩著她的小腿,獨眼用它那邪惡的倒三角眼斜挑睨覷沒路用的女人,碧綠的貓眼中充滿不屑。
「喂,你那是什麼眼神?」垂眸發現肥貓的眼神很是藐視,唐以淇不禁嘟起嘴抗議,還不忘報復的用腳丫子戳它的肥肚。
「喵——」干!林北這肚子是宰相肚,戳壞你賠得起嗎?斜瞪一眼,獨眼不甘示弱的抬起前腳與她對戳,貓爪子靈活得很。
見狀,唐以淇忍俊不禁的笑了起來,總算安分的收回腳丫子,注意力再次轉回屋外兩人身上。
也不知他們談了些什麼,突然見沈湘芸情緒激動的撲抱住齊劭愷哭喊,讓她霎時一愣,心中有股酸意上湧,再也沒有心情看下去,迅速離開了窗口邊來到沙發上坐下,一個人神色怔忡的發呆著,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凹嗚……」像似瞭解她的心情,向來驕傲的獨眼出乎意料的走到她身邊,用它那肥肥的大貓臉輕蹭著她的腳。
干!林北訓練出來的僕人是很專情的,別擔心啦!
「獨眼,你是在擔心我嗎?」彎腰將大肥貓給抱至懷中,唐以淇心不在焉的撫著滑順的毛皮,眼中有著淡淡的不安。「你主人的前任女友既美麗又有氣質,若是她想搶回你主人怎麼辦?我根本比不上她,我一點信心也沒有啊……」
干!蝦米林北的主人?是林北的僕人啦!
先是不爽的喵喵叫了好幾聲,藉以糾正她的「口誤」後,獨眼兩隻前爪驀地往她的胸前一搭,然後又發出叫春般的叫聲。
嗯嗯,你這兩團不錯,大小適中,既柔軟又有彈性,不輸林北的小咪。林北相信僕人對母的的品味絕對和林北差不到哪兒去,既然林北喜好小咪那味的,僕人一定也喜好你這味的,放心吧!
奈何唐以淇根本無法瞭解獨眼的貓言貓語,也沒察覺到它那兩隻色貓爪正搭在自己的胸前,只是一個人逕自陷入不安的失神中,直到身邊沙發陷落,並且揚起輕喚她名字的低柔嗓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