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按照戀人的說法,深深地吸氣,慢慢呼出,沒有多餘的力氣再解釋什麼。
倒是司空明低聲說:「五姊,你別問了,現在不是問這個的時候,以後你自然會知道。」
「原來你早已經知道了?」她有種被人蒙在鼓裡的鬱悶和憤怒,但是看到臉色蒼白的七妹,又忍不住心疼。「你這是為什麼啊?為什麼要把自己弄到現在這個地步?好好的公主當著,難道不好嗎?」
落夕緩緩張開眼,對她淡淡一笑,「如果活著只是為了做公主,那這一輩子還有什麼樂趣?」司空嬌登時怔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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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境局勢情況到底如何?」幾位將軍剛剛趕到,司空曜劈頭就問。
宋名苑將軍拱手報告,「啟稟皇子,這事的確來得突然,敵軍大兵突然壓境,但是領罩人物按兵不動,不知道在搞什麼鬼名堂?」
張易德將軍也為此事百思不得其解,「去年我們已經締結了停戰協議,不知對方為何會突然反悔?」
「大概是骨頭癢又欠揍了。」司空曜冷冷的寒眸中閃著充滿殺機的銳利目光,「不管怎樣,一旦敵軍妄動,立刻給我迎頭痛擊!通知下面的兵卒,這一回殺敵軍一人,我獎賞一兩銀子,殺敵將一個,我獎賞一百兩銀子,我就不信殺不下去敵方的銳氣!」
兩位將軍嚇了一跳,跟隨他作戰多次的他們,從沒見過皇子的殺氣如此之重,甚至不惜重金懸賞。
末名苑將軍低聲說:「皇子,下面的弟兄們自然會奮勇殺敵,但是當務之急,還是應該先搞清楚對方起兵的目的吧?」
吸了吸氣,司空曜也覺得自己在盛怒之下是有些失態了,他思慮片刻,抄起旁邊的紙筆親手寫了一封信函。「把這封信送到敵軍大營,告訴對方,我給他們兩天時間撤兵,如果不撤,也不說明理由,我司空曜可絕不是好惹的!」
「是!」兩位將軍拱手而去。
此時府邸已經被重兵把守,本城最有名的軍醫也已來到,司空曜認出他,一把抓住對方的手,「老王,一會兒拔箭時請動作快一點、輕一點。」
這大夫也跟隨他多次出征,和他私交極為不錯,聽說府裡有人被箭射傷,開始還以為是司空曜本人,一見到他完好無恙才鬆了一口氣,笑道:「皇子還不信任小老兒我的手藝嗎?」
「不,這回不同以往,受傷的人身子嬌弱,不像我們的士兵那樣皮粗肉厚,禁得起疼痛,你要千萬小心。」
他的關心之情溢於言表,王大夫飽經人情事故,立刻明白了,「受傷的人是皇子的心上人吧?」
「是我未來的妻子。」說完,他帶著王大夫走進臥室。
司空明和司空嬌都圍在床榻旁,見他回來,兩人一起站起身,焦急地問:「怎麼樣?」
司空曜沒有回答他們的問題,反問道:「她怎麼樣?」
聽到他的聲音,好似一直在昏迷的落夕倏地睜開眼,直勾勾地看著他,「不用管我……」她想抬起手要他去忙,但是手臂疼得根本抬不起來。
他穿過弟妹身側,一把將她按在床上,並在她耳邊清楚的命令,「不要亂動,一會兒給你拔箭,會很疼。」
她的眼睛張得更大,但只是筆直地望著他,然後靜靜地點點頭。
司空嬌的雙手摀住自己的嘴,生伯自己叫出來,司空明也向後退了一步,為大夫讓開一片空間,但也只是怔怔地看著眼前的一切。
司空曜將自己的手放在落夕的唇邊,柔聲哄,「咬住它就不會叫出來了。」
她微笑著搖搖頭,「就這樣拔吧。」她的淡定和堅強讓所有人都為之動容。
司空曜望著她,放在她唇邊的手掌輕輕撫蓋在她的臉旁,頭也不回地下令。「拔箭!」
王大夫小心翼翼地用剪子剪開傷口附近的衣服,露出箭與皮肉相連的地方。
「姑娘,還是咬住點東西好,否則一會兒疼起來如果咬到舌頭,只怕會再受一次重傷的。」他好心提點。
「沒事。」落夕還是笑著。
這輩子王大夫沒有見過面對疼痛生死都如此淡定的人,他一咬牙,右手握住箭桿用力一拔,整支箭連著皮肉和鮮血一起被拔了出來。
饒是落夕已經做好了充份的準備,依然沒有想到這疼痛會來得如此劇烈,她本能的想咬住嘴唇,不讓呼痛的聲音喊出,但是司空曜卻更快地用自己的雙唇封住她的,舌頭滑進她的口中,撬開她的唇齒,以免她傷到自己的舌頭。
這一記含著百般滋味的熱吻讓落夕暫時忘記了疼痛,也讓司空嬌和司空明的心大為震撼,面孔全都變得慘白,好像此時面對生死的是他們一樣。
第十章
在落夕的床榻邊,司空明和司空嬌一直沉默不語,他們已經在這裡這樣靜默著坐了將近一個晚上。
司空曜揉了揉眉心,忽然對弟弟妹妹說:「再不說話就回去睡覺,別在這裡像木頭一樣杵著。」
司空嬌抬起頭,張了張嘴,又閉上。
司空明終於先開了口,「三哥,你以後準備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他只是凝望著床上虛弱的女人,也不看他。
「你和落夕的事情,怎麼向父皇交代?」
「交代什麼?我做事從來不向任何人交代。」
「三哥,你不要說孩子氣的話,父皇不可能永遠不知道,他知道後……」
「知道又能怎麼樣?」司空曜笑笑,「知道後,就肯定不讓我們在一起了,是嗎?那我如果堅持要和落夕在一起呢?」
「這可能會是一場災難,對你、對落夕都是,即使你不在乎,落夕她是個女孩
「行了,別用你們勸落夕的那些話來勸我,你應該知道,我不吃這套。」司空曜回過頭盯著弟弟的眼,「老八,孩子氣的人是你,你書讀得太多,所以總拿那套學究脾氣來約束別人,如果我像你這樣活著,早就死過一百次了。」